这二十多年都是孤家寡人,突然一下冒出这么多亲戚,确实让我有点措手不及,为了不在这些长辈们面前失态,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表现出一种含蓄懂事的状态,但大伯和小叔他们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先是不停的给我夹菜,后来直接拉着我去每桌敬酒,说真的,当时的感觉就又结了一次婚,一圈下来我已迷糊,回到座位正听我大伯小叔给我说着这些亲戚之间的关系,忽然在我面前落下一瓶酒,我一愣,便转头去看,一个小年轻站在我身后,染着黄色的头发,穿着红绿色的西装,一看就不像什么善茬。
“俊辰,你干什么?”小叔怒斥,“没干什么!这位叫左炎的,我应该怎么称呼?应该叫你一声堂哥吧!”这家伙一脸痞笑的看着我,我心说“从哪冒出来哥屎壳郎!你这是要给我来个下马威啊!”我也不惯着你“看你这年纪,喊我一声哥也不亏待你吧!”“哼!叫你哥?你也配!行!来把这酒给我喝了,我就叫!”说着又把那一瓶茅台推到我面前!“靠!我TM好像没得罪你吧!泥这是要干什么?”我心里嘀咕着,嘴里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俊辰,泥是不是喝多了,在这发什么神经?”小叔吼道,声音很大,周围的那些三姑六婆七婶八姨的都朝我这看过来,却都不说话,像都在看笑话似的,“文斌!左文斌!过来把你这个弟弟带回去!”大伯喊到,只见从后面又走过来一人,这人看起来似乎年龄要大一些,戴着一副金框眼镜,梳着一个三七开,她走到黄毛身边,看了看黄毛又看了看我“俊辰!你这样就不太好了嘛!虽说人家二十多年未尽孝,现在一回来就想拿一份,但毕竟人家也是老爷子的孙子,和你我都一样!你说是不?左炎!”只见得大伯一下窜到眼镜男面前上去就给他轮了一个大耳刮子!“你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大伯气的直咳嗽!眼镜男被打后撇过头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脸看了看大伯,又看了看我!“行啊!你牛逼!有这两个老东西护着你,我看他们能护你到几时,你给我等着!”他用手指了指我,然后转头对黄毛说“我们走!”我看到有一桌人呼呼啦啦都站了起来,都是年纪和我差不多的一些人,他们径直跟着那个叫文斌的走了出去,不一会就听到外面汽车的咆哮声渐渐远去,场面一度尴尬到了极点,此时小叔赶紧打圆场,让大家接着吃喝后来我才知道眼镜和黄毛都是大伯的儿子,那一桌都是我的堂兄弟姐妹,有我小叔家的孩子还有我姑姑家的“小炎啊!实在不好意思,这帮小畜生从小娇生惯养,出国留学回来吼我们就更管不了他们了,还望你不要介意!”大伯感觉恨对不起我,“没事都还是小孩嘛!年轻人都有性格有脾气的嘛!我不会往心里去的!”酒过三巡,我是极力控制,心里想着等会还要去见爷爷,要是喝醉了,那岂不是很难堪!刚好小叔也帮我打着圆场,说我在路上就身体不舒服还流了鼻血,因为有大伯和小叔这两位重量级人物的照顾,宴席结束后我倒是没有喝多。
大伯小叔带着我来到大门口送客,走出大门我这一看“不得了!只见门口大路边上停满豪车,看来这些亲戚来头也是都是不小的啊!”
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大伯拉着我的手“怎么样,没有喝多吧!要是可以我们现在就带你去见你爷爷!”
“没事的,大伯,小叔,我也好想赶紧见到爷爷,我们现在就走吧!”我是真的好想看看这位神秘的老人家
小叔习惯性的看看了大路的两头,看着人慢慢都走光了,然后吩咐王管家把大门关好,交待了他几句,就和大伯带着我回到院内,然后又领着我来到后院,后院正中间有一个人工池塘,上面有一座石桥连接着中间的一个亭子,在亭子的边上竖立着一座假山,我们经过石桥,来到假山前棉,大伯看了看四周没人,伸手在假山上转了几块石块,只听见“咔咔啦啦”一声闷响,假山竟然开了一个能一人进出的门洞,里面则有一条直通地下的石头台阶,我正诧异,只见的大伯已经钻进门洞,我也不好多想跟着大伯钻了进去,小叔则跟在我后面进洞后在墙上按了一下“哐!”的一声门洞又关上了,一片漆黑,我紧跟着大伯,一路下了石头台阶,大伯打着打火机点了一个煤油灯一样的东西提着,我正好奇,想转身问问小叔,可转头看到小叔给我摆出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示意我跟着走就行了,我把喉咙里的问题又咽了下去,继续跟着大伯往前走,大概走了五分钟,走到一个石门前,大伯又像之前的在墙上按了几下“咔!咔!咔!”伴随着齿轮的声音,石门缓慢的打开了。大伯把身子侧到一旁示意我进去,我一看这意思是要让我一个人进去,这......我有点害怕,就看着大伯,大伯笑了笑,示意不会有事,让我赶紧进去。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也没办法了,我一跺脚心一横就侧身进了石室!
石室不大,青砖铺地,石室的四角立着四根石质烛台,一个硕大的石质棺椁摆在正中间的台阶上,棺椁上没有椁盖,我一看这情形掉头就想出去,可一转身一头撞在石墙上“我靠!这门什么时候关上的!”我捂着酸痛的鼻子蹲在地上,可以想到后面有一个棺材,我吓得立马起身背贴着墙壁,不敢向前。
“不是说好了带我来看老爷子的,难道老爷子不在了?尸体就放在那棺材里?不会吧!你们这两个老棒子!不把我坑死心里不舒服是吧?怎么办?怎么办?”此刻我急的满头大汗“没办法了,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去看看,死人嘛!不见得有那么可怕!”想着我就哆嗦着慢慢一步一步向着台阶上的棺椁挪去,整个棺椁在微弱的烛光下显的那么鬼森恐怖,突然一个轻轻的咳嗽声从棺材里传出来!我一下头皮就炸了,吓的我一下就跳了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连滚带爬的躲到了墙角“难道是活的?不可能!活人谁去睡棺材,难道诈尸?里面是个僵尸?那我还不完蛋了?俗话说的好,好奇害死猫,唉!只要我不好奇,我不过去看,他也不知道我在这里,他也不出来就好!”我想着睁大了双眼一动也不敢动的紧盯着那棺椁,生怕少看到棺椁的一个角落!
“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声又从石棺里传出来,我立马屏住呼吸,豆大的汗珠从我的脸上滑落到地上。
“是~是小炎吗?小炎~你不要怕!咳~你过来!你过来让爷爷瞧瞧~咳~咳!咳!”一个微弱的声音从棺材里传出来。
“咦!怎么还会说话!死人和僵尸是不会说话的!难道是......”想到这,我壮壮胆子,小心翼翼的走了上去
走上台阶我胆怯的借着烛光像石棺里望去,刚一探头就闻到一股强烈的霉变腥臭味,我强忍看去,只见得在这口石棺里躺着一个人,稀疏的花白头发长而杂乱的盖在脸上,而脸上却带着一个金属的面具,虽然看不清其容貌,但闻其声,再观其形可以判断出这是一个年纪很大的人,他身上盖着白色的被褥。这时老头伸起一只手在空中乱抓,从面具下发出了苍老而又沙哑的声音“小炎!是小炎吗?娃娃!你在吗!我是你爷爷!”此刻我才听清他说的话便一把抓住他那在空中乱舞的手,接着我就被震惊到了,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传遍了我的全身,那是怎样的一只手,干枯犹如树皮的皮肤下包着手骨似乎一点肉也没有,就在这枯枝似的手掌上赫然只有三根手指,而那两支断指连着一小块手掌已经不在了,手背上也尽是伤痕累累!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样还算是手吗?我看着面前的这个老人,我真的不敢相信这就是我素未蒙面的爷爷,在我的想象里我的爷爷应该是一位白胖慈祥的老人,而且也不该是在这种环境下与其见面!
我忽觉的鼻子一酸,眼泪就忍不住的流了下来,我大声的喊道:“爷爷!爷爷!我是小炎啊!爷爷!我回来了!回来看你了,爷爷~”
爷爷浑身发着抖“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爹呢!他回来了没有~咳!咳!咳!”
“我爸他没有和我一起回来!”我愧疚的小声的答着,此刻我是恨透了我的父亲,不知道我爸和爷爷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可不管是怎样的仇恨,也不该一离去二十多年对自己的父亲兄弟不管不问的。
“爷爷!你放心这次回去我一定把我爸给你带回来。”我泪流满面“是不是他们把你关在这里的?”我脑海里忽然出现他们衣着光鲜大吃大喝的样子!“我找他们去!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待你!”我咬牙切齿
“不是的!咳!咳~咳!”爷爷一阵咳嗽那拉着我的手更有劲了!我赶紧俯下身子去扶爷爷,我把爷爷扶起让他靠着椁壁坐着,然后把被褥像上拉了拉
爷爷慢慢缓了下来“娃娃!这不怪他们,也不能怪你爸爸,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错!”爷爷哽咽着“来!爷爷给你讲个故事,等听完这个故事你就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