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有个家(下)

蒙佳拟了几个想要去的城市,跟钟如君比起来,她这算哪门子的流浪,她只不过是出去旅游,给现在的生活按上暂停键,暂时逃离现下而已,而钟如君是把流浪变成了生活。

蒙佳搬着沉重的大行李箱辛苦赶火车的时候,她突然脑海里出现了钟如君背着吉他穿梭在一个又一个城市的样子。

晚上她才到了一个农户自家房改的旅馆住下,第二天醒来阳光大好,这是一个非常北的村子,甚至地名生僻的让蒙佳记不住怎么写,终日积雪,美的纯净又宁静。

白天跟着农户上山砍柴,目光所到之处皆为白雪覆盖,蒙佳兴奋的的一路走,一路拍照。

她看不上那些细短的树枝,总是盼着捡到一根又粗又长的树干,还真让她遇到了,是一根被大雪压折了的大树,还没有完全断。

她借了农户的刀,“吭吭吭”卖力的砍着,农户阿姨笑她“小姑娘真有力气,这样粗的树干我都要砍半天,你三下两下就砍下来了。”

蒙佳“阿姨你惯会取笑我了,我再有力气也没有你们有经验啊。我使的是蛮力,你使得是巧劲。我就是看着新奇,什么都想试试。”

晚上蒙佳随着农户阿姨去地窖里挖了红薯,又用自己砍的柴给壁炉添火烤红薯,然后靠在椅子上一边烤火,一边翻那本过去她一年都没读完的小说《停车暂借问》,今天她一口气看到了第五章。

她把已经烤焦的红薯掏了出来,扒开的那一刻真是香气扑鼻,没吃几口烤红薯她就躺在摇椅上开始打盹,夜也渐深。

一刻钟后,她醒了神,起身跟正在织毛衣的农户阿姨打了声招呼,准备回房间睡觉。

她给钟如君发消息“今天我的手臂又酸又疼,旅行也好辛苦啊,你知道我干什么了吗?我上山砍柴了,这里积雪都有我膝盖那么深,终日不化,我拍了照片给你看,又美又有种与世隔绝的宁静。以后有机会,你一定要来看看。”

钟如君回复“应该是你这两天搬行李箱,搬柴火导致的手臂酸疼,以后搬不动就少搬一点,照片我收到了,真的是很美的地方,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去的!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去车站接你。”

看完消息,她把手机留在了房间,突然回到大厅。

她从砍的那一堆木头里扒了好一会儿,挑出一根最细的,又跟农户阿姨要了一把小刀,她坐在火炉前,想取树心的木头雕一把小木剑,显然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可能要耗费一整个晚上。

她剥掉树皮,把木头平摊在桌上,凑近闻了闻,是一股雪水和着木头潮湿又清新的特殊味道,可能这根枝干折断太久了,已经浸在多个冰雪覆盖又融化的日夜里。

她又掏出随身携带的一枝笔,在木头上画出一把剑,剑柄上她还想雕一朵腊梅,是她脑子里突然想到的,每年冬天,她都非常想念故乡开的沁人心鼻的腊梅,后来却又再没有闻过那样香的了。

画好了图案,蒙佳就要把这剑按照她画的凿出来,最后细细打磨。

蒙佳特意没有抛光,木剑全身都是她用小刀雕琢出来的,保留了木材本身的纹理,没有光滑的浑身,多了木材本身的坚韧挺拔的质感。

熬了个大夜,终于在最后一道工序,刷防护漆后得到了一把细长锐气的轻薄木剑,剑柄仔细雕琢一朵腊梅,花瓣不填色,仅花心用一点红墨点上,然后再上一次透明漆。

她要把这木剑送给钟如君,游历四方的君子怎么能没有一把宝剑呢?如果不能陪着他一起披荆斩棘,那就做他的征途里一朵漂亮的花。

躲在这样一个寂寂无名的村子里几天,劈材、烤火、读书,大雪在她的窗外坠落,屋子里是满满的宁静和温暖,把思念和心动刻成剑。

旅游回来后,蒙佳先回了趟家看看爸妈,赶的不巧,到家那天家里有许多客人,都是爸爸生意上的朋友,蒙佳爸爸诚实忠厚,生意做的虽然不大,但朋友不少。

晚饭蒙佳妈妈下厨,家里满满都是人,蒙佳不爱说话,也不愿意应付这一桌人,但还是要讲礼貌,点头、微笑、附和少不了。

大家的话题最终还是落在了蒙佳身上,表叔说:“佳佳,你爸说你该找对象了,这么大了,是要注点意。”

蒙佳坦言“我知道,你们也说要看缘分,现在就是没有缘分啊。”

一个秃头,皮肤黝黑的北方叔叔接过话茬,开始激情推荐他的侄儿“我侄儿在服务区开超市的,你嫁过去,只用在超市收收银就好了,舒服又自在,不用干体力活,绝对不会让你吃苦的,一会儿让你们加个微信。”

毕业工作后,好像谁都能插嘴一句你该找对象了,蒙佳心里顿时有种抵触感,同时又感觉自己是菜市场里的白菜,谁都能挑剔两下,大家都说:“你可别眼光那么高,找个差不多的就行了。”

甚至到现在,他们仍然很容易忽略女性内心的追求,他们不理解女性追求事业也追求爱情,而他们以为只要在超市里收银,不做苦力就不用吃苦了,想用他们贫瘠的思想,把女性变成男性的附属。

但蒙佳也不好显露出来抵触,她就一直没有表情,尴尬的附和。

那个北方的秃头叔叔见蒙佳对自己的激情演讲不为所动,觉得蒙佳十分不识相

他可是真心想给蒙佳介绍个好对象,蒙佳竟然毫不感激,甚至心不在焉的敷衍。

他又补了句:“女孩子眼光也不能太挑剔,错过了年纪可就找不到好的了。”

蒙佳只得回复“谢谢叔叔的好意,我就是比较恋家,想找个离家近一点的,北方对我来说有点太远了。”

蒙佳妈妈又补一句,“你总是这么说,一让你找对象,你就说找不到,给你介绍你又老是推托。”

钟叔打断:“唉,孩子都这样哦,我们急没用,只能慢慢等缘分来,我儿子跟你女儿差不多大,我都管不到他哦,你女儿这样听你们话,你们要乐开花才对,哪还用管那么多,谈对象是他们的事,我们何必插手呢。”

蒙佳觉得总算是有个明白人了,酒过三巡,一个又一个空瓶子堆满在了桌上,这些人都喝了酒不能开车,蒙佳正愁要怎么把他们送回去?

他们聚在一起,好像酒是所有事情的催化酶,酒是他们的诚意,他们一杯一杯的敬着别人,最后都醉醺醺的不停唠叨,人醉了酒,心变得轻了,嘴也就变得不受控制。

蒙佳家租的房子又小又偏僻,天色漆黑后根本叫不到车,这些叔叔们又喝的烂醉,只能给他们家人打电话来接他们回家。

秃头叔叔还挺清醒的拨通了电话,咧着嘴得意的笑,“我老婆一会儿就能来接我。”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大家都被接走了,只剩下那个瘦高的钟叔叔,钟叔还似乎没有醒酒,他打开手机通讯录一个号码的界面很久,却一直没有拨出去。

蒙佳走过去问他“叔叔,你还能自己打电话吗?我可以帮你打电话给你的家里人,叫他们来接你。”

蒙佳瞥见了他手机界面上电话号码的名字是儿子,但他一直迟迟没有拨打出去。

他连连拒绝,“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走回去就行,我能自己走。”

他突然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外跑,还一直说我没醉,还清醒得很呢。

蒙佳爸爸起身拽钟叔摔了一个大屁股蹲,等蒙佳爸爸爬起来,钟叔已经跑出了门外,蒙佳爸爸又不放心追着钟叔跑出去了。

在蒙佳看来爸爸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一个烂醉的人想要送另一个烂醉的人走回家,钟叔叔醉的找不着北了,能找到家也是天方夜谭,钟叔他们家距离蒙佳这个偏僻的山村可是有10km。

最后,蒙佳和妈妈一直跟在着这两个酒鬼身后,果不其然没有走多少路,钟叔叔就躺倒在路边靠着树睡着了,手机屏还是亮的。

蒙佳爸爸笑“老钟你不行啊!喝这么点酒就走不动路了,然后又对蒙佳妈妈说,看我来把他老钟一口气背回我们家里去,我可是大力士。”

蒙佳爸爸想要蹲下去,结果一屁股摔得前仰后翻,头晕乎乎的,然后他彻底放弃爬了起来,坐在地上闭着眼睡觉了。

这么冷的冬天夜里,要是不把他们抬回去,估计会被冻死。

蒙佳从钟叔叔手里抽出手机,拨打了他儿子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终于在打第三次后接通了,“喂,喂你好,钟叔叔酒喝多了,如果你方便的话,能尽快来接一下他回家吗?”

对面迅速挂了电话,没等蒙佳说完话。

蒙佳没放弃,又拨一通电话,“你好,请不要挂电话,眼下的情况我确实解决不了,天又这么冷,我总不能放任你爸睡在野外吧,手机号是你的微信吗?我加你。请你通过一下,发你一个定位,请尽快过来吧。

蒙佳输完手机号,搜索框跳出了一个熟悉的头像,钟如君。

此时她心里闷的慌,钟叔叔的儿子是钟如君?钟叔叔为什么不敢给儿子打电话?钟如君为什么听到钟叔叔需要有人来接,却直接挂掉了电话?

钟如君今天晚上真的会来吗?

蒙佳故意再次拨通了钟如君的微信语音,又用特别焦急害怕的语气说:“钟如君你可以来帮帮我吗?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一个人被困在了一个偏僻的山村,现在打不到车回家,你可以来接我吗?

钟如君接通第一通电话的时候听声音就知道是她,他心里真的非常不想去见他的爸爸,所以才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挂了电话,他还没做好见他爸爸的准备。

但钟如君还是接了她打来的第三通电话,现在仍然接了她的微信语音电话,他当然知道她说的都是在骗他。

但是他想了想,蒙佳一个人解决不了,或许只有他能帮她了。

一束刺眼的长光在二十分钟后划破了黑夜,蒙佳蹲着抬起了头,车子越驶越近,蒙佳渐渐看清了那个人的样子,跟蒙佳第一次遇见看到的钟如君光采奕奕的完全不一样,今天的钟如君头发垂的很低,遮住了眼睛,脸色深沉。

蒙佳确定是钟如君,迎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钟如君停在她身边下了车,蒙佳像是看到了救星,开心的说:“你来了,真好。”

钟如君神色冷漠没有回答她,蒙佳非常不适应他们之间这样低沉的气压,但她也不便问钟如君的家事。

有一瞬间她后悔打电话叫钟如君来,她不知道她这样擅作主张,是不是让钟如君不舒服。

她解释到,“我知道你不想来,但是这时候我需要你的帮忙…”

钟如君把他的帽子摘下来帮蒙佳戴上,“还冷吗?我先送他找一个附近的宾馆住下,呆在原地等我回来接你,再送你们回去。”

蒙佳点点头,突然觉得对钟如君有一种深深的心动,以前她只是觉得他好看,一举手一投足都好看,她被他的好看吸引,现在是被他这个人实实在在的吸引。

钟如君把钟叔叔送到宾馆里,替他打开空调盖好被子,转身就准备离开。

钟叔叔喊他:“如君,是你啊!谢谢你啊!你原谅爸爸了吗?”

钟如君不说一句话,关了门直接离开了。

钟叔看着钟如君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觉得他们父子之间越走越远,酒醒之后心痛不已。

钟叔删删减减最后给钟如君发了条消息,“如君,真的非常谢谢你今天送爸爸住宾馆,爸爸看到你今天的样子,爸爸感觉你真的已经长大了……”

钟如君读了消息不回。

钟如君接到蒙佳的时候,只剩下蒙佳一个人了,蒙佳父母已经慢慢走回去了。

钟如君看见她裹着棉服瑟缩着一个人来回踱步。

钟如君问“你怎么不跟你爸妈一起回去啊,天这么冷,这么晚了一个人多不安全。”

蒙佳“不是说要等你吗?”

钟如君突然隔着帽子摸了摸她的头,“真听话啊。”

蒙佳仅借着车载显示屏的那一点亮光,抬起头望着钟如君的侧脸,问“你是在对我说话吗?这是你该对姐姐说的话吗?”

钟如君转过头对她说:“姐姐下次要先保护好自己,再听我的话。”

蒙佳身子微微往后靠,双手交叉在胸前,不以为然,然后又故意靠近到钟如君脸前,盯着他眼睛迟迟不移开目光,“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钟如君对上她的眼睛“是!”

蒙佳心跳漏了半拍,说实话她只想撩完就跑,没想到钟如君这个回答。

蒙佳撇开脸看向窗外。

钟如君“你以前问过我,我以后会和什么样的女生在一起,那个时候我就想说应该是你这样的。我也问了你会想和什么样的男生在一起,你说大概会是我,如果你没有先遇到陆舟。我不是你的第一选择,但你一直是我唯一的选择,即使是这样,我也想试一试。”

蒙佳皮笑肉不笑的回答“哪有什么陆舟,不过是那日,我用来掩饰酒后见色起意的借口。我不知道我竟然会那样看着你告白,说我会选择和你在一起,说你好看,温柔,个子高,不轻佻。我也试探问了以后你会和谁在一起……”

钟如君问她:“我们在一起吗?”

蒙佳闭上了眼睛,轻轻亲了钟如君一下,左眼涌出一滴泪,右眼泪水紧随其后,她轻轻地说:“是你啊。”

钟如君愣住片刻头脑发热,蒙佳裹紧了衣服冷静的出奇。

蒙佳坐在车里感觉头有些疼,也许是今天晚上吹了冷风,心情莫名低落,她偏过头看着窗外,不让钟如君看见她已经泪流满面。

钟如君见她许久不说话,便呼唤她的名字,他没有开动车,等她回过头来。

她转过头看他,她已经哭的说不出话了,钟如君把她头搂紧怀里,“你慢慢说。”

蒙佳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泣不成声,颓靡地看着钟如君说:“对不起,钟如君。钟如君,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足够的爱来分给你了,我做不到。这样子的我,我真的可以好好爱你吗?”

钟如君把她搂进怀里,擦掉她的眼泪,轻轻拍她的背安慰“我知道,你对我说的“是你啊”指的是陆舟,是他吧。你哭着吻我的时候心里想的也是他吧。蒙佳,幸福是自己争取来的,有机会也要靠自己把握。这是我想要主动付出的感情,我喜欢你,以后会越来越爱你,你不用一个人太过担心,感情不是一个人的事,我也要努力才能抓住我的爱情,让我们一起面对,一起慢慢来好吗?”

蒙佳听的明白他的意思,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她接触这个全新的关于爱情的概念——“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事,两个人都要努力。”

以往她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她总是单方面的担忧,单方面的努力,总是想要自己是更漂亮的,更有才华的,她以为以色示人也好,以才示人也好,没有人会爱她的本质,外貌、聪明的大脑这些外来的附庸价值才能够成为她天生的底气,就像拥有了与生俱来的天赋一样,这样就不会被缺爱动摇自信。

钟如君不一样,他说“我喜欢你,以后会越来越爱你,你不用一个人太过担心,感情不是一个人的事,我也要努力才能抓住我的爱情,让我们一起面对,一起慢慢来好吗?”

钟如君才是蒙佳的对症下药啊。

蒙佳点点头,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好啊,我会好好爱我的小朋友的。”

钟如君按下她的手,义正言辞,“不是小朋友,是男朋友。”

钟如君掏出了手机回复钟叔:“不是去接你,我是帮蒙佳的忙。”

钟叔很高兴,这是他和钟如君妈妈分开以来,钟如君第一次愿意和他说话。

钟如君拿起手机给蒙佳看他发的信息,“我是帮蒙佳的忙。”

蒙佳问“所以,你来真的只是为了帮我。”

钟如君点点头,他摊开掌心,认真看着蒙佳说:“摸摸看。”

蒙佳听话的伸出手,她把自己的手掌轻轻覆在他手上,温润的触感,有手掌过电般瞬间弥漫至心脏的灼热和不安,不是隔着衣服拥抱时的互相满足,而是赤裸相对般的灵魂对话。

钟如君继续看着她,等待她的发问,蒙佳说:“竟然都是老茧。”

她说完把她的手顺着他的掌心往前攀爬,然后五指分开,交叉入他的五指,最后用力握紧了他的手。

蒙佳“这是流浪留下的印迹吧,掌心已经不是那般柔软的了。”

钟如君点点头,“自从三年前,我爸跟我妈分开过后,我就搬了出来自己住,白天读书,晚上兼职自己赚房租和生活费。因为他们不要那个家,那我也不想要,他们不回那个家,我也不回那个家。他们分开以后,我觉得那个家只是个冰冷的空壳子,我多待一秒都觉得让人窒息的难受。”

蒙佳揪心的难受,双手把他的手紧紧捧在手心里,想用自己的全部的温暖,让他在回忆这些伤心的往事时不那么难过,她不忍心,问他“如果太难受,可以以后慢慢说过我听,今天就不说了。”

钟如君:“我那个时候才知道,真的有人那么相爱,但只能走到离婚那一步,他们如果继续在一起能带给对方的只剩伤害了。他们以前很相爱,后来分开的时候,我那么束手无策,无论做多少努力都不能挽回,我任性的不肯原谅他们两。我后悔了,妈妈生病走的时候,我都没能陪着她…那时我更恨我爸,如果他没有和我妈分开,我妈妈的病不可能恶化的这么快的……”

蒙佳:“你现在心里还有仇恨吗?你知道的,带着仇恨生活才是真正伤害自己。我不想你再这么惩罚自己了。”

她擦掉钟如君的眼泪,然后温柔劝说:“听话,原谅钟叔叔,也原谅自己。”

蒙佳见钟如君一直沉浸在悲伤里不能自拔,便故作轻松撒娇“钟钟,陪你喝点酒吗?好不好嘛,我家还有几瓶酒留给你的。”

钟如君:“我看你总有理由把我带回家,以前是太晚了打不到车,现在是什么?”

蒙佳认真道:“现在是真的想带你回家,要把你变成我的,跟我走吧,以后不用流浪,以后就是我的小狗狗啦,我们在一起就有了家。”


一个礼拜后。

蒙佳知道钟如君会做饭,便撒娇说她想吃钟如君做的淮扬菜,钟如君应允。

蒙佳给钟如君打下手,两个人在蒙佳家里开开心心地在家做了一整桌饭菜。

蒙佳替钟如君解下围裙,钟如君轻轻拥住她,用下巴宠溺摩挲蒙佳的头发,她轻声问他:“可以叫钟叔叔来吃饭吗?”

她害怕钟如君不能同意,便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抓住他的手臂像个小孩一样左右摇晃着撒娇,她一脸期待。

钟如君点点头。

蒙佳开心地踮起脚吻了他的脸颊一下,说:“谢谢,谢谢你如君!”

钟如君摸摸她的头,“你不用谢我,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我应该谢谢你。”

吃饭间,蒙佳妈妈直夸钟如君手艺好,蒙佳妈妈十分中意钟如君,就开门见山的问:“佳佳,你和如君认识多久了,妈妈听说你们之前就认识了。妈妈也不是要逼着你相亲,就是你看到优秀的男孩子,要学会把握机会。”

蒙佳点头如捣蒜,“妈,我知道了,您能不能别管啊?”

蒙佳妈妈又掉转枪锋,喜笑颜开地问钟如君:“如君如君啊?你谈女朋友了吗?”

钟如君点点头,蒙佳妈妈的笑脸瞬间僵住。

钟如君补充到:“阿姨,我和蒙佳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

蒙佳点点头,附和钟如君“是的,我和钟如君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

蒙佳父母和钟叔意料之中的相视一笑。

吃完饭蒙佳和钟如君窝在沙发上看剧,蒙佳歪着头凑到钟如君耳边说:“如君,欢迎回家!”

钟如君摸摸她的头发,回答:“谢谢你,佳佳,谢谢你给我一个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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