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把饺子扒掉几个，自己一边吃，喂着小四吃了两个，味道太鲜了，小四不习惯，吃了两个就不想吃了。
晚上把旅馆的钥匙给了友志让他睡去了，友志看着空空的病房说不放心，红梅坚持，他就去了。
小四又跟姐姐在一起了，像小时候一样，背靠背依偎在一起暖呼呼的。
早起，友志又带来了热乎乎的包子，问红梅怎么样，红梅轻声说：“还是有点红，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那就住着，我陪你，让小四回家吧。”
“我喜欢她在这里。”红梅看了小四一眼，“小四，你吃了出去给妈妈打个电话，说没事儿了，再陪我两天。”
“嗯，好的。”
外面的阳光嫩黄的，高高地洒在白墙壁上，看着是温暖的安慰，楼宇间，街上还是阴冷，小四长长舒一口气。
先打了是秀华婶子接的，听见她把话筒搁在桌面的声音，然后听见她的喊声，喊桂兰，过了一会儿有人拿起了听筒，是大姐腊梅。
“小四，你怎么不早点打电话？不知道家里人着急吗？你们在哪里？”
小四怕浪费电话费，而且用人家的电话接的，不能拉家常，就说姐姐肚子疼有点血在医院住了。自己还要在这里陪姐姐几天。
“严重吗？”
不知道怎么说，小四迟疑了一下说还好，他在这里。
“还要几天？要过年了。好好，我知道了我告诉妈妈去。”
腊梅挂了电话，发现妈妈就在她身后，两个人对视一眼，都说回去吧，出来对秀莲笑笑。
秀莲问：“没事吧。”
“没事。”桂兰说。
出了门，桂兰的脸就阴了，腊梅看着妈妈的脸色，轻轻挽住她胳膊：“别担心，友志在那里。你要是不放心，我现在坐车去看看。”
“别去看，让她去作！”
“妈，不能这样说，现在这个事情也多，明明友志家不地道，你只怪红梅，她正难过呢。”
小义借钱的事情，妈妈大概也是不愿意提的，还是一味地护着。
“小义也该回来了吧？”
“就在这两天吧，哪里知道有没有钱回来，没有，年又不好过了。”桂兰说起儿子心里又没好声气了，担心没有钱过年，担心回来会吵架。
“他这样晚才回来，肯定是忙着挣钱，怎么会没有呢。我还是去看看红梅吧，你中午蒸个蛋喂喂思远。”
“去看她做什么。”嘴上说着，手上帮着收拾了一包蜜枣一包桂圆干和红糖，“也不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腊梅把思远抱了，走进里间关上门，给思远喂了奶，又抱出来，递到桂兰怀里：“中午吃了会睡一觉的，我去看看，下午回来。”
腊梅拿了桂兰递过来的包就走了。
小四回到病房的时候，就姐姐一个人在那里躺着，一个护士正在那里甩体温表，问话。
他不在，小四等着护士出去了，在姐姐身边坐下来，跟姐姐说刚才是大姐接的电话，就顾着回答姐姐的问题，忘了问家里他们怎么样。
红梅的手在被子上揪着那个红色的十字，轻轻说，应该没事儿，天天不都是老样子。
姐姐的情绪好像又不对了。
门开了，友志进来了，后面是他的妈妈满红，两个人脸上有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