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错信,路漫长

《一日错信,路漫长》

突然,你知道有一种感觉,好像说不出,却能长久。

第三章:  我 们

“以后你就是我儿子了”,余呵说道。

“emmmm,......”,眠长空说,“整个宿舍一个疯子”

“可不,身为宿舍长,我可不得护着你们”,余呵把一大卷卫生纸丢到床上,说完拉开了门,“我去厕所,有人去吗”。

“等等我,我我我”,是张逸回到,住在紧靠余呵的上铺。

张逸从上铺的梯子跳了下来,两人走了,留下门外的风顺着缝隙吹在眠长空的枕铺前。

我们每个人都自己的人生,在这样的以青春冠名的日子,我们相遇交叉,拼凑起更完整的记忆。

水房人很多,像商场里的大减价活动一样,人挤人,连水盆都在水池里一个摞一个,它们也在占着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水房除了水声,还有嘈杂的说话声,很嘈杂,大珠小珠落玉盘。

“儿子,走了,去打水”,余呵拎着水壶朝眠长空说。

“走”,眠长空刚刚放完在阳台的书本,拎起了那个棕色的水壶。

“你等一下,我先去咱们这层看看,要是人多,咱俩去四楼”,余呵说。

“ok”,眠长空说,“我在楼道口等你”

眠长空站在楼道口,看着来来往往的同学,有的是高年级的,有的和他一样,刚刚入学。

正在眠长空发呆的时候,余呵跑着回来了。

“走吧,去四楼”,“嗯”

两步做一步,蹦蹦跳跳,眠长空和余呵到达了四楼水房。

“你说,四楼的这些人都是高二高三的吗”,眠长空悄悄问余呵。

“应该还有和咱俩一样的,你看那个人”,余呵把头偏向眠长空,这样说话声音更小,更容易让他听到。

“也是,总不见得,低年级就不能在这打水”,眠长空认同余呵。

“儿子,过来排队,这有位置”,余呵说道,

“来了”

在眠长空的前面还有两个人,余呵站在他的旁边,他的前面好像有三个人。

眠长空向前张望,点了下脚尖,身旁突然传来余呵的声音

“艹”,眠长空转身,却立马后退,拖鞋差点没跟上。

一个人拎着水壶向前挤了挤,在眠长空的前面占了地方。

“嗯?”,眠长空知道,是高年级的人。

眠长空看着他,两人个头一般,但那个人脸部有较多的疙瘩,坑坑洼洼,眼睛很小,上眼皮很肿。

“儿子,咱俩换个位置,你来我这儿”,余呵说道。

“没事,你先打水,不着急”,眠长空回。

“行吧”

轮到余呵打水时,他和那个男的并着排,男的眼神并不友好,嘴撇着,好像对这些低年级来四楼打水的人感到不满。

他随意的把热水开关拨了开,有点烫的水溅到了旁边。

余呵把自己的壶拿到了水台上,轻轻地放好,轻轻地打开热水开关,一直摁着,没有松手。

余呵眼睛直看着自己的壶,可眠长空知道有一种暗中的劲。

水房仿佛突然安静了,只有水流进壶的声音,随着水进入,它的声音越来越尖锐,越来越细。同时,那个男人的壶的声音更加刺耳,好像迫不及待的要拉紧弦。余呵的壶才刚刚进水,咚咚的声音沉闷入地,发出回响。

男人的壶的声音在响到一个极点后戛然而止,随即而来的是溢出的热水迸溅到水台和地上的声音,还有一声骂咧。

“糟了,这声音,是老余”,眠长空心里突然咯噔了下。

只见男人瞥了一眼余呵,慢慢抬手把开关抬起,热水停止。

溢出的水有些溅到了眠长空的拖鞋上。

“艹,不知道这有人?”,余呵嚷。

“刚才你插队,就不说什么了,现在热水溅到了人,连句对不起都不说吗?”

“对不起真是”,那语气傲慢的至极

他塞上了壶盖,转身就要走,眠长空迈了一步,挡在了他身前,眠长空稍比他高。

“你能认真的道歉吗”,眠长空问他,眼睛看着他的眉毛。

“那是活该,凭什么道歉”,男人回眼瞟了了一下余呵,余呵比他高得多,这样一看,好像在合伙欺负人。

“那你也是活该喽”,眠长空说道,把自己还没打水的壶的壶塞拿了开,把壶里面身下的水直接倒在了那人的腿上。

壶里的水顺着壶嘴直直的落了下去,重重的砸在了那人的脚背拖鞋上,水在地板上碰撞出了一个又一个水花,水花融在了男人的袜子里。

说完,眠往前上去,

“闪开,我要打水”,眠长空面无表情,眼睛无神,一个肩周碰了下刚才那个男人。

“你..”,男人话还没说完,已被余呵挡住,余呵一米九的个子,像一座大山,挡在了男人和眠长空之间。

“你插队打水,还故意放开热水溅人,这些,还不够?”,余呵冲他说道,一边说一边把打满热水的壶放到地上。

男人瞪了一眼余呵和眠长空,转身走了。

水房里这时人少了一些,再看了这场戏后,心里好像放下了一块石头。

他们继续忙着,刷牙的,洗脸的,洗脚的,洗衣服的。

“走吧,水打完了”,眠长空说道。

“走吧”,余呵回复。

在上楼的时候,余呵好像还有些生气,走路的脚步声很重。

“他应该是考试没考好,最近高二高三开学测试”,眠对余呵说。

“嗯”,余呵说,“下回遇到,就应该用水壶把他的头打爆”

“算了,那种人,不值得”,眠长空脚步不轻不重,踏着塑料拖鞋,走在余呵的前面。

“不过,他那样的人,早就没了本事”,眠长空补充道。

余呵抬头,此时的夏天好像有些冷风。

两人到了五楼

“老余,下回打水记得叫我”,眠长空突然说道。

“好嘞,儿子”,余呵在把宿舍门推了开,一只手突然偷袭了眠长空的脑袋。

“啧...”,眠长空站在床前,拎着壶,看着余呵妖娆扭动的身姿和灵魂走位。

无语。

有的时候,需要陪伴,需要话语,我们的友谊慢慢发酵成酒香。

眠长空的上铺好像床板不好,那个人在睡觉时吱吱作响,后来声音变了,人也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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