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当你老了】这首歌时,我双眼湿润。由此也知道了这首歌的原创,一个叫赵照的老男孩,我被他那不羁的沧桑之声给震撼了。
这首歌的歌词取自爱尔兰最伟大的诗人威廉·巴特勒·叶芝的诗作,这是献爱他生命中的女神茅德·冈的诸多诗作中最有名的一首。
叶芝在一九二三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当时的颁奖词是:以其高度艺术化且洋溢着灵感的诗作,表达了整个民族的灵魂。
就是这个被称为"爱尔兰灵魂"的杰出诗人,人们都说爱尔兰可以没有风笛,但绝对不可以没有叶芝。
他征服了一个时代,却始终未能俘获最爱女人的芳心。或许正是这不幸的爱情才造就了这位非凡的诗人。
其实早在这首歌之前,另一首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也是启发于此创作的:“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是谁能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这首诗的字里行间,深情缱绻,容易让人误以为是一个白头偕老的爱情故事。可现实中恰恰不是,落差太大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似秋风悲画扇"。纳兰的金句足以形容这二位的宿命。这样的神遇导致了叶芝的一生为之沉沦。
在一见钟情的叶芝眼里,茅德·冈自带女神光环。看看叶芝写得多么文艺:“她伫立在窗畔,身旁盛开着一团苹果花;她光彩夺目,仿佛自身就是阳光……"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苍老了的脸上的皱纹。"
试想如果不是爱一个人爱到到骨子里,谁还会爱一个人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就是这样一首感天动地的情诗,感动了那么多的读者,却难以感动最应该感动的那个人,是不是有些悲催和无可奈何?
茅德·冈拒绝叶芝的理由竟然是: “他是个女人一样的男子。”这让人情何以堪?咱们大诗人也是有着众多女粉丝的好吧。
而她自己却分明是一位女战士,而且天生丽质。她的这句话意味深长:“世人会因为我没有嫁给他而感谢我。”
无疑很多人是同情叶芝的,但我更欣赏茅德·冈的果敢。太多的女人因为一时心软而接受一个追求者,当激情耗尽之后就是一地鸡毛。
茅德·冈的婚姻虽然不是那么美满,但她自己足够出色,她的儿子更是青出于蓝,是诺贝尔和平奖的获得者。
或许,不完美的才是永恒的。她不愿意将诗人据为己有,而是将他给了全世界。
或许爱情的失意可以生出别样的灵感吧,譬如戴望舒的《雨巷》,譬如叶芝的《当你老了》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因此叶芝的创作进入一个繁盛的阶段。从各个视角来倾诉这辗转反侧的爱情。这份爱使他内心难以平静,不断地激发他的灵感。
《当你老了》、《深沉的誓言》、《白鸟》、《和解》等等都是叶芝为茅特·冈撒下的呓语。
正如自称唯美主义教授的王尔德所言:"人生有两大悲剧,第一是想得到的得不到;第二是想得到的得到了。"
叶芝在生命的最后几个月,还在给茅德·冈写信,可以说他对这份情从来也不曾拥有,永远也不会忘记。
可是茅德·冈甚至连他的葬礼都拒绝出席,其中的源由谁知道?天知地知!
但是,我们必须感谢这位奇女子。如果不是她,叶芝就不会在诗歌史上留下那么多炫丽的诗篇。
其实参照一下茅德·冈女士先后嫁过的两位夫君,就可得知她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叶芝。
她喜欢勇士胜过喜欢才子,她自身就具备雌雄同体的特质。你怎么要求这样一位烈女接受叶芝这样的文弱书生呢?
她比叶芝多活了十几年。不知道这个爱她一生的人辞世后她是否有些落寞,因为再也没有人为她写诗了,再也没有人爱她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巧的是,前几天无意中看到有人分享的某某公众号,上面美其名曰体现咱们汉语多么有魅力,将叶芝的《当你老了》分别演绎成诗经版、古风版还有宋词版。
只能说创意很好,但作品远未达到经典的高度。实在有些不忍读,下面是复制过来的所谓的《七言版·当你老了》:
美人迟暮云鬓白,盹寐炉畔孤难耐;
取下此卷细读来,梦萦柔瞳伴绿黛。
多少公子馋玉貌,真情假意恋媚娇;
唯有某君不同调,爱汝心灵及衰老。
炽热炉边身趋前,戚戚诉说悲百感;
逝去之爱步高山,繁星之中隐其颜。
看看这韵也太杂乱了吧,又挤又撞的韵脚读起来令人不爽。忍不住大改如下:
美人迟暮谁忍看,打盹炉旁忆华年。
一卷诗书细细品,欲迎还拒几熬煎。
绿意红情嗟虚化,桑田沧海多变迁。
蔷薇眷顾幽兰萎,爱卿如在水云间。
冬雷震震夏雨雪,相思恰似鹧鸪天。
蓬山几度云追月,叶叶枝枝总缠绵。
至于所谓"诗经版"的简直不能与【斯卡布罗集市】的诗经版相比,二者可以说是云泥之别。
多年前我还真的特地为此写过一阕宋词版的:《霜天晓角·错爱一生》
红颜辞镜。日月失辉映。
叶蕴芝兰点露,歌曼妙,心难静。
不幸。敲未醒。最美最伤痛。
迷惑青丝雪染,闻晓角、霜风劲。
(新韵)
让我们再来听听李健版【当你老了】
“当你老了眼眉低垂,灯火昏黄不定。风吹过来你的消息,这就是我心里的歌。"
小提琴将法国名曲《玫瑰人生》的旋律融入到原来的节奏里,让人恍惚置身于波光粼粼之中,青丝到白雪,誓言随风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