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流浪汉

柏林的流浪汉到底有多少，大约跟等车的时候时不时瞥见的轨道上上蹿下跳的老鼠一样多。

每一天，不管早晚，流浪汉除了蜷缩在某个角落歇息，还正儿八经地有一份推销报纸的福利性“工作”。他们理直气壮，声音大得足以让车厢里喧闹的人群投以关注，连自报家门也是有名有姓有组织。偶尔会有人随意意思一下，可他们就算一无所获也很有礼貌地祝大家晚安，有个愉快的一天，节日快乐...

我见过在我那个区附近活动的一个长发的年轻的女人，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地铁里乞讨，第二次就在超市的奶制品栏踩在架子上够酸奶。

我从没有在这里给过他们钱，偶尔借随行同伴的手，给看上去特别困难的老人一些零用钱。

因为施予本身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施舍，然后接受对方点头哈哈感恩戴德，太折煞我了。

我也不能对他们的现状进行指责，谁都有不能言说的过去，可身强力壮或是抓着酒瓶不放的那些，就自己对自己负责。

大概流浪汉也蹲过点，知道长途的区间火车更适合睡觉，冬天到了，密闭的空间还会让他们本身的奇异味道继续发酵……

不管怎样，提前祝他们，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