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深处夏日长

文/冷涩

日子那么长。

夏天那么慢。

“年少轻暮色,逢夏起长歌。”

比起春秋,夏似乎更能让人联想到美好的事物。老旧的街道上,杂货铺的老风扇吱呀呀地转悠,一大把年纪的花白胡子的店主,拿着把大蒲扇,摇晃在同样老旧的竹椅上。马路边,树荫下,蝉鸣宛若变奏曲,喧嚣个不停,回荡在每个角落。

走过的冷饮店,抱怨过的三伏天,烫脚的地面,漫步上天桥,抬眼和一尘不染的白云相望,燥热的风一吹,思绪又开始泛着圈。这是一个令人又爱又恨的季节,让人有些期待,又让人心里隐隐有些抵触。回忆起那首《夏天的风》,熟悉的旋律依旧铭记于心,翻找出的消息上面写着,哪年夏天再见,还未赴约。

“世间最无情的是时间,最留不住的是光阴。”

疫情第三年的生活,总会疯狂怀念曾经不用戴口罩出门的日子,怀念那些可以说走就走的勇气与轻狂。

比起往年,今年的夏天似乎格外忙碌,灵魂似乎也在这个夏日洗去了曾经种种庸人自扰的痛苦,在人生路上,突飞猛进地成长起来。

中元节前的周末,去给姥爷、奶奶上香,看着镌刻在墓碑上的名字,感慨道,一辈子那么长,一辈子好像也就那么短。墓地旁的小树枝上长出了一朵小小的白花,微微地在风中摇曳,是逝去的亲人在保佑我们吧。

灯下念故人,“一杯敬过往,一杯敬远方。”

就在这猝不及防间,二十五岁也就这么到来了,按照古人的算法,人的一生,自此已经过去了一半。庆幸自己活在现代,在二十五岁的年纪,还有许多未知的可能与希望,还有可以重新开始、重新选择的机会,还可以自由地过着不被定义的生活。

许久没有在夜晚,在电脑前一点一点敲着这些文字,感觉已经被生活磨平了诗意。自从毕业以后,文风转向了写实,文艺成为了偶尔的奢侈,随笔集从大学时期的日更到月更再到现在的半年更,生活总是稀里糊涂被琐事占据,人也渐渐疲懒、懈怠。

朱光潜先生说:“现代人的毛病是勤有余劳,心无偶闲。”

黄昏珍藏起旧日时光,晚霞重新绘制出城市的轮廓。晚间的风是带着热意的,当然,蚊子也会藏在这热烈而滚烫的风里,吹拂着你的脸。窗外的空调在轰轰作响,夹杂着在外面玩耍的儿童的嬉闹声。我无法形容出这风的具体味道,这味道里聚拢了想象与现实,聚拢了过去与未来,摇曳的月光挥洒着温柔,总是让我贪恋这原原本本的日子。

普通的日子里,藏得人间烟火和无尽的欢喜,若能就这么细水长流,平平淡淡,波澜不惊,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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