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那种,正在做某件事的时候,大脑已经不知道神游到了哪里的情况?
我经常有,尤其在做一件纯粹的不太需要动脑的事情的时候,比如说跑步、走路、机械性地洗涮收拾、甚至有时候在看书的时候,也会这样。
以前总觉得,可能女人天生是戏精,所以很容易沉浸在自己自导自演的脑海大戏中,不管这戏剧如何地荒诞不经,但它也只发生在我自己的脑海里,跟任何其他人无关。
可当这戏剧被搬上大屏幕、每个人都能看到的时候——没有嘲笑,我居然如此深刻地可以理解。
华特,白日梦想家的主角,一位大家眼中经常处于“犯迷糊”的底片处理员,每每他脑海中大戏开幕的时候,他就处于了别人眼中的“犯迷糊”——症状是发呆、不言不语,除非被触碰,否则似乎一直在发呆——似乎思维活跃度高于肢体的人都经常如此,就好像我一样。
如果白日做梦是梦想家的表现之一的话,那么,我其实很想问一个问题——不知道是问我自己,还是问谁——我们真实的梦想是什么样子的?
华特成为了一名底片资料处理员,他总是可以从若干底片中发现最美、最能代表人生的那一张,因此长达16年来一直成为大摄影师的指定合作人——虽然16年来二人都不曾真正蒙面——他经手了百万张的底片,无一丢失。
发现美,似乎一直是他的工作,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梦想。
变故发生在17岁,父亲过世,他剪掉了父亲为他剪的帅气的庞克头,在父亲同名的披萨店找了工作补贴家用,把父亲送他的“旅行记录本”搁置在箱底,放弃了自己环游世界的梦想。
而在影片里,因为一张指定底片的遍寻不着,他踏上了旅途,去寻找摄影师,又或者说,去寻找自己心底那个梦想:说走就走的飞机之旅、醉酒驾驶员的直升机、跳海、与鲨鱼搏斗、奔赴火山爆发现场、帅气的滑板旅行、登雪山、机场监狱……一度我分不清楚,这是真实在发生的,还是又一场白日梦境,但这是真实的,呜呼幸哉!
底片找到了,在摄影师送给他的钱包里——兜兜转转之后,我们总是发现自己想要寻找的其实就近在眼前,这是电影戏剧中最经典的一幕,也许生活也是这样的,但是不去外面走这么一圈,我们谁也不敢这么跟自己笃定——没有比较,大约确实没有发现吧。
除了失业,似乎大结局很美好,抱得美人归了,底片的内容是自己——最美的原来是自己——经历了过往一直梦想没有实现的现实——梦想一旦照进现实,华特的白日发呆做梦的情况似乎就再没有发生过了,所以梦想还是要有的,它总有自己的实现方式——要么在现实中,要么在梦境里。
除去美轮美奂的自然风光,最触动的一幕,其实发生在华特转头在雪山上找到摄影师。全副武装的摄影师躲在雪山中,为了拍摄一张传说中不可能被拍到的雪豹——俗称鬼猫——但是鬼猫真的出现的时候,摄影师并没有拍摄,他说:有的时候,我不会把所有的都拍下来。最美的那一刻,就在看见的那一刻——照片并不能真实地记录所有的美,总有一些,是只能留存在大脑、在眼睛里面的。
我突然想到了最近看到的晚霞——感觉过往这么多年,都没看过这么多的晚霞,绚丽、美好,橙黄、粉红、烟霞淡紫,各色各样,各个地方,但我从不曾真实地把这美好留在照片上过,大自然的美,就在于它的没有规律不可定性,以及,不能完整地被留存。
摄影师与华特,感觉就像一个人的一体两面,他们都可以对美有着惊人一致的认知,区别只在于:一个在现实中真实地去拍摄记录美好,一个在工作室看着这些美好,在脑海中上演着一幕幕寻美之旅。当他们二人在现实中真正见面时,这个人才真实地完整了起来。
而最后的最后,我被片尾曲深深打动了,就像此刻,在办公室的工位中,我带着耳机,一边单曲循环着《stay alive》,一边敲下以上这篇观后感——这大概是我很久违地,相对认真一点地写观后感了,我其实很少这样完整地去记录整篇文章,或者影片——能够记录一个触动我的点已经很多了——这部影片里面还有很多我没写到,比如说华特与母亲、姐姐的关系,华特与暗恋对象的相互触动以及对剧情的推动等等,可能相对于梦想而言,这些温情的片段,没能给我更大的触动吧。
我自己,其实就是一个白日梦想家,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能不能遇到这样的契机,可以让我真实地实现自己的梦想——在这之前,也许我更需要明确的是,我的梦想,到底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