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序，无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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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流上云间        图|网络

01

从清晨出发，并无一定的轨迹，随心而去。

是个雨天，雨声淅沥，并不声势浩大。撑一柄蓝格大伞，在雨中行走，内心笃定，有被保护的安全感。

从桥下走过，听到火车呼啸而过的鸣笛声，很快淹没喧嚣的风声，耳朵有一瞬的失聪。

桥上是火车铁轨，平行的轨迹向着苍茫的天际无尽延伸，它的终点是哪里？又或者它永无终点，终点即是起点。

突然想起，夜色中平稳驶过的绿皮火车，不故作声势，像星空下缓缓流淌的河，那些窗上的灯光，串起来，萤火般清泻，顺着河水奔向既定的宿命。

迎面有撑着花伞的矮小女人，穿着拖沓的增高皮鞋，显得她的身体比例极不协调。扬长避短是一种本能，我们都一样，始终没学会坦坦荡荡。

昨夜想必一宿大雨，路面有不浅的积洼，一辆红色汽车加大油门冲过去，溅起一摊泥泞，后面的黑色汽车，紧跟着冲过去，再次溅起泥泞，再然后，白色汽车……

02

世界的规则莫不如此，后面的人贴紧前面的人，步态轨迹皆一致，连最后遭受的泥泞也相差无几。

马路对面，有三五年轻的女子过街，她们没有撑伞，披散着长发，将手随意揣在长外套口袋里。

漫不经心的样子，自然舒展的姿态，似乎一点也没注意，她们的长发正在清晨的雨水中濡湿。

遥观自己，竟羡慕起她们的随性洒脱。

拘泥规则的人很多，能随心而活的人却寥寥无几。

一个路口，红绿灯坏掉，一辆大卡车横在路中央，交通陷入杂乱无章。人们一旦开始习惯秩序，秩序被打乱，便会惊慌失措，心生恐惧。

再往前，长型的巴士停在学校门口，司机帮女生将行李箱提上车。

有男生边打电话边推着行李箱，脚步雀跃轻快的穿过人行道，去对面的公交车站等车。

开学、考试、放假、回家……上班、下班……生老、病死……

结束一段旅程，开始新的旅程，我们每个人，莫不如此，沿着血液下缓缓流动的生命线行走。

03

看见一条跑道，空旷无人，跑道中央的草坪，呈现出黄绿相间的颜色，远远望去，像双色彩虹。

有的草还蛰伏在泥土下冬眠，而有的草已经开始遥遥期盼春天的来临。

你看，同一块草坪，同样品种的草，也表现出不一样的草的思想。

那么，人呢？

想沿着那条跑道奔跑，即使还穿着厚重的冬天的装束，即使还下着雨，即使此前并没有做好跑步的心理准备。

但我仍然想不顾一切的冲进雨中，奔跑。

身体竭力了，思想也会跟着消退吧，像潮水一样。我渴望思绪的平静，即使只是一刻。

我看见，跑道旁的树，在雨中静默着，光秃的枝干笔直的伸向身后的灰白苍穹。即使凋零，它也保持着向上的姿态，这是一棵树的信念。

跑步消耗太多体力，于是，走进一家店，要了一碗三鲜粉。

白色瓷碗里盛放着新鲜饱满的葱花，放很多的辣椒，直到清淡的汤面有了鲜艳的颜色。

离开的时候，有女人抱着狗进来，我听见她要了一碗粥。

走出去，雨停了。

收伞，奔赴下一个目的地。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