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原本是已经入睡了的,因为木加南和澜嫣的缘故,忽然有了想写点文字的冲动。可能,一种源于心灵的感动吧。搁浅了许多时日的文字,终于还是忍不住写点什么。
写什么呢?悲伤的基调似乎不应成为人生的主题,随手点了个相册,看见女儿的照片,才定下心留点念想,也算得是怀念与女儿在一起的钢琴时光吧。
应该说,学钢琴,绝不是孩子一个人的事情,而是需要全家总动员。当我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我已经在悔悟中数落流逝的过错。时间真的好快啊,快到还没来得及好好陪伴女儿,她已经是初中的大姑娘了。如今,她早已放弃了钢琴,不免心里留有一丝遗憾。
我时常思考一个问题,究竟是她放弃了钢琴,还是迫于来自家庭的压力?我更多的是倾向于后者。诚然,在女儿学钢琴的那段时间,我们都没有做好准备,这种表现无论是外在的还是内在的,都是如此。我没能给她创造一个良好的学习钢琴的条件,最重要的是,在学钢琴的路上,没有陪伴,在那颗敏感而脆弱的心灵里,究竟有着怎样的孤独,现已不得而知。
于是,我时常感叹,我亲手给了女儿一个钢琴梦,又亲手将它扼杀在了摇篮里。那个曾经在心里期盼的画面:穿着如同小公主的宝贝女儿,在舞台上流畅地演奏完一首动听的乐曲,然后优雅地起身鞠躬,接着,台下掌声四起。这幅美好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今天,看着女儿弹钢琴的这张照片,不禁思绪万千。那时的她,笑得多甜啊。那个站在她身后的我,曾深深地感觉到一种幸福感,不仅仅来自音乐,更多的是来自女儿。她最喜欢的一首曲子是《梦中的婚礼》,直到如今,她还能简单地弹几个小节。可惜,一切都随着时光渐渐远去了。
我曾经就写过,每次看关于钢琴的电影时,心里都非常感动,也常常在心里勾勒那一幅美妙幸福的画面:我们全家聚在一起,女儿弹着钢琴,我在一旁唱着歌,而妻子则当观众。那种家的氛围真的非常吸引我,我曾经想努力营造这样的场面,但并没有发生。后来,我想通了,一切都要自然而然才行。
从去年年底到今年的春节,武汉爆发的这次新冠疫情,真的有点让人措手不及。也许,很多人都像我一样,因为这次疫情,才有了和家人长时间的陪伴和相守。应该说,这段日子是珍贵的,势必会让以后忙碌的我们为之感怀。下一次,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像这样陪伴家人?
说回女儿吧。那时学钢琴的路上,连风都是快活的。
我记得,有好几回,女儿都对我说过:你能不能把车窗摇起来,我的头发都被风吹乱了。
然后,我扭头,看见女儿浅浅地一笑,我慌忙回道:哦哦,我忘了,马上关,马上关。
女儿每次到了钢琴学校,都要整理头发,我挺自责的。那时她的钢琴老师领着她去了琴室,我总会偷偷去门外听,往返多次后,我才找个地方坐下,然后听学校里放的钢琴曲。
我总是担心女儿,她会不会弹不好生气?老师是不是很凶?她学得是不是快乐?就在这样烦乱的心思里,女儿回来了,课间休息。看着她笑得特别甜,我又恼自己,不知道瞎操些什么心。女儿这时就和我说学习情况,有时还会要我去钢琴前,弹几个音符给我听,那是怎样幸福的一幕啊。
我不会忘记,当女儿在钢琴上用她娇小的手指弹出清脆的琴声时,因为她的快乐,我心里是有多么的开心。尽管,伴随的有钢琴老师的耐心指导和刻意的“吹捧”,但女儿始终是快乐无比的,那个笑容,真真切切,像鲜艳绽放的花朵,充满了童真的幸福。
只是,这样的幸福时光,如今却有些遥远,但我仍然相信,以后的人生路上,还会有的。至少,女儿喜欢音乐,这种喜欢不能等同于一般的喜欢,是那种浸入了心灵里的音乐美。
我看过女儿拍的短视频,所配的音乐都很舒心,不是那种虚哗做作的。没有过音乐历练的人,不会很懂。如同演奏乐器的人,所听的歌曲是和别人不一样的,我们不仅听歌曲,还能听旋律、节奏、美感、音乐美。这就是一种音乐鉴赏力,是一辈子的事。
我也希望,音乐能陪伴女儿一生,用以温暖那颗纯洁的心灵。只要有音乐,无论经历什么艰难困苦,心灵也一定是充满阳光的,这就够了。世界始终是美好的,愿这份美好,陪伴女儿幸福成长,这便是最欣慰的事情。
音乐是一份永久的情感依赖和寄托,不分贵贱,不需语言,永不过时。对于女儿,我希望她能在音乐的世界里快乐成长,不仅有着我最真切的情感牵绊,还有着深深的祝福,愿她能在音乐的陪伴下,领略人生的五彩缤纷,走过人生最美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