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

图:网络

一大早便突发奇想,如今写作的有作协,写字的有书协,照相的有摄协,画画的有美协,我这人一向散淡,不爱开会,喜欢与朋友闲聊,何不成立一个聊天协会,简称聊协。

从上海回到金堂,除了游泳爬山,经常干的事便是闲聊。昨天上午,还与秋水翁,黄敬光,夏祥林,李国斌等在半日闲茶楼闲聊来着。闲聊嘛,没有固定的主题,无非东拉西扯,想到哪聊到哪,记得最清楚是聊了牙齿和酒。

秋水翁先提起了牙齿。秋水翁的真名叫王勇,红楼专家,70后,座中闲聊者数他年轻,大约是为了显得成熟,起了个带“翁”字的笔名。他说最近有颗牙齿坏了,觉得非常别扭,他坏的不是门牙,不影响撕扯,但却联想到了人们常说的爪牙。人类乃是动物进化而来,人成为人之前,爪牙除了进食还是武器,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及至后来,爪牙引申为帮凶、打手、狗腿子等。一旁李国斌插嘴道:人上了岁数,牙齿最要紧,坏一颗必须赶紧补一颗。我的身体这么好,全靠种植牙。接着我插嘴,说前些天外出活动,同桌一位七十七岁的老兄喜欢吃硬饭,以为他牙好,一问,满嘴全是种植牙,花了十好几万。同桌便有人开玩笑:十几万的牙齿,不拿来嚼硬饭可惜了。于是又有人总结,如今人的平均寿命长,医疗条件好是一方面,牙好更是重要原因。

聊完牙又聊酒,话题仍是秋水翁引起的。秋水翁本人不喝酒,他的母亲误把没贴商标的好酒给装修工人喝了,两瓶酒比工钱贵了许多,说着便好笑。我也犯过同样的错误。三个老友来我家玩,吃炒花生,顺便拎出一瓶酒来。还没等我坐下,老彭性急,先嘬了一口。这一口嘬了不要紧,两眼放出光来,大叫:好酒!好酒!绝对是真资格的老窖!我这才发现,那是一瓶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泸州老窖。喝一小口:清洌,绵柔,醇和。不由自主地呻吟道:拿错了,拿错了!没有任何值得庆贺的理由,没有像样的下酒菜,主客之间毫无思想准备,我珍藏的唯一一瓶好酒,喝完打个嗝都香喷喷的酒,竟如此这般随随便便、莫名其妙,就着花生给喝掉了。那瓶老酒,当年只值几块钱,如今绝对不止一万两万。事后哥几个纷纷夸我大方,我说我真的是拿错了,他们不信,还赞我幽默。喝了我的好酒,还要幽默我!

正说着喝酒,李国斌转移了话题,抱怨他老伴跟他说不到一块儿,灵魂与灵魂不吻合。李国斌是性情中人,说着还激动起来,手指关节用力敲桌子加重语气。我说,都老夫老妻了,哪来的灵魂?过日子吧。浪漫的爱情,包括他向往的黄昏恋,大抵存在于文学作品中,而且是那种比较脱离实际的文学作品。我跟他开玩笑:实在想浪漫,红旗不倒就行。

后来不知道又聊了些啥,忽然有人问,不是说要聊文学么,怎么全是些跟文学不想干的事情。

我笑了。想:文学是人学。人有爪牙,人要喝酒,怎么会与文学无关呢?

聊天包罗万象,不是所有的人都善于聊天,更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加入聊协。

下次闲聊,得建议成立聊天协会。该协会为正科级,与县作协同等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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