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后大叔之不惑记忆:半生慌张(五十七)

回白马花园的公交车上,不少人都大包小包提拿着礼品,国庆七天长假又赶上重阳,确实是一个适宜走亲访友的好时机。想到这两天帮阿文收送礼的事儿,自己也觉得好笑,迎来送往的尽是替别人操心。除了像去阿叔家这样串门拎点手信,还真没正儿八经地送过礼。刚毕业那年中秋,心血来潮给父母邮寄了一点枣糕,到春节回去发现还在,包装拆了开了封没动,老爸说咬不动,结果全发了霉。在脑海中盘点了半天,我决定赶在重阳之前,给所里的苟主任和荣姐送点礼。表表心意,也顺道提醒一下主任,我这个编外人员还在等所里的官方消息。

第二天一早就去了邮局,在附近的菜式场买了两份广式腊肠,外加鲍鱼酥和老婆饼各一份。打包后就发出去了,在给荣姐的那份中还夹了一张小纸条,写了在用的手机号码,告诉她我来广州了,有机会过这边的话请她喝茶。

正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晃荡时,阿文的电话来了,告诉我直接去黄埔大道东某处的南海渔村喝茶。

去到后发现阿文已经到了,只是睡眼朦胧,胡子拉碴。

“靠,阿文,你这怎么搞得跟难民似的?”一个整天捯饬得光头粉面的家伙突然以这种妆容出现,确实是不习惯。

阿文没出声,摆摆手示意我坐下。

“那些东西昨晚我一车都拉到汇景新城了,钥匙给了阿姨,我还特别强调了车上有领导的私人物品。哦对了,上次阿姨悄悄和我说,阿叔誊写的方子和客户信息本让顾凯给拿走了。”我刚坐下,就原原本本地讲了,算是有个交待。话说完,阿文停止了咀嚼,眼光亮了一下。

“哦,知道了,这两天TM累死了。来,吃吃吃。”阿文帮我斟了茶,招呼着我开吃。

“喂,昨天不小心倒了一只盒装双喜,里面满满都是钱,这些礼你大概有个数吧?”我压低声音凑过去说到。

“嗯,你都登记了吧?”阿文很平静地喝着茶。

“登记了。我说这礼也太多太重了,塞了满满一车,该不是你主动去讨的吧?”我环视了一下后笑道。

“不都是我的。你登记好了就行。”阿文往后一仰,叹着气说道。“这几天太累了,都喝吐了三回。”

“陪领导都这么辛苦?好在我没那个命,难怪以前都说干部是要接受酒精考验。”我笑着给他添了添茶。“明天一早去佛山,没问题吧?”

“可以的,明天重阳,领导们都要陪家人,我算是可以放个假。”阿文喝了一口茶。

“那晚上你要不要去陪你老爸老妈吃个饭?昨晚我过去陪老爷子喝了点菠萝啤,他高兴得不行。”

“晚上再看。一回家就问东问西的,心烦,聊不到一起。”阿文不经意地说着。“我爸酒量很好的,怎么没拿点长乐烧和你对吹?”

“那敢情是阿姨管得严呗,下回你在的话,咱陪老爷子喝点白的。我看你晚上没安排的话还是回去看看,这大过节的就两老的在家,很冷清。”我说的是实话。

“没事儿,过几天就好了,我姐还是会回来住,接着帮手。”阿文咬着凤爪嘟囔着说。

“操,你这领导当大了爹娘都忘了,官儿再大一点,估计这帮老同学也不见了。”我笑着说。

“你少瞎BB,我这跟孙子似的,憋屈着呢。”阿文用毛巾擦着嘴,像刺一样的胡茬子挂满了白花花的棉絮。

“等下去水会泡个澡,放松一下。”他见我指指点点地笑,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

在去水会的路上,阿文告诉我今年礼品有点多是情况特殊,经贸委分拆后,负责能源处的几位老领导去了别的部门,安监、国资委和人防都有。之前的社会关系和空降的新处长不熟,他是资历较老的科长。所以礼物中的一大部分,是替那些岗位调动的老领导收的,也有一部分也是冲着他这个老科长来的。“部门和岗位调动了,但还没有完全落听,都在观望。”

“我忘了强调让你登记一下,没成想你居然考虑到了,不错。”阿文竖了竖大拇指。

“哇靠,你交待的事儿那还不得办到位了?喂,你带我去的这水会有啥名堂?又准备带我开眼界?” 家姐结婚时,安排阿文老家客人居住的就是水会,感觉中规中矩,也没啥特别。

“你小子有福气了,其实也没啥特别,贵就一个字!”阿文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一个手指头是啥意思?一千还是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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