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抬头细细观望头顶上的云朵慢慢飘移,这样的时光要追溯到工作前的学生时代了。

那时候古镇上很少有高楼,街道边最多是低矮的两层楼。放学路上,上城墙下城墙,爬高落低,视野开阔,很容易看到广阔天空中,一朵朵形状各异的云儿被风推动着,慢慢往一个方向飘走。如果风大,形状变化快,前一秒还有点像什么小动物的模样,后一秒就全变了。

看到眼前的云朵形状鲜明,马上招呼身边的小伙伴看,几个人盯着这云,热闹地发表自己的看法,像什么不像什么。看着看着,云朵的模样渐渐变形,有小伙伴惊呼这又像什么了,大家仰着头对着蓝天寻找更多形状可爱的云朵。那时经常感叹,这天怎么这么大,遐想着天与地交接之处的世界是怎样的。

夏日里傍晚时分的云朵最为绚丽,一片一片火烧云,映红了半边天,映红了身边伙伴的小脸蛋,我们望着鲜红的晚霞快乐地笑谈着。

晚餐时间,有时母亲会把餐桌布置在露台上,折叠桌上摆放着爆炒螺丝、香干肉丝、番茄炒蛋、丝瓜汤,父亲捧着小小酒杯和我们说着当天的新闻,当他看到落日余晖渲染了一片云彩时,会马上叫我们回头看美丽的天空,感叹着天空之美,感叹着生活之幸福,满足之情写满双眼。

假日,邀约小伙伴去小溪边玩,我们在草坪上打滚、翻跟斗、采狗尾巴草,玩累了躺在草地上看着辽阔的天空,一条条薄薄的高积云,从一头延伸到另一头,像士兵的队伍排列成行;有时是一丝丝卷起的淡淡的云,似乎静止不动,像是画笔轻轻在空中扫了一把。

在外求学的时候,经常抬头望向天空,感受着天空之大,云朵之高,告诉自己,在这浩瀚的宇宙中,我是如此渺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也是极其微小,不值得去费神去感叹。每一次抬头望云,特别能纾解心中郁闷,开阔的视野、纯白的云朵治愈了青春的烦闷。

随着城镇的发展,高楼林立,挤挤挨挨,再加上智能产品的快速发展,我们的眼睛总是被缤纷的屏幕牢牢吸引。偶尔抬头,也只是看见顶上一方小小的天空,一两朵云飘过,视线无法再越过高楼,让人透不过气来。

看看身边的娃,似乎很少抬头看向天空,实在无聊也不会趴在窗口,或者在露台上观望蓝天。不免猜想这个小朋友有没有对蓝天白云有过好奇。

有一年八月份雷雨特别多,带着女儿和最小的妹子在卧室里午休,窗外漆黑一片,雷声巨响,甚是吓人。这间卧室的窗户很大,足足一堵墙,我索性拉开窗帘,眼前就是厚厚一大堆的乌云,触手可及似的,一道闪电忽闪而过,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女儿吓得叫了一声,妹子睁大惊恐的眼睛看向窗外,我赶忙上床安慰道:“我们在室内,远着呢,很安全,别怕。”

三个人躺在床上正对着窗户,细细瞧着乌云闪电的激烈变化。那也是我第一次近距离专注地观察乌云。黑压压的云朵从周边聚拢,似乎把整个天都给盖住了。雷声怒吼着,闪电时不时在云层中窜出来,刺人双眼。

这一次的雷鸣声特大,闪电特多,一道闪电亮起,瞬间将周边的乌云照亮,很快又熄灭了,我们仨听着雷声数着数字预估着这道闪电离我们有多远。雷雨持续了半个多小时,过了十多年,那一幕依然记忆犹新。

最最难忘的是草原上的云。2014年和朋友一家人前往内蒙古旅游,广袤的草原有着与家乡完全不同的景致,天地宽阔,视野宽广,走在草地上,我大口地呼吸,心儿雀跃。

天上白白的云,一朵,两朵,五六朵,散落在绵延伸展的马路上方,许是没有一丝风,纹丝不动地定格在眼前,真的是一点儿都不移动,不变形。仿佛被巨人的大手一朵一朵小心翼翼地粘贴在蓝天中,尔后心满意足地欣赏着自己在这片绿野上空的美丽创造。

放眼远眺,一簇簇的云朵压着地平线,也那般一动不动地悬浮着,高高低低似阶梯,能否拾级而上?

云朵在不同的地方呈现出的样子不尽相同,世界真大!

如今因为疫情许久未出门去到另一个地方走走看看,偶尔走在路上,坐在阳台上,步行在公园里,奔跑在体育中心,抬头看看蓝天,看看白云,心情也会有些许变化。但愿疫情快快过去,可以去往更多的地方欣赏更多的云彩。

(齐帆齐2021年9月年度写作品牌IP特训营,第36篇,打卡主题:云,1563字数,共累计70653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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