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长发及腰(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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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太太乘坐的囚车,一路奔驰,停在四面绿茵丛生的地方,

只见山清水秀,春天,同样不吝啬自己的绚丽。只是王二太太被五花大绑,头发凌乱,满脸的憔悴的样子,与景色极不和谐。她脚上穿着细细的高跟鞋,走路的时候脚步不稳。她被带进造型精致的大楼里,上楼梯,转弯走进房间。

房间的布置像是办公室,中央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个秃顶中年男人,看见王太太进来。满脸堆着阴森的笑容:郁金香小姐,受委屈了。

王二太太不认识他,弄不清楚怎么回事:我不认识你。

秃顶男人:我认识你,大名鼎鼎的一猫郁金香,谁不知道!最近,还好吗?

王二太太:你,是王化儒派来的?

秃顶男人:你在说什么?

王二太太有些激动:王化儒,你在哪里?出来,你,你把我打死好了,用不着耍这样的手段,你出来,你不出来是你孬种。

秃顶男人做了个手势,上来一个面目凶恶的大汉,不由分说,连扇她两耳光,威胁道:王太太,和我们老大说话,要懂礼貌。

王二太太的双手绑着,大汉下手太重,王二太太一个趔趄,高跟鞋失去重心,倒在地上。

秃顶男人:你看看,本来我想好好和你谈谈,不过我说话的时候最怕人插话,我想,我们谈话前,请你参观下我的私人爱好。

王二太太挨的两巴掌脸上辣辣的痛,没敢吱声,跟在他后面,也不知道这是哪里,走廊里清洁干净,处处一尘不染,看不见人影,大白天这样安静,令人心生恐惧。

这是哪里?我这是在什么地方?这个男人是谁,又是什么人?不像是王化儒的人,现在这些都不重要,这些人把她带到这里,想对她做什么,害怕笼罩了她。秃顶男人走路的脚步轻微,听不见声音,倒是王二太太高跟鞋的发出得得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刺耳。

眼前出现一条长长直通地下的梯阶,王二太太感觉,简直像通往地狱的道路。

秃顶男人喊道:来人。

很快走来两个五大三粗的大汉,两条大汉架住王二太太的胳膊,防止她下梯阶时,踩不稳会滚下去,王二太太更害怕,却不敢再说什话,因为她清楚,在这样的地方,哭叫喊闹没有任何用处,还会给自己带来想不到的麻烦甚至伤害,她不晓的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梯阶特别长,有些陡,到了地面,有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中央用木板做成房子的形状,秃顶男人命人打开房门,王二太太被搡进屋,屋里没有光亮,灯光亮起,王二太太吓的半死,惊恐万状,几乎崩溃。

木板隔断的里面,望不到头,墙上挂满皮鞭、钢丝鞭、棍棒之类的东西;地上摆着老虎凳,木笼、铁架,王二太太没见过也不认识的刑具,上面隐约的血迹,可以想见这里有多少人经历了可怕的事情,王二太太双腿颤抖,瘫软的要坐在地上,秃顶男人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郁金香小姐: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也是个爱漂亮的女人,这里的任何一种享受都会让你生不如死。

象是为了证明他的话,前方传来凄惨的叫声,王二太太毛骨悚然,秃顶男人:请,郁金香小姐,继续参观,看看实景,印象会更深刻。灯光更亮了,王二太太看见:这,应该是个女人,双手反吊在铁架上,衣服被抽打成了条状,浑身伤痕血淋淋的,她呻吟着要喝水。

听到没有,咱们的三猫要水喝。

王二太太吃的一惊,仔细看那个女人,她头发披散着,盖住整个脸庞,看不清楚她的脸庞,大汉拎桶水过来,从女人的头上浇下,女人条件反射的一激灵,伤口被冷水冲刷,钻心的痛。

女人:求求你,放了我,疼死我了,放了我吧,疼死我了。

秃顶男人:等你把这里的菜品都尝一遍,就放了你。

王二太太听出是她从前的姐妹三猫,女人的声音更凄惨:大爷,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

秃顶男人:她跑了几次?

那条大汉:三次。

秃顶男人:好好修理她的两条腿,让她以后再也跑不动。

大汉把三猫放下,架到老虎凳边,女人放下的时候,王二太太看见她的脸,果然是她从前的姐妹三猫,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王二太太喊:放开她。

秃顶男人:你说什么?

王二太太:我认识她,她犯了什么错?

秃顶男人:她很不听话,极端不配合。

三猫听见王二太太说话,虚弱的看她一眼,她已经没力气说话,昏了过去。

王二太太:大爷,求你放过他,我听你的,我配合你,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你给我时间,我劝劝她,求求你们放过她。

秃顶男人:既然郁金香小姐开了金口,那就留下她的两条腿,给她钉上最重的脚镣。

秃顶男人:郁金香小姐,咱们的参观今天就到这里,好好安排郁金香小姐休息,赶一天的路,一定累了。

王二太太:谢谢大爷。

一连10多天,王二太太在封闭的房间里,除去绳索。每天,有个老头送饭菜,王二太太想从老头的嘴里知道点什么,但他表情呆滞,什么也不说。王二太太问几次,他没有任何表情,眼睛向上看了看,王二太太发现有个镜头对准她,心里疑惑更重。

这天,吃完放,王二太太坐着,观察周围,不像是牢房,不像地下室,普通的闲置房间。这些人到底想对她干什么?三猫是怎么回事?这是些什么人?许莉娜有没有受牵连?想到王化儒,王二太太依然充满希望,他们往昔的夜夜恩爱,难以忘怀。仇恨的一面却是眷恋,有一天,王化儒还会来找他,这个男人,是她生命里不能缺少的陪伴。王二太太想起连老人常说的.的谚语:自己的女人打不跑,她就是王化儒的女人,只要不死就是她的女人。

请吧,郁金香小姐。

王二太太跟着大汉来到第一天到的房间,办公桌后面坐的依然是秃顶男人,他换了身便装,王二太太认出他穿着日本式和服,王二太太的心要蹦出来:你是日本人?

秃顶男人这回的笑狡黠阴险:你的,聪明,聪明,很好。

王二太太:没想到你中国话说的这么好。

秃顶男人:过奖,过奖,我请你来,是想请你帮我个小小的忙,前几天,多有得罪,抱歉,抱歉

秃顶男人九十度的鞠躬,让人觉的他有万分诚意。

王二太太:要我帮忙?我帮忙?我没听错?我,能帮你什么忙?

秃顶男人:帮我杀一个人。

王二太太:杀谁?

王化儒!

王二太太的脸变成绿色。

金陵城的百乐门舞厅,闪烁着彩色灯光,夜上海的歌声循环出纸醉金迷的享乐。

林迪:你带我来这里散心啊?

查传理:档次不够?还是?

林迪:哥们,你笑话我。我,从来没来过这。

查传理:今晚来一次,你到了这里永远不会想死。

林迪迟疑,查传理拉他进去。

查传理看上去是这里的熟客,舞厅的服务生都和他招呼。舞池里的一对对男女,沉醉在迷蒙虚无的状态,昏昏欲睡的慵懒,充满了惬意的爽。

查传理带林迪来到隔断小房间,这里可以品茶聊天,可以隔着珠帘欣赏男女舞者的原生态,看红尘滚滚,众生沉浮。服务生拿来菜单,查传理老练的指点内容,不一会,服务生端的托盘上摆满菜品。

林迪虽然和查传理的关系比一般同学好,仅限于学校里两人学习上交流。美术方面,相互切磋。性格上,查传理喜欢独来独往,不爱凑热闹,林迪因为家庭条件差,和他人根本不是同层面;查传理率性自由自在,林迪自卑极度内向,他害怕别人知道自己的家庭状况,查传理在父亲的安排下,已经走上一条光辉灿烂康庄大道,林迪却战战兢兢听父亲警告他,家族等他的肩膀扛起一片天,查传理顺理成章选择自己喜欢的设计专业,与他的爱好相辅相成,林迪却为购买一盒水粉

颜料纠结很久,为一支铅笔省下一顿饭。

同去植物园,同样看盛开的琼花,查传理眼里的琼花是情窦初开的柳梦雪,纯洁美好,林迪眼里的琼花是倚窗唤郎君,人人做丈夫的桃花蕾,俊俏只为招狂蝶,而他则是饥不择食来的蛾子。

这个时刻,两位少年,都在为同一个问题苦恼:爱情。

红酒的颜色本身是一种诱惑,查传理小抿一口,林迪实际已饥肠辘辘,和桃花蕾有了喝白酒的体验。和查传理吃饭,他知道酒的颜色可以是红的,可以用高脚酒杯,本身带着优雅,红酒味道并不好喝,苦涩,没有白酒那样辛辣,让他忍不住咳嗽,当服务生端上菜,林迪强好奇:这是什么菜?花哨,鲜艳,精美、细致,特别是没有下锅煮熟的生鱼片。查传理说:这叫三文鱼,日本的吃法,来,尝尝,蘸着芥末吃,

查传理为他演示,他看他把生鱼片放进嘴里,轻轻咀嚼,轻轻咽下,

他觉的喉咙有根刺,他最终没勇气尝三文鱼,查传理给他介绍好几样,林迪问:有没有烧饼?查传理喊来服务生,耳语几句,很快,烧饼来了,林迪拿起烧饼,香香的吃起来,这才是他喜欢的味道。

查传理抿着红酒,看帘外跳舞的人群,隐隐传来的音乐给人的心情彻底轻松,林迪的情绪渐渐舒展放松,怪不的人们喜欢百乐门,它能带你绵绵进入愉悦,爽,油然而生,他想起女孩,那位桃花蕾。

查传理:林迪,你说,如果喜欢一位女孩,算不算爱情?

林迪的肚子总算填饱,舒服许多:应该算吧。

查传理: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林迪:有,还是没有呢?

查传理:你在说什么?

林迪:我是说我喜欢她,可是她不属于我,这个算有,还是算没有呢?

查传理:你和我一样啊?

林迪:--------

查传理显然高兴,抿了口酒,吃三文鱼。

查传理:我爱上了她,满脑子都是她,她天真活泼,纯洁可爱,天使一样善良,人人都喜欢她。

林迪:那么,她也爱你!

查传理:我的烦恼正在这里,她不知道我在爱她,确切的说,她不懂,因为她还小,还是个小女孩。

林迪:你可以等她长大。

可是,林迪不能等花蕾,她并不爱他,他只是她生命里普通平凡,而且狼狈不堪闯进去的跳梁小丑。

查传理:更烦恼的是,我父亲要另外给我介绍女朋友。

林迪:真的是这样。

查传理:什么意思?

林迪:你有这样的好父亲,人生路上的每一步给你安排好,你只要按部就班,不是谁都有你这样的好父亲。

查传理:可是,我内心不愿意父亲插手我的事,我想自己去追求幸福。

林迪:追求幸福?你还不够幸福?

查传理:连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都不能去追,这也叫幸福?

林迪:可是我连追女孩子的资格都没有,而且,我是,我是,你不会懂的。

查传理:我懂。我真的很爱她,第一次看见她,我的心就放不下她,她把我的心牢牢粘住,不想离开。可是,这个年龄不对。

林迪:是你不对还是她不对?

查传理:她好小,小荷尖尖才露头,她刚过完11岁生日,我送给她一本爱情诗集,让她16岁时再看,我下决心等她长大,可是,现在我父亲打乱了我的决心,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不信守诺言,我感到惭愧。

林迪:问题这么严重?你们订亲了?

查传理:没有。

林迪:那你紧张什么?

查传理:如果她到了16岁,.拿着那本诗集来问我,我没有信守诺言,我不能想象,我如何面对她。

林迪:哥们,你可以去娶她做姨太太啊?

查传理:哎哎呀,对的,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林迪:这样,你既孝顺了父亲,又遵守了爱情诺言,这是两全其美的方法。

查传理开心了,重新倒满酒:来,好哥们,咱们干一杯,你真是我的好哥们,帮助我排忧解难,为了报答你,说吧,现在,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林迪:我想找份工作,养活自己。

查传理:这个不算,再说一个。

查传理:这件事交给爸爸,他一个电话搞定。

林迪爱的女孩是窑姐儿,需要很多钱替她赎身,她才能自由,但是,林迪不能确定,桃花蕾愿意跟我过穷苦的日子吗?这件事不能跟查传理说,他会看不起我。林迪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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