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生活
我也被班长领走了,沿着大大的操场旁边的水泥路,路的两旁是一人多高一点的树苗,两侧是种植绿绿的草地,右侧边是一排排的营房,每个连队营房前有一个院子,营房前面就是篮球场,院子的大门口就对着大训练操场地边的马路,右边就是器械场和杂物间厕所。班长帮我提着行李,把我带到了最后一排营房,后来才了解到,小个子班长是广西阳朔人,比我们早一年入伍,矮小的个子看着灵活精明,说话字句就像弹簧一样从嘴里一蹦蹦的跳出来似的,偶尔夹杂一点广西南方的口音,班长体质很好,矮小精明,特别和蔼,感觉就像电影里的解放军叔叔一样待人特别温暖和气;刚开始那段时间我们都特别的想家,紧张枯燥的训练,严肃的生活纪律,超强烈体能训练,累得我们混身酸痛,有时候我们想家会哭出来,班长每次看到我们想家难过的时候,总会搂着我们的脖子笑着逗我们说:“唷,怎么啦?又想家啦,还哭鼻子了”总是会把我们逗乐,有时我们想家不吃饭,班长还会给我们泡上一包方便面,这些都是会让我想到我的妈妈,但在训练中他会很严肃,现在回想起来,班长就是比我们早一年入伍的小哥哥,因为严肃的训练我们有时调皮,他反被我们气得哭了,但我当时总觉得他是很和蔼可亲的大哥,我的班长在我从军的岁月里让我感受到了——“班长就是军中之母”这句名言的真正含义,在后来我带兵的军人生涯中,班长一直是我心目中的老师,让我能够把握带兵的严与慈的结合,激发和教育每一个有上进心的年轻战士,让他们在激情燃烧的军营里,发挥他们的潜能,激励他们奋发向上的热情。
到了连队所在的班排里,比我前来报到几天的战友帮我整理被包,教我把被子叠成豆腐方块,教我整理内务,班长又带着我们到司务长那里领我们新配发的洗漱用具;而我此时已感到十分的疲惫,经过这舟车劳顿我的一双眼皮直打架,困极了,我什么也不顾躺到床上就准备睡觉,班长告诉我说现在不是作息时间不能随便的躺在床上,我完全困了不管不顾的睡着了,新兵连指导员来检查营房,和我讲作息时间的规定,我似懂非懂的只好从床上爬起来坐着,可是班长说床铺上也不能坐,只能坐小马扎(小板凳),没多久操课军号响了,疲困不堪的我就在班长催促的集合哨声中稀里糊涂的夹在队伍中带到了操场上进行队列训练,那时我才感觉到了一点身心很受折磨的味道。
南国的阳光和风都不太一样,我那时是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营房围墙的外面是一层层的菠萝地,风刮个不停,呼呼的作响,玉罗岭四周几乎看不到人家,围墙外的四周围是一条宽度几十米的小溪,水几乎是静止不动的。太阳很刺眼,这偏僻的地方让我想起了家里的山山水水,这里的四周更是安安静静地,除了我们的口号声到处都显得冷冷清清,路上连行人都很少看到一个,除了风声音就是我们整个操场训练的口号声彼此起伏的“一二一、向左转、向右转”。
频烦枯燥的训练的生活暂时让我忘记了初时的万丈豪情,恶梦一样的新兵训练生活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开始了,我们每天在军号中起床、吃饭、操练、睡觉,军号实际上主宰了我们的全部生活,紧张又繁忙,生活规律而又辛苦,每天的训练枯燥而又乏味。当然还有最令我头痛的单双杠(器械训练),强化体能训练,两只脚在每天的队列训练中走得麻木不仁了,脚底磨起了茧子,对于这种训练我只能是无可奈何的接受和习惯,真有点难以适应,从小被奶奶宠惯养了的我新兵连可让我吃了大苦头。唯一激励让我坚持忍耐的就是埋藏在我心底哪若有若无的目标和希望吧?每当我无法忍耐时候,我总会在心底给自己打气,我总会想起我当初是一名社会青年时在家的那种无助和迷茫,这些都是我坚持坚持再坚持的决心,尽管我那时也不确定这些理由的存在性;随着时日的增加,体能也在一点一点的进步,训练中自己发现每一次的点滴增长都会给我增添不少的信心和力量,无论是在精神上还是在现实的训练生活中都会让我找回许多的自信,也会促使我更加努力的去挖掘自己的潜能。
南国的晚上,因为这里是北部海湾,这里冬天的晚上总是会刮着呼呼呼作响的风,早上起来地面上会吹的干干净净,营房边的小树像鬼影子一样摇曳不停,晚上的站岗也成了我要克服痛苦的目标;“起来了起来了,换岗啦!”半夜总是会被这讨厌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叫醒来,尽管睡觉前已经看了当晚的岗哨排班表,但脑子里在那一刻仍然是一片空白,实在是又累又困啊。【加入初稿】边陲的夜色明净又透亮,风依旧带着暖暖的咸味,如画的月光象是挂在天上的灯,无遮无拦的照射下来,困意消失后是无比的清醒,白天喧嚣的训练场上此刻鸦雀无声,我肩着枪全副武装的在月光一泻如洗的营房水泥路上来回地巡查走动,心里却是想着许多事情,有时思念家乡的亲人、有时又在想未知的前程、许许多多的想法如潮水一般涌上脑海,清醒而又无奈,满是愁绪和心事。
自从来到部队后,除了平时的和训练的战友在一起,除此外没有见到一个穿军装以外的人,所有的理想和抱负也在这现实的艰苦训练中几乎消磨殆尽,只剩下在这静夜对着月色思念亲人了,这样又怎样实现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呢?又能怎样去做呢?心中满是困惑,而这一切只能化作一封封写给家乡亲人的家信,其实又有谁能回答得我这个问题呢?但现在我也只有通过这个写信的方式来安慰和鞭策自己作为不顾一切前行的动力了。
【白天紧张的训练和强化体能训练使我全身的肌腱酸痛,正睡得香甜的时候突然被叫醒接岗是世界上第一痛苦的事,迷迷糊糊的穿着衣服可在上一岗哨兵的催促下只能无可奈何的接过枪全副武装的去哨卡站岗,班长曾经告诉我们说:“这里与越南很近,以前在中越战争时,经常会有越南特工来这里抓俘虏摸哨,所以在刚开始站岗时心里会很紧张很害怕,尽管是双岗,但对于我们这些一无所知的新兵来说还是一种严峻的考验,风依旧是呼呼的刮着响,天空很白,加上营房前的大大的操场更加显得寂寞和空旷;南国的天气我们总是将夏常服当作冬装穿着,风把衣服吹得鼓鼓的,衣服里藏不住热气,身上还是感觉到冷冰冰的,营房后面炊事班的猪圈里的养的猪,因为猪圈是半露天的猪栏,里面地上又是光秃秃的水泥地,猪被冻得通晚嗷嗷的嚎叫着。
我望着天空上隐隐约约的繁星,心里是想着姐姐前几天寄来的家信,信里面说妈妈每次收到我的信总会一边看一边哭泣着,我的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想起爸爸在离家几十里外的地方上班,家里只有年迈的爷爷和妈妈,刚分下来的责任田和农活都是妈妈一个人承担,没有一个帮手,加之去年底因为种子公司的种子出了问题,整个半年只收顾了一点点的粮食,又是刚刚建了房子还欠外债,粮食是肯定吃不到开春了,家里是有多么艰难哦,这一切只能是妈妈一个人承担着,每每想到这些,我的心里会特别的难受,就这样胡思乱想我一个人游动着走到篮球场边是的高射机枪旁边,看到有一个防雨罩蓬布,我不加思索的就钻了进去坐在高机操作手的座位上,真暖和啊,我心里想着暧和一下子就出来,可是暖意上来后我就控制不住眼皮打架,不知不觉中我就睡着了,当听到起床的军号吹响后,我大吃一惊:“完了,我睡岗了”,心里惊慌的不得了,后来才知道,因为找不到我,另一岗交接岗时告诉了班长,班长一直找我到天亮,又不敢往上级报告,只是班长急得团团转,担心了一整晚,现在想起来依然觉得有惊无险,如果不是我的班长苗得良对我们爱兵如子,更了解我的话,只怕我那时就被处分了,虽然没有挨军纪处罚,但班委会上的批评和检讨是少免不了的。
军营的气氛是紧张严肃的,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们都是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总是会时时刻刻的保持战备的准备,这里在1987年的时候对越战争已经接近了尾声,几乎已经平息到了和平的状态,但边境气氛依然是紧张的,通往边境上的边防检查站一二公里一个挨着一个是密集的,有公安的设立,有武装警察设立的,也有当地政府民兵设立的,他们对过往的行人检查仍然是非常严格和仔细的。
我们在守备一师是隶属师直属部队,离边境还有九十多里,师教导队相对当时而言只能算是三线边防部队了。
新兵连的训练是一个阶段接着一个阶段的开展,每一个内容都是按部就班的有条不紊的进行,而对于我来说,对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而又好奇的,广西防城的乡村在当时来说是地多人稀的地方,村与村几乎是相互看不到的,虽然也是丘陵地形,一山连着一山不高不矮,玉罗岭这个地方也是如此,只是这里有一群穿着绿色军装的士兵,使这个不起眼的静静山坳多了不一样的风景,也让我有了不一样的别样年华。
过了教导队的大院门前的小桥,靠近马路边上有两间低矮的茅房,那是除了军人服务社以外的唯一商店,我们称这谓“王八小卖部”,也是离我们最近的一家老陌姓了,周边就是种着一梯梯菠萝的山,平地上就是成片成片的芭蕉林,没有种上菠萝的山地就只有长满了矮矮绿绿的扫把草了,每个礼拜六的下午,除了武器保养,再就是上山去打扫把草,晒干后就扎成小扫帚给我们平时搞卫生扫地用,那个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就是象是放飞出去的小鸟儿一样,终于有了一点属于自己的空间和时间,也有了走出军营到陌生周边的村庄去看看啦。
我们沿着山上的小路,走在诗情画意的山野寂静山间小道上,在训练的空隙沐浴着自由的阳光,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静时候,没有了军号、没有了一二一的口令、没有了班长的唠叨,更没有了充满汗臭味房间里的空气,我们几个人一组,自由自在尽情的呼吸这夹杂着这青草芳香扑鼻野外的空气,悠闲自得地淌洋在林间的小路上,散散落落三五成群,那清馨纷芳的草味此时也变得格外的吸引我们,就像没有进入军营前一样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那枯燥而又紧张的训练更让我感到了这有多么的惬意,自由又是多么的珍贵。
而这之前象这种时光总是空洞无聊,麻木不仁又毫无生气。通过这种锻炼,此刻我真正的体会理解了生活的另一种境界和含义,这大概就是成长的历程吧?“十八岁十八岁我参军到部队,我把青春献给了亲爱的连队,连队给了我呀勇敢和智慧,我为我的选择高呼万岁……”。
到了部队,我懂得了什么是对亲人的思念,那种刻骨铭心的思乡情结,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集体和荣誉,懂得了什么是忍耐和辛苦,体会到了疲惫不堪的无奈和激情热血的喷发!更加知道珍惜自由的可贵和时光怎样如水般的流失。
没日没夜的训练、出操、跑步、“一二一”仿佛永无尽头,却又让我无法割舍,我们在队伍里嘶声裂肺的喊着口号,和邻边的连队战友拉歌唱歌,我们总是拼着最大的潜力去争取每一次比赛的集体荣誉,我们毫无恐惧的挑战着各种高难度的动作,勇敢无比的去跨越着训练中的障碍,反复全心认真地练习着班长教会的每一个军事动作:持枪、出枪、卧倒、匍匐前进,眼睛和心里只有前进前进……肆无忌惮的尽情挥洒着我们十八岁青春的每一滴汗水,并将我们的灵魂和血肉溶入这无比火热的军营里。
军营的生活艰苦而又充满了活力,我们扯着嗓子唱着军歌,年轻人总会有着无穷无尽的活力,总会有使不完的力气,我们嘹亮的口号和歌声,响彻了这南方边陲的玉罗岭,空空的山野什么也看不到,但我知道,这里留下了我的灵魂和永远也找不回的青春,我内心的一切以及能感知生命里的美好和泪水留在了这里,十八岁的汗水洗涤了我的灵魂……
天还刚刚放亮,“滴滴答答滴滴”随着早起的军号声,(又一个早上的军号吹响了,我们又开始了新的一天,不同的是,今天的我和昨天的我是不一样的啦,我就像一颗竹笋,在这火热的军营里淋浴着青春的汗水而疯狂的成长着,我的身体、我的思想、我的意志、我所有的一切,今天和昨天不同……队列里那沙沙的脚步、那嘹亮的歌声伴随着我的成长。)
我们一个个从床上鱼跃而起,裤子、鞋子、帽子、衣服,腰带、我们早已锻炼的紧张而不紊乱,两分钟不到我们已列队完毕,一遍遍大声的复述着班长喊的口令:立正,向右转、向左转、向前看、向后转……我们的声音洪亮而又朝气,迎着晨曦整个教导队的操场口令声此起彼伏,沙沙的脚步声配合着响彻云霄的方号声、喊杀声让这清晨的空气都变得热血沸腾了,尽管是冬天,我们一个个早已是汗流夹背。军营真的是锻炼男儿的揺篮,从刚刚来到部队时相比,我们真可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短短的两个月时间让我们曾经一幅社会青年的形象已经一扫而光,现在一个个走起路来都是昂首挻胸、朝气蓬勃的样子啦。
紧张而又繁忙的军营生活的确让我的身体和思想象飞一样的进步着,从以前东亚病夫般的身体,到如今我在训练场上矫健敏捷、单双杠上我敏捷如猴的身躯,越野五公里我帮战友扛二三支五六式冲锋枪还能够轻松夺魁等等,更别说我心理上的承受与成熟了,一夜之间,我仿佛一下子从一个幼稚的少年成熟到青年了,前面十八年的成长加起来也比不上这短短的两个月时间成长和进步!在这火热的铁血军营里,汗水和泪水洗涤着我的灵魂,铸造着我的青春。
人固然不能光活在精神之中,人是社会的人,也是现实中的人。
每天千遍一律的训练和生活,有时也会让我枯燥乏味,每当静下来的时候我也会陷入深深的沉思,各种各样的心事会突然莫名其妙的涌上心头五味杂沉,这时候我的内心会变得安静深邃,我的人生就像我在跑五公里越野时候一样,每当我坚持不住的时候,我就给自己设定一个又一个目标直至到达终点,每当高低起伏时我内心就会给自己不停的打气,让自己来多一份坚持走下去的理由和信心;尽管那时我确实不知道自己将来会是怎么样的人生?但我坚信认真的对待好我现在人生中遇到的每一件事情,尽自己一切力量去做好现实中的一切,我始终认为这就是最好的诠释兑现生命活着的意义!
{星期天到了,排长宣布要带我们步行去防城港口去看大海。海,对于来自内陆省份的我只在电视和电影中见过,在我心中是遥远而又神秘,期待的这一天终于到来了,星期天我们吃完早饭后,背上挎包和水壶我们象欢快的小鸟一样,一路便步顺着通往港口的铁路向海边进发,新兵在任何时候走路都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天真烂漫的心情时刻都会挂在脸上,一路欢声笑语,渐渐的渐渐的海岸线终于出现在我们的眼睑里,当我们走近后,才看到并不是沙滩,而是踩起来象橡皮一样的海泥滩,尽管如此我们依旧非常的兴奋,那礁石和咸咸的海水让我才真正的知道这是真的大海了,我们脱下了鞋子挽起裤腿向远远的海水里走去,对于山里的孩子来说,海不只是梦想,更象是另一种天和地的世界,海鸥在头顶上远方的空中飞翔着,我们打着赤脚走在冰冷的海水里,象从没有见过世界的孩子一样欢快的戏耍着,拍着照片,好奇的看着我从来未曾看见过的海鸥和泥滩上长出的植物,我们在礁石里和退潮后的低洼地去找那些长得奇怪的鱼儿和贝壳,一切对于我们来说是如此的新奇,我们不顾一切的沉浸在这孩子般的快乐里,远眺着远处水天相连的天边,对我而言它不止是宽广,更或是我在仰望自己心目中曾经的梦想,人生不就是象这样若隐若现若有若无吗?
踏着夕阳归来时,我们虽然很疲惫,但比起平时的训练下操,我们此时仍然精神高涨,回到教导队时已经是晚餐时刻了,平时的这个时候我们特别期盼的就是通信员来送信,离开家乡的最大寂寞莫过于对家乡、对亲人的思念了,每天开饭出操,只要看到通信员从队部那边走过来,我们都是会不约而同的问他有没有我们的信,而且这种思乡的情绪是会传染的;每天吃饭以后,全教导队所有的就餐人员都要经过我们新兵四连的大门口,不知不觉中我们同乡已经形成了一个规律,就是每天饭后都会在我们新四连门口的草地上小憩一会儿,经过那么长时间的新兵生活我们彼此已经完全接受了这种紧张的训练和生活,那刚来时的优越和差异也在这千锤百炼的岁月洗涤中已经荡然无存了,每天在一起短暂的聚合,大家会交流不同的连队见闻,发现了哪个中队的干部和老兵是我们衡阳的老乡,就象是挖地雷一样,果然那些以前到这个部队参军的老兵和老乡都给我们打听出来了,见多识广的县城当兵的牙子就是不一样,他们有的已经开始联系家里人去找这里的老兵或是干部想通过这些途径去找他们的家人,依靠他们去找门路争取分配到一个自己想要的好兵种好专业了,比如:学驾驶、等等技术兵种。
我们还会谈到在这里的训练感受,有特长的比如跑步比较快的在教导队组织的大比武活动时,我们看到老乡参加比赛的项目时,鼓掌额外的用劲,总会忘情的拍得手掌发红;更多的是我们会交流家乡的消息,我们大多数农村的父母都识字不多,更不用说写信了,但城镇来的老乡朋友和同学多,收到的消息也就更快更新了,在无聊的时候我们大多数会给以前家里时认识的朋友写信,有时甚至会给全班的每一个同学写信以舒发新兵训练的枯燥内心,所以有的战友一天会收到几十封同一个地址的书信;那个年代是没有电脑、电话、微信,沟通联系的方式只有书信,紧急情况就是电报,按字数多少收费。
星期天时间比较多的时候,我们会三五成群的在靶场的草地上和四周的小山头上一起晒太阳,会聊很多很多方面的话题,包括退伍后的打算,想象着回家怎样干一翻事业当一个万元户,但我知道那只是我们又一个幻想而已,就在几十天前我还在拼命的努力想着怎么样离开家乡那个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