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想

        傍晚,出了拥挤的地铁,今天突然决定走路回家。

        道路悠长静谧,参天的黄角树林立两旁,不计其数的枯黄树叶簌簌飞舞。飒飒作响。往渝中看去,一轮红日正躲在大厦后,大厦下的江水在熠熠闪光。

        不停往前走,有一种莫名地充实感和幸福感。我在高中接触到的美国作家梭罗,是一个热爱步行的人。在那本《凡尔登湖》的序里,爱默生说到,梭罗一生反对乘坐任何交通工具,因为他认为如果他要去一个地方,只管出发就好了,而坐交通工具,得挣钱,挣钱的时间是比走路去长得多的。他崇尚便是这样一种近乎“愚蠢”的朴素价值观。但他却能苦中作乐,颇有庄子的洒脱。

        我继续走着,穿过那有些落叶,走过那些有些苍翠,有些抽芽地黄角树,四季变换着的“黄角大道”,从前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不正是喜欢边散步,边谈哲学吗?他们就这样边走边聊,平平淡淡,畅所欲言,没有背单词,划重点,做考卷,亚里士多德依旧从师傅柏拉图那里,记录下了《理想国》这本巨著。

        一步一步往前,当看到异常高大粗壮的黄角树,在斜阳下,嫩芽被渲染成一种凄然地氛围,西方的哲学家们,对于比自己生命还要看重的东西,想必就是真理了吧。不知是哪位哲学家说过,我爱生命,但我更爱真理。想想那为真理而死的苏格拉底,为日心说而死的布鲁诺,为了手下的圆而忘记生命的阿基米德,从一开始,西方就根植于他们热爱的真理,又从真理中,衍生出了科学。

        而西方是不同的,东方把道德情感当作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孔子主张,杀身成仁,孟子主张,舍生取义,从一开始,东方人就更加倾向于那些意象似的东西,比如画水,只画船,满篇水意。又比如帝王图,把帝王大小画得是侍卫的两三倍,正是为了烘托帝王气象。

        把东方的道德情感,和西方的科学融合起来,会是一种什么产物呢?我不禁联想到了机器人。前不久做公交车,电视新闻说,如果人类成功开发出真正完全的人工智能,那么,人类将会被抹杀在历史里,就像我们修马路不会在意路过的蚂蚁,机器人也不会在意人类的生存。曾看过不少关于机器人的影视作品,比如.《西部世界》,人类为了娱乐将机器人杀死逼疯又不断制造,这些机器人终于获得了自我,发现自己生活在地狱而反抗,里面引用了莎士比亚的话:那些残暴的欢愉,必将以残暴结束。但也不得不说,机器人也可能将会取代人类吧,在未来。霍金也曾说过,机器人可能是人类最后的最伟大的发明。

        但假如机器人当了统治者,机器人活着的目的又会是什么呢?当我这样怀疑的时候,内心深处有来了一个反问,人类生存的目的是什么呢?是为了活得更好?那么机器人也是如此吧。

      曾读过一篇星新一的短篇,说在一个星球,一个机器人的国度,每天都在采矿,炼制新的机器人,和造一艘宇宙飞船,因为环境很恶劣,又有地震又有火山,无数机器人死在了这里,最后,飞船终于造好了,只能容纳一个机器人离开,他们选择了一个相对而言,最完好的机器人,而当这机器人离开自己星球,到达了新星球的时候,一群人类簇拥过来,打开它身后的机箱,念出他的编号,原来,这是一串彩票号码。机器人星球上的一切,也不过是人类制造的一场游戏。如果这是机器人开始拥有生存的目的,未免有些太残忍了一点。最先开始写下机器人三大定律的作家,(第一,不能伤害人类或者看见人类受伤而不帮助,第二,机器人必须服从命令,除了违背第一条除外,第三,在不违背第一第二条下,尽可能保护自己生存)我曾看过他的小说.《机器人短篇故事集》,很多时候,机器人并不拥有情感,但人拥有情感,人一旦迷上机器人,就难以区分开那种感情了,有时候就连亲人会觉得没机器人重要,你看看那些宠物们,他们不会说话,可是,人类依旧喜欢他们,爱他们,不正是这样吗?

        胡乱地想着,已经快走到了家。

从山上峡口涌下来地风,不自觉地刮着我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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