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意识到的东西太多了——也是一种病,一种真正的、彻头彻尾的病。”

文/边白熙

序章

我叫周锡京,我是个有病的人,我是个凶恶的人,我是个不讨人喜欢的人。

我的父亲是一个赌鬼,不仅将家里的产业败光了,而且还染上了毒瘾。

所以母亲选择了和父亲离婚,我和哥哥都跟母亲,但是母亲在父亲长年的殴打下,精神状况出现问题。

她会在我被别人家小孩欺负的时候,为我主持公道;在我感冒生病的时候,会冒雨为我送药,在那个时候,她是一个好母亲。

但是在她喝酒后,她也会无缘无故的让我在地上跪几个小时,她会恶毒的骂我小杂种,恶毒的诅咒我不得好死,在那个时候,她是一个坏母亲。

我爱她,但是我也很恨她。

“我感觉自己被活生生的困死在这个让人昏厥窒息的网格中,动弹不得。”我说。

“我必须要逃出去。”

“要不然我会死的。”

所以在某一天,我得知道父亲再婚的消息后,因为母亲给予我的心灵上的巨大压力,我再也忍受不了偷偷跑到了父亲家里。

在那之后我就生活在的父亲那里,我的继母叫闵孝琳,她是一个温柔美丽的女人,她对我很好。

她的存在弥补了我对母爱的空缺,以至于后来她与父亲离婚后,我选择了跟我的继母一起离开。

她带我回到了她的家乡——北城,我们住在北港,那里住着的都是一些穷苦的人,那里充满着压抑与黑暗。

我也才得知,原来我的继母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她和我一样大。

但她是一个先天性聋哑儿,不过即使这样,我的继母也仍然很爱她,只可惜在某一天,她自杀了。

而很巧的是,我与她的女儿长的一模一样。

所以,但继母要求我彻底变成她的女儿的时候,我答应。

从那以后,我不再是周锡京,而是闵雪雅,是一个可怜的聋哑女孩,当然我并不打算真的假装又聋又哑。

但是,值得庆幸的是我拥有了,我从来都没有拥有过的,真正的母爱。

一切本应该是相安无事的,知道某一天,我找到了闵雪雅的日记本,里面记载了她从小到大的所有事情。

她的经历和我很像但又不像,因为她还有一个爱她的母亲,而我什么都没有。

从她的日记本中,我了解到了关于她自杀的真正原因。

因为她是一个聋哑女孩,所以她从小到大都收到了同学们的冷暴力,她没有任何的朋友,所以性格内向而又敏感,甚至恶毒而又自私。

她喜欢上了自己的美术老师——吴银优,一个性格温柔体贴的老师,但是这是被世人所接受的,所以她把对吴银优的爱慕都藏在了心里面。

然后在某一天,她意外撞见了同班的一个喜欢欺负同学的女恶霸金智妮和高二的夏白贤学长表白被拒,从此以后就迎来了无穷无尽的校园欺凌。

下课后被拉到厕所里面殴打,被迫喝厕所水,先带血的卫生巾扔在她的身上,被人脱掉衣服拍裸照,然后贴在校刊上,这一桩桩不堪耻辱的事情将她逼入了绝境,最后她选择了自杀。

读完了她的笔记以后我没有任何的感觉,因为这些都是她的经历,并不是我的,更何况我曾经所经受过的一切比她的还要糟糕。

“什么更好——廉价的幸福好呢,还是崇高的痛苦好?你说,什么更好?”

我在日记本里写下这句话。

今天是我变成闵雪雅后,去学校的第一天。

闵雪雅自杀的时候是高一,而自她自杀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年多,所以我现在读高二。

因为北高在高三以前都不会分班,所以我仍然在闵雪雅之前所待的那个班级。

当我再次出现在这个班级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很惊讶,毕竟他们在听说了闵雪雅自杀的消息后都以为她死了。

事实上,闵雪雅确实已经死了,而我不过只是一个贪图她母亲母爱的替代者而已。

“闵雪雅,我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脸来学校,你是没有羞耻心吗?”一个长相艳丽的女生用傲慢而又轻蔑的语气对我说道。

旁边另外一个长相有些甜美可爱的女生也点了点头,“智妮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闵雪雅又聋又哑,她可能听不到你的声音呢!”

我思索了一下闵雪雅日记本里面的内容,很快就猜到了这两个人的身份,她们就是最喜欢欺负闵雪雅的两个人——金智妮和卢玥。

“很好玩吗?”我的嘴角上扬,温柔的笑着。

“什么?”听到我说话,所有人都震惊了。

“闵雪雅,你会说话了?”金智妮问道。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身离开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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