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洗衣服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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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下水道坏了，物业来检查后说是下水道三通裂了，一旦我们楼上用水，楼下就漏水。

物业对于这么大工程维修也是无能为力，只能请外面的装修公司进场。平时家里又没有人，只能在晚上或双休日才能维修，时间需要两周左右。家里厨房用水成了大问题。

尤其是洗衣服，原来的洗衣机就在厨房灶台旁边，连着下水道。如今下水道漏水，洗衣服依靠洗衣机的日子就得暂时停止。衣服还是要洗的啊，只能由原来的机器洗涤，返璞归真变成人工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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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读书的岁月，从小学到中学都是走读，平日里衣服都是由母亲一人代劳。自己偶尔也洗洗，但是大部分还是看着母亲端着大木盆，从井里打水，洗衣服。夏天还好，到了冬天难免手被冰冷的水冻得通红，可她从来没有抱怨过。当时农村的家庭妇女哪一个不是这样过来的？

上了大学，离开家远了，衣服也得自己洗了。那时每层楼面都有一个很大的卫生间。里面是厕所，厕所的外面就两排水龙头。大早晨只听见脸盆打水声，刷牙杯碰撞的声音。人多的时候还得等。临上课前，把昨天的脏衣服泡在脸盆里，放在水龙头下。等晚上上课回来就开始洗衣服。

有些高年级的同学，由于谈恋爱了，有贴心的女生帮男生洗衣服。对于单生狗而言，那就自己努力。天冷，洗衣粉也好，固本肥皂也罢，冷水是洗不干净的。有些还专门打来开水洗涤。男生对于这种家务活本来就不那么能干，洗衣服一般也比较马虎。裤子还好，泡好后稍微搓一下，拧干就罢了。对于内衣，衬衫，尤其是浅色的衬衫，这样可不行。那领子上的汗渍那么显眼，不好好洗的话比不洗还难看。

把衣领铺开，平摊在水槽里，倒一点洗衣粉或者用固本肥皂多擦几遍，然后用刷子努力的刷洗。可刷子的毛是那种白色的尼龙丝，太硬了，很多时候衣领就这样被刷毛刷破了。时间长了，有些男生干脆就不刷，用手狠命的搓洗，可还是不那么干净。衣领还是那样的泛黄。

人还是聪明的，尤其是年轻人，或许是受了家里人的启发，上海那时流行“假领子”，就一个领子，下面穿过腋下，如同现在女生用的胸罩那样，就一个领子露在外面。胸前扣上几个扣子，远远一看还真像穿了衬衫的样子。价格也不贵，何乐而不为。

衣服洗好了，晾衣服也是一个麻烦事。当时一个寝室里住着7-8名学生，房间就20平米的样子，晾衣服的窗口就那么大，只能挂衣架。如果住在底楼的话，有些干脆拿到楼与楼之间的空地上，拉起几根绳子，绑在两头的树干上。虽然地方大了不少，可没人看护。如果遇到有人在空地上打羽毛球，踢球的话那就遭殃了，衣服落满灰尘，有时刮来一阵大风把刚洗的衣服吹落在地，那衣服就白洗了。没准第二天就没衣服换了。

所以基于洗衣服的不方便，每每到了周末都有不少家住市区的同学大包小包拿回家，那大包小包里装满了一周的脏衣服。到了家里洗衣服的重任又落在母亲身上。到周日，又大包小包的拿回。可怜天下父母心！

看到妻还在那里手洗着衣服，看到我发呆的样子，轻声问，你想啥呢？没事干，过来帮忙拧干衣服。

2019.3.18 初稿

2019.3.25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