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难得是清醒

冬日的暖阳透过窗户暖暖的照在身上,随着“哒哒哒哒”的敲击键盘的声音,让这一刻的咖啡馆有了另一种静谧。

脖子好酸,我仰着头右手捏着脖颈后侧缓解酸痛,眼睛顺势望向窗外。这一刻,感觉暖意直冲心底。窗外是不同于咖啡馆内的喧闹,虽然对比强烈但是让人分外踏实,恨不得永远沉浸在这安静又喧闹的环境中。

忽然间,我什么都不想干了,就这样静静的望着窗外,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直到一个刺耳的声音不受控制的钻入我耳朵,我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神!

喂,你大冷天的,不好好儿在家呆着,跑这儿思考人生来了?闺蜜美丽那毫不留情的话语突然出现,吓得我一激灵回到了现实中。

怎么,你以为你语气刻薄就能掩盖你迟到的事实?大姐你看看现在几点了,15点25分,迟到了近两小时,你怎么那么理直气壮呢?

看着她那笑的都快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我除了白她一眼什么都不想干。

我觉得我迟到了挺好的,不然你怎么有时间跟这儿写东西还又思考人生呢?还有哦,别翻白眼了,多不雅观,还让你不美丽了。她边说边将手中的包包放在沙发的一角坐了下来。

话说你怎么跟这儿还支上电脑了,是突然来了灵感,能够写出东西了吗?

美女你好,请问喝什么咖啡?

一杯拿铁,谢谢!

回完小帅哥,美丽继续回过头来,瞪着一双疑惑的大眼睛等我的答案。

灵感这东西和我能有缘吗,这不都十一月了吗,不管是企业还是事业单位,这时候都在年终总结,做下一年的规划。我就想总结下今年,看看我干了多少事,结果卡壳了,年初好像计划了很多,现在却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干成了什么,所以冥思苦想呢。说完搅了搅杯中的咖啡,一口下去苦涩蔓延口中,一如我此刻的心情。

美丽看着我的表情突然就笑了。怎么,你不是不加糖好久了吗,还没有习惯?话说你总说减肥不能吃糖,两年了,我怎么没发现你瘦哪儿了呢?说着还不忘将我从头到脚扫视一遍。

闭上你的嘴,我现在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为了不让她再伤我,我赶紧回怼。

我觉得我有必要和你掰扯掰扯了,你现在这个状态真是太不对了,她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疑惑的看向她,面对她突如其来的正经,说真的我还真适应不过来,她是那种家底丰厚、吃穿不愁、就算孩子也拌不住她脚步的快乐鸟,整天嘻嘻哈哈的,哪里像现在这样啊,其他不说,就那一双认真的眼睛,我就有些懵了。

你别这一副眼神看着我,我想和你说的是你。看着你整天把自己累成狗,我都跟着累,真的!她说话的同时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我。

我疑惑的回答她,我没觉得累啊,然后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体。

看我坐起来了,她看着我的眼睛直接开口,你体重有变化吗,体脂率有降低吗,你有认认真真的去减肥吗,除了想走捷径结果把自己饿个半死,然后又迅速的反弹,你还做什么了?运动了吗,认真吃饭了吗,现在看着和两年前没有任何差别,哦不对,还是有差别的,两年前你没有抬头纹、没有鱼尾纹。人家减肥都年轻了,你是越来越显年龄了。她一句一顿,双眼紧紧的盯着我让我无处躲避。

除了其他,运动我还是有坚持的,是因为疫情健身房关门了我才没有去的。虽然我的声音苍白无力、弱如蚊蝇,但是还是极力的想为自己辩解一下,

疫情是借口吗,想干什么事情的时候什么困难都会去克服,相反不想干什么的时候理由可以有千千万。她用力的抿了一下嘴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庭前雪一片一片一片下不停,念着你一颦一笑一世不愿醒......”,是美丽的电话铃声,随着她接起电话,这优美的旋律也戛然而止,就像我一直自以为很不错的自律被她突然不留情的掐断一样,猛然间的清醒,是钻心的疼和迷茫。

我听不清她说了什么,我只是在努力的回想自己这两年走过的路,好像除了岁月留在我脸上的痕迹,真的再无其他。

直到美丽的拿着手机的手在我眼前晃了好几下,我才清醒过来。

她笑着和我说,不要想那么多,你就是给自己压力太大了。总是觉得自己什么都得学,一下子定好多计划,结果是一个也没有做好,然后就陷入了什么都做又什么都做不好的恶性魂环中。你的其他计划我也就不说了,要我说,你现在不要想其他,把健健康康的瘦下来这一件事放在明年做好就可以了,做好之后再去规划下一个目标,懂了?这时候的她又是那只快乐鸟,还附带知心大姐的和颜悦色以及哲人的神秘。

看着我明白又迷茫的眼神,她又说,你先跟这儿好好想想,看看我说的是不是这么一回事,我家娘亲唤我陪她去看曾经的病友,我先撤了,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单我买了啊,回见!

嗯嗯,我机械的回应着,眼神机械的跟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咖啡馆。我心中不免惊异,她看似大大咧咧的性格之下却有一颗通透的心,我花了好久才在书中明白的道理她就这么抛出来了,而且不是生搬硬套,真的就是她自己的行事原则,原来我真的一直是自我感觉良好,自我感觉在进步,可好像都是在做无用功,这种假努力只是感动了我自己。

该死的美丽,我是应该感谢你呢还是怨你呢,你说完拍拍屁股走人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和痛苦、自责、无助、迷茫作斗争。

我使劲儿的抓了抓头发,岁月不曾苛待任何人,凡是走过的人生理上心理上都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所以我努力过的也在我没有意识到的地方留存着呢吧,这自我安慰连我自己都不信,烦躁的合上电脑看向窗外。

看着街上来往的车辆和行人,寒冷也阻挡不了他们为生活奔波的脚步,他们有没有像我一样迷茫呢?怎么他们看起来都目的明确,前面都是光明大道呢?是我不知道,还是我不懂?

岁月,你可知?

你是冷眼看着这世间万物不停变换,不做任何评价,却最让人不能忽视,你这种存在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这一刻,我是偏执的,为自己毫无方向的努力,为自己未达成目标的自责,为自己未完成梦想的失望;这一刻,我又是清醒的,清醒的知道我的方向错了,目标错了,清醒的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2021即将过去,2022我会专注于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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