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

一、青年有过几段失败的感情经历并不是因为没有哄女孩,相反,每段感情青年都是极力哄好他心爱的女孩,而父母总以为青年是因为不会哄女孩而失败的。

这天中午,恰好家里亲戚介绍女孩相亲,父母自然而然地教育青年,要好好哄这个女孩啊,不能嘴笨,青年立马瞪眼,我什么时候不哄了,你从哪里知道我不哄了,恰好父亲知道青年前一阵子因为有焦虑症去看了心理医生,父亲气不过便说从小到大你就不太顺从,大人说话你就听着,你这肯定是种毛病,也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泪水在青年的眼眶里打转,不被理解的痛楚扎穿了青年的心脏,受青年信赖的母亲看见了含泪的青年,补了最后一根稻草:长这么大了,你这么点心理承受能力都没有?

二、满怀绝望的青年用暴怒的拳脚疯狂地摧残着面前的木制门板,二十年来它从未遭受过如此重创,扇面上深深的砸痕沾染着青年殷红的血与肉,在一次次猛烈的踢踹下木门已经摇摇欲坠。须臾,青年停了下来,他俯下身抱头痛哭。他想到了绝妙的解决一切烦恼的方法,他用鲜血淋漓的手伸向一个塑料袋,那里装着心理医生开给他治疗长期焦虑症的药,还有前一阵子因为睡眠不好给开的一些安眠药,青年站起身,坐在床沿,把袋中所有的安眠药倒在掌心,他静静地盯着手机上都时间,时钟显示着12:27,青年想着再给父母一分钟,父母进来看我我就把药扔进垃圾桶,趁着这段时间他一颗一颗数着手中的药,数毕,时钟无情地定格在12:28,刚好十六颗,少年有些胆怯了,心中默念还是再给他们次机会吧,等到12:30吧。时钟定格在12:30,那扇木门外响起了母亲练赞美诗的悠扬声音,在赞美诗声中,青年坦然了,能在生母的赞歌中安然离去,不失为一种绝佳的离去,于是,混着药物的凉水终于在赞美中入喉,青年安然地躺在了无数次睡下醒来的床上,不过这次他希望再也不会醒来。

三、明亮月光下出现青年踉踉跄跄地身影,父母惊惶搀扶,还是于事无补,青年倒在月下,只是夜已深,仿徨的父母以为青年只是生气过度,便扶着他睡回床上。

四、翌日晌午,青年耳畔响起至亲表哥的呼喊,原来是父母叫来青年从小的玩伴希望其能唤醒青年,青年在一遍遍地拍打呼喊下恍恍惚惚地睁开双眼,耳边表哥的声音嗡嗡作响,不甚清晰,隐隐约约之中只听到表哥关切的询问,也许是求生的本能发挥了作用,青年像是回光返照般拼命的找着吃的药剩下来的袋子,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幸好青年记得药名,然后在药袋中也找到了开药时的小票,上面写着药片规格,于是一路驱车送青年往急诊。

五、青年在病床上毫无意识,身上插满了针管仪器,再恢复意识时,像是从连环噩梦中惊醒,他睁眼扫视四周,努力地想弄清楚自已身处何处时,印入眼帘的是疲惫的父亲与不安的母亲。

六、从病友口中得知他已经嗜睡一天,医生从死神手中抢回了他年轻的生命,父亲为了照料吊水中的他到两点,而母亲也日夜陪伴,悉心呵护。青年哭得像个孩子,他也就是个孩子,是二十多年前那对年轻夫妇满怀期望下孕育的孩子,无论青年多大,都是父母眼中的长不大的孩子。

七、青年恢复得很快,已经能自已晃晃悠悠地行走,这天是他醒后的第三天,也是出院日,他想呼吸一口几天未能呼吸到的新鲜空气,于是挪步窗前,推开窗的一瞬间,青年流泪了,窗外飘散的白花无名,满树的白花无名,却使他感受到从未领略过的清新与芬芳。原来生命是具有如此美好的气息的啊,青年止住狂涌的泪水,暗暗许下心愿,劫后余生定像一株沙漠中的仙人掌,坚韧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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