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里的希望

我们这一辈的年轻人,出生于上世纪九十年代,几乎没有挨过饿吃过苦,不算多么富裕发达的年代,又恰逢计划生育,基本上每家一个孩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也算是顺顺利利地长大成人。

我们读书那会儿没有什么高科技的电子产品,周末常常几个人跑去某一个同学家一起看楼下音像店里租来的光盘,有柯南,百变小樱,还有台湾偶像剧代表作恶作剧之吻。

我们那个年代流行的小霸王学习机其实更加像是一台游戏机,插上游戏卡,抱着个手柄专心致志地打着高桥名人冒险岛,看着穿着红色背带裤的马里奥跳上跳下地闯关打怪,没有手柄的孩子只能坐在旁边干看着,一脸的艳羡。反观现在的小孩,小学生出街都得抱着个Iphone,农药吃鸡更是样样精通。

我常常会记起幼儿园的时候,坐在教室的原木色的木质小椅子上,旁边都在吵闹着,可我却专心地看着窗外枫杨沉甸甸的果实串串发呆,那时候就觉得枫杨的果子长得很像苍蝇,现在依旧这么觉得。

四年级的时候,那会儿正好闹非典,每天戴着厚厚的口罩去上学,进校门之前,校医还要拿着耳温枪测量体温,体温偏高一点点的孩子都要排排站在校门口等着家长来领回家去隔离。我那会儿因为爸爸从外地回来,也被隔离过一个星期。那时候通信还不是很发达,至少老师不会特意和家长拉个微信群,在里面各种攀比奉承。毕竟那会儿也没有微信,就连电话也是没有的,后来是班主任推着自行车跟在我身后走了一路,送我回家的。我不明所以地哭了一路,回家之后抱着语文书把当天要学的那篇课文读了个通透,至今记得那篇课文的题目叫《日月潭》。

今天偶尔跟朋友微信上聊了几句,她一直有个摄影梦,可是家人总是希望她找个清闲稳定的工作,他们都说,你是女孩子,不需要那么辛苦的。随后,就会扯到嫁人的问题上去。她还有个哥哥,嫂子前不久刚生完二胎,总时不时地话语里“责备”她还不嫁人,天天赖在家里。

她也相过很多次亲,可是一直没有入眼的。实在被家人逼得无奈的时候,只好跟我们哭诉,说自己不想随便找个人凑合,如果非要这样,那还不如不结婚。

几年前大概还在学校的时候,我也是跟她一样的想法。可这几年过来了,我竟然开始觉得不管和谁结婚,其实最后都一样。不过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那一摊子事儿。

很多时候,我们越想要与众不同,却越发趋于平庸。还记得我们那一届高考的作文题目就是拒绝平庸,可凡事哪能那么容易呢?我们变得普通而又寻常,却也渐渐接受这样平凡的自己。

我好像渐渐变成了小时候自己所厌恶的那种大人,过着一眼就能望到头的人生。

繁琐的事情太易消磨人的心智,人生又太过漫长,所以还是要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那样虽然也消磨着,可是内心欢喜,就还有一份动力,绝望里总会生出希望来。

那希望,是足够支撑你很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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