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的路

1.

我家后身儿就是原‘五马路小学’。那时候‘五马路’和‘东方小学’还在一个院里，‘东方小学’是坐东向西；‘五马路小学’则是坐北朝南。两所学校紧挨着；后来，他们便成为了南开区最为重要的两所小学校。我家离‘五马路小学’（以下简称五马路）和‘东方小学’（以下简称东方）的院儿不过一公里。甚至还不到。‘公里’的概念我是在有车之后才渐渐树立起来的。因得自己开车，故导航上显示着几公里，开多长时间心里总有个数。就这么着，‘公里’才渐渐的在我心中留下了概念；可在那时候，九六，九七年的时候，小孩子哪有‘公里’的概念呢。不过就是走嘛。走五分钟，走十分钟......这个想法还是有的。

可我如果骑车，那至多五分钟，因我骑的快。我小时骑车是最快，据说大人们都追不上我。那时马路上车也少，人们都骑自行车，所以也便没有太多所谓‘危险’一说。大家都骑车，小孩儿都走路。骑车上下学，走路上下学，坐公交车上下学在那时都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不像现在，学校门口都成了存车处。每当放下学的时候，简直不堪入目。大家都挤在一起，坐在车里；好像孩子们都不认识家，或者大人们都没事做似的。着实惊叹，惊讶。但细想想，似乎也没更好的办法取而代之。我上学那会儿，家长也接；只不过是都骑着车接。家长骑车，孩子也骑车。现在只不过是亲情的占地面积更大了，并使之更安全的套进了铁盒里。这样做我不知是不是时代进步的一种标志，但是我总觉那似乎并不能助长‘学习’的清亮之风。特别是当幼孩们还不能摆脱‘标签’的诱惑之时。

我是无所谓了，我骑个‘二八大梁’穿着‘粗布衣裳’站在‘西装笔挺’和‘奔驰宾利’的父亲们中间我也觉没什么。因为我的‘意志’坚定，因为我活的坚定。我就这样了，别人说什么我也就这样了。可是‘幼孩’未必行，我活的坚定是因为我的经历造成的，我到达了这个位置，明彻了这个道理......但是孩子不行，我觉他（幼孩）未必具备能够‘格物致知’及‘甩开标签’的这种智慧及决心。因他毕竟不是我，而就即便是很多“大人”，又有多少能够‘甩开标签’‘格物致知’的去信仰与生活的呢？

所以每当我出门看到校门口各种‘标签’的汽车之时，我总担心孩子们会罢这当成是一种“依赖”。一种所谓家庭的“温暖”与“安全感”。想着：反正我家有‘名标签’，我学不学都无所谓了......芸芸。而若连班级与学校也浸染了如此‘媚富’之风，那么学校又怎能‘清明’，学生又怎能‘清澈’呢？如果一个人的心中不清澈，那又怎能学的进东西呢？学校，本该是一方净土；我认为他本该是的。可若是净土周围每天都堵着‘标签’，名‘标签’，那么‘净土’能不受侵蚀吗？即便净土足够‘坚定’，那其中的老师，学生又能够保持坚定吗？老师如果不坚定，那‘教’就不对味儿了。学生如果不坚定，那‘学’也就不对路了。容易跑偏。学校如果不坚定，那干脆让‘名标签’的家长们入股得了。‘股东’的孩子‘保送’好中学，高中......以此类推。我觉这很好，我也干过商业；这是很积极的体制。但是有一个问题就是，我觉这和‘学’关系不大。‘学’本应该跟砸钱没太大关系，但是这体制就促使你准备将二者有效的融合为一体，这就很为难，因为那样被教育出的学生，又能真正学到什么呢？如果学生罢‘学习’当做是终有一天可以‘不再学习’，那这样的教育无疑是失败且腐烂透顶的。他和‘学’应有的‘清明’，‘清亮’是截然相反且背道而驰的两种体制作风。

‘学’应该是为了‘继续学’，‘学上瘾’了才好。罢‘学习’当成是一种最大的乐趣与信仰去汲取和“膜拜”。爱‘学习’，打心眼儿里爱。这是‘学’应有的样子，学校这方净土也应该培养孩子们‘主动学习’，‘热爱学习’的这种热情，和习惯。但是我们要意识到环境的重要性，周围的环境就是充满‘标签’的环境，学校的这方净土又能坚持多久呢？能保证没有受贿的缺口吗？而一旦打开了这个缺口，那么‘净土’也将不再是净土。那便演变成了一个功利化的现实小世界了。那还上什么“学”，直接罢孩子送到社会上去工作不就得了么？上‘这样的学’差不多就等于浪费时间，只不过落一个‘遵守国家法律’的名儿罢了。而‘学’则不再是了。我们上学那会儿，起码还能学到扎实的汉字基本功；现在的幼孩儿我不知他们都能学到什么。但不管学什么我猜一定是‘标签’越多，越好，则越“优秀”呗？奇耻大辱。

2.

前几天我又走了一遍儿时上学的路，发现出奇的快，用不了十分钟就能走到了。耳朵里听着歌儿，两三首歌的时间。我发现这一路走来特别的快，不如小时候慢慢悠悠的，还能看看路边水箱里的鱼，看看一直想去但又没去过的小胡同。看看后来电话被人拿走的“电话亭”；当然那会儿他还有电话。看看周围的景和绿树，想着一会儿买什么样的早餐和玩具，想着兜里的钱怎么满足自己的那点儿小心愿。想着今天有没有体育课，若有的话我一定特别兴奋。想着有没有“没事儿”的课，想着......想着想着就大了，想着想着就无有可想了。还是‘学’罢。----文 李宗奇 戊戌年四月初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