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冲冠一怒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心潮澎湃。好久没见着“卷毛”了，没想到六哥竟然干了这么一件扶危济贫的侠义之举。虽然比不上金庸金大爷笔下的大侠所做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但是“卷毛”能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深入虎穴，在自己的大腿上插上三柄匕首，去帮助一个素不相识的农村妇女王嫂夺回赖以生存的养鱼池，这种事情一般的黑道儿人物是绝对干不出来的。
忽听“孙三喀拉”说道：“要我说呀，咱们哥儿几个虽然没见过大师伯，但我最‘宾服’他了！他就像《天龙八部》里父母是契丹人的丐帮帮主乔大侠，不管走到哪旮沓，都是一身的凛然正气，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老三说的也正是我想说的，六爷他们哥儿八个个顶个儿都是英雄好汉，都是大侠。……”“周五耗子”十分钦佩的说道。
我正在为六哥“卷毛”的英雄事迹心折，“吴六邋遢”的话让我的心脏一阵狂跳：“嗨……我说大哥呀，你这两天见到三姐了吗？好几天没见了，我‘夜个儿’都梦着了……”
“哈哈……”“吴六邋遢”说到这里，其余几人竟然大笑了起来。
“赵大嘴”奇怪地问道：“你们笑啥？有啥呀，除了老七，你们谁单独和三姐那啥过？……”
听了几个小流氓的话，我心中十分恚怒。众人又是一阵大笑过后，“孙三喀拉”笑道：“当然是大有人在，不光有我，还有老五呢。”
“老五？……就他那又黑又瘦，跟个耗子精似的，三姐能看上他？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赵大嘴”似乎有些不信的说道。
“李四白呼”笑道：“‘耗子精’咋的？这就叫做‘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老五你就‘白呼’‘白呼’咋和三姐那啥的。……”
听到“李四白呼”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真恨不得冲上前去狠狠地揍他一顿。但随即却听“周五耗子”轻浮的笑道：“那好吧，四哥的话咱不敢不听。……我就讲一段我和三姐那啥的故事，也算给各位兄弟加盘下酒菜，助助酒兴。……那天，五姐叫我买一只焦裕昌烧鸡送到三姐家去，说是晚上三姐夫去。……五姐吩咐的咱真得‘麻溜’的去办……”
我绝不相信柔柔真的能看上长得这么猥琐的“周五耗子”，可是有一个周末我去“爱巢”的时候，柔柔确实买了烧鸡。好奇心一生，我急忙震慑心神，听“周五耗子”讲下去。……
不知不觉间，七个小流氓“七雄大战美少女”的故事接近了尾声。我心痛如割，脑子中一片空白，对几个小流氓的狂笑犹如未闻，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
我浑身颤抖、咬牙切齿、火冒三丈，柔柔不仅出轨，而且如此放荡形骸，怎不令我痛心疾首。七个小流氓洋洋得意的讲述更让我的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不知不觉间，一瓶“绿豆大曲”已经喝得瓶底朝天。忽然，我的身边传来服务员的声音：“师傅，你要的酒来了！……”
我嘴唇发白，全身就像得了疟疾般瑟瑟地发抖，听了服务员的话，抬起蜡黄的脸，一双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睛，像一对火珠子一样，直盯着服务员。服务员吓了一跳，我想我此时的样子一定十分可怕，绝对像头受伤了的恶狼。
服务员结结巴巴的说道：“师……师傅，你病了咋的？……”
我正想回答“俺根本就没病”，猛然看到服务员肩头搭着的脏兮兮的白毛巾。我心中一动，伸手拽了下来。服务员又吓了一跳：“师……师傅，你……你要干啥呀？……”
我没理睬服务员，而是将毛巾蒙在脸上，在脑后系住。顿时，一股难闻的油腻味儿钻进我的鼻孔，令我几欲作呕。我站起身，拨开服务员，走向七个小流氓的桌子。
几个小流氓猛然见到一个蒙面大汉向他们走来，不由得愕然，停止了嬉笑打闹。我对“周五耗子”恨之入骨，柔柔的万般不是都是这小子引起的。我虽然没见过他，但那个身高不足一米六，长得猥猥琐琐，又黑又瘦的小流氓一定是他。
七个小流氓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一把抓住“周五耗子”的衣领，把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周五耗子”本能的双手抓住我的手，又惊又怒的说道：“你想干啥？……”
我没功夫和“周五耗子”废话，左手伸出去抓住他的腰带，双膀一用力把他举了起来，接着，在其他小流氓的惊呼声中，狠狠地把“周五耗子”摔在地上。“周五耗子”杀猪般惨叫一声，身子扭动几下想爬起来，可胳膊一软，又瘫在地上。我跳了过去，骑在“周五耗子”身上，怒目圆睁，眉毛竖起，头发根根立起，高举拳头，嘴里喷出刺耳的声音：“干啥？……你们几个小‘瘪犊子’，统统作死！……”
我对其他小流氓纷纷惊呼着扑来，犹如不见，一拳狠狠地打在“周五耗子”的耳根上。接着，我腾身跃起，在空中将身子一扭，一记“无影神仙腿”中的“有孚挛如”，一脚踢在“李四白呼”的下颚上，巨大的撞击力将他撞飞出去，嘴里喷出了一口血。没等血滴溅到身上，我已经闪电般的双腿交叉下蹲，右腿凌厉无比的向后扫了出去，“孙三喀拉”应声倒地。我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震慑了周围所有的人，六个小流氓团团围住我，眼睛里都充满了恐惧。
“你谁呀？蒙个毛巾吓唬谁！……你凭啥这么牛掰，无缘无故的打我兄弟！……”“赵大嘴”越众而出，牛哄哄的指着我喝道。见我不理不睬，不由得恼羞成怒，一记重拳直砸我的面门。我眼中却露出一丝冰冷的残酷目光，抬起一只手在空中划了半个圆圈，使出“杨式太极拳”中的“揽雀尾”，十指箕张，紧扣“赵大嘴”的手腕，然后顺水推舟借着他的重拳力道一甩，这蛮牛般的壮汉便一下子摔了个四脚朝天，不过这次手腕的关节幸好没有脱臼。
“孙三喀拉”和“李四白话”见状，握着匕首刺向我的前胸，“钱二啰嗦”和“吴六邋遢”刺向我的后背。我察觉到身后“钱二啰嗦”和“吴六邋遢”的匕首刺到，右脚后撇，身体右转，左手一拨一扣，使出“沾衣十八跌”中的招数“扣腕粘肘”。只听两声惨叫，我的一拨，“钱二啰嗦”的匕首刺中了“李四白话”的肩头，“李四白话”刺中了“钱二啰嗦”的肚皮。我的手一扣，又让“吴六邋遢”的匕首神奇的在“孙三喀拉”的眼前十几厘米之处停住。
“别打了！你……你是三姐夫‘北侠’？……”“赵大嘴”被摔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爬起来。他显然已经从我的身手认了出来。
我缓缓的拉下来毛巾，露出了金刚怒目的一张黑脸，冷冰冰的说道：“俺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孙三喀拉”走上前来对我拱手为礼：“八爷……这个八师叔，感谢您再次手下留情饶了我……”
我点了点头，对“孙三喀拉”说道：“嗯……你们把饭店损坏的家什和俺的饭钱付了吧……”
七个小流氓“七雄大战美少女”的故事让我十分震惊。我虽然醋劲大发，把他们暴打了一顿，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但关心则乱，还是心急火燎的乘坐五路公交车向柔柔的家奔去。一路上，我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见到柔柔问个究竟。可是又不断安慰自己，希望这不是真的：“这几个小流氓吹牛呢。柔柔哪能看得上他们！……”
当我推开柔柔家的房门时，听见屋内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我往里一看，顿时呆住了。只见暗淡的灯光下，“二锛喽”的女友九宝正站在床前，弯着腰翘着圆臀，埋着头在洗头发呢。九宝的身上只穿着一件“二锛喽”白色的“老头衫”，犹如一件短睡裙，露出两条白皙修长的玉腿，撩人极了。她边搓洗着头发边哼着歌，很投入，根本没有发现我走进来。
“哎呦呦……是老八来了，真是稀客……”九宝略微抬起了头，用手拧了拧头发里的水。
“二嫂，你咋不吃完饭再洗头？菜都凉了。……”见九宝身边已经支起的“靠边站”上，摆着一盘红焖刀鱼和一盘炒干豆腐，都还冒着热气。我笑嘻嘻的问道。
“我做好了饭，脑袋瓜子刺挠的‘治不得’，见二哥还睡着，这才抽空洗了个头。菜凉不了……”九宝拿过身边的毛巾，边擦拭着头发上的水，边若无其事的说道。
九宝所穿的“老头衫”前襟湿得很厉害，我慌忙把目光移开，边讪讪的走进屋，边说道：“二哥呢？……”
九宝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尴尬，边顺手拿过床上“二锛喽”的一件白小褂穿在身上，边说道：“哦……这不柔柔也不总回来。二哥得脑血栓后怕风，我把二哥挪到里屋去了……”
我轻手轻脚地走向里屋的房门，推门望去，只见“二锛喽”正闭目沉睡。凭借窗外透进的光线，只见“二锛喽”脸色惨白，双颊凹陷，几年前龙精虎猛的一条剽悍汉子，今日成了奄奄一息的病夫。我看了片刻，忍不住惺惺相惜，掉下几滴泪来。我在门边伫立良久，关上房门，拭泪走出，问道：“二嫂，柔柔没回家来呀？……”
“可不咋的，柔柔好久没回来了，把二哥扔给我自己。……”九宝有些不满的甩了下湿漉漉的头发说道：“老八，你就知道柔柔。……来！陪我喝杯酒，唠会儿磕……”
我讪笑道：“俺刚喝完。……”
九宝紧蹙眉头说道：“讨厌！人家就是让你陪我喝嘛！……”
九宝十分霸道的拿出两套餐具放在桌子上，我知道推辞不得，于是笑道：“二嫂，其实俺就喝了你也喝不过俺。你喝半杯，俺喝一杯，等你醉了，俺还没尽兴呢……”
九宝有些不悦，眼珠子转了转说道：“你吹牛不上税咋的！……喝不过也要喝！哼！……就如你说的，我喝半杯，你这个猪头喝一杯，我喝一杯，你就要喝两杯，敢不？……”
“中！……”我心里乐开了花，故意不理九宝，一屁股坐在“靠边站”旁的凳子上。我听柔柔说过九宝的倔脾气上来了就会不依不饶，现在我只能大大方方的，直到把她灌趴下。
看着桌子上的刀鱼，我食指大动，馋涎欲滴，虽然已经吃过饭了，但还是吃得不亦乐乎。
“那我就先连续喝三次，后面轮到你连续先喝三次，咋样？……”九宝见我一点也不客气，忙着把刀鱼塞进嘴里，突然大喝一声，把我吓了一跳。
“哼！……倒酒……”九宝冷哼一声，把一瓶“宾州”白酒“啪”的一声敦在桌子上，颇有泰山压顶之势，满脸尽是得意。
“嘿嘿……喝醉了很难受地，二嫂会不会怀恨在心向二哥告黑状呀？……”我奸笑两声。
九宝勃然大怒，刚坐下又跺了跺脚站起来：“尻！……老八你把我当成啥人了？……我九宝办事儿向来‘嘁哩喀喳’，绝不会去告状，说话算话，四条腿的马儿也追不上……”
“咦？……没发现二嫂蛮有文采嘛。……”我知道九宝说的是“驷马难追”，怕嘴里的刀鱼喷出来，强忍着这才没笑出来。九宝傻傻地看看面前的酒杯，小脸一阵红一阵白，在我注视下，她气鼓鼓地跺了跺脚，拿起酒杯，闭上眼睛，如同喝毒药一般，“咕嘟”一声把半杯酒灌进了肚子。九宝边咳，边用手掌擦拭嘴角：“咳……咳……咳……哎呀我尻！真辣！老八，轮到你了。……”
见了九宝的狼狈相，我把酒喝下肚后，安慰道：“二嫂，你没事吧？……俺‘虎了吧唧’的，你别和俺一般见识，俺常喝酒，你哪能跟俺比……”
“再来！……我现在喝一杯，你这个王八蛋要喝两杯……”九宝以为我看不起她，不由得怒气更盛。她毫不犹豫地把酒倒进杯子里，端起来“咕嘟”、“咕嘟”全喝了下去。喝完，她连连打了几个酒嗝，一双颜色稍浅的大眼睛又红又圆，仿佛想把我吃掉似的。
我满脸不屑，倒满了两杯，一口气全喝下去。为了打击九宝的自信，喝完后，我咂咂嘴，故意装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见九宝果然有些犹豫，笑道：“二嫂，咋样？……你到底行不？……不行的话你喝水俺喝酒……”
“呸！……你个猪头才不行……”九宝的脸红得厉害，真别说，她脸红的样子可爱极了。
“嘻嘻……老爷们儿不能说不行……”我嬉皮笑脸的正说着，却发现九宝正咬牙切齿地满满的倒了两杯酒。我愣住了，九宝这是要干什么？难道她要喝两杯？我尻！如果她喝两杯，我就必须要喝下四杯，我有些吃惊地看着九宝。
“老八你个‘瘪犊子’看着，我……我现在要喝两杯！……”说完，九宝又开始“咕嘟”“咕嘟”地喝酒了。不过这次她喝酒的速度慢了许多，但就是如此，九宝还是把两杯酒全喝光了，这时候的九宝身形有些摇晃，唯独眼神依然不乱。
我大吃一惊，想不出什么耍赖的手段，这可不是啤酒，四杯酒喝下去，就算不醉，离醉也不远了。但男子汉大丈夫又岂能在女孩儿面前赖酒？我无奈的斟满四杯酒，有点心虚的瞄了九宝一眼。我心头一凛，端起酒杯大口灌下去。前两杯还算顺畅，第三杯时，我的呼吸已有些急促了，简直就是气息翻滚，难受恶心。
九宝见我端着第四杯酒沉吟，俏脸一沉说道：“老八，你要是敢不喝，我就告诉二哥！……”
我不屑的一笑，说道：“嘿嘿……你就算告诉二哥俺没喝酒，二哥也不能把俺咋的。……”
九宝板着脸说道：“哼！……我自然不会告诉二哥你不喝酒，是告诉他你趁人家洗头看不见，‘鸟悄儿’的溜进来吓唬人家，还乱摸人家，吓死我了！……”
我一听，犹如五雷轰顶，急忙辩解道：“二嫂，你这不‘唻大彪’嘛，哪有这事儿呀。……”
九宝伶牙俐齿，“噼里啪啦”犹如爆豆般继续说着：“你咋不敢承认？……好汉做事好汉当嘛。人家叫你不要闹了，你还不听。摸人家就已经够过分了，你还弄人家那旮沓。唉呀妈呀……人家一个小姑娘都不好意思说，你害得人家都没法见人了。见过坏的，没见过你这么坏的……”
“啊？……”九宝的话说得极快，我听得脑袋都大了，张口结舌，一时之间，真的都怀疑自己确实对她干了这件十分下流、荒唐的事儿了。
“‘啊’啥‘啊’？……你‘头顶上长疮，脚底下流脓，坏透了！’……”九宝边夹了一筷子干豆腐放进嘴里，边继续说道：“你那样祸害人家，人家站都站不稳嘛。……”
我的脑子登时一阵嗡嗡作响，见九宝越说越像真的，更加惊恐万状。又怕九宝这么“嘚吧嘚吧”的说个没完，让里屋的“二锛喽”听到，我离死可就不远了。于是，我拱手哀求道：“二嫂……啊不！……您是俺姑奶奶，是俺的亲姑奶奶。……这酒俺喝还不行吗？……”
九宝见我吓得不轻，撒娇似的抻了个懒腰，得意洋洋的笑道：“谁让你装‘大尾巴鸟’？坏死了！……”
九宝说到这里，我吓得赶紧端起杯，把酒倒进了嘴里。我“啯”的一声咽下酒，强笑道：“二嫂，俺的酒量不如你，呵呵……俺怕你了还不中吗？……”
“老八，今儿个我就不灌你了。……”九宝十分妩媚的笑道。
“呵呵……二嫂你终于肯放过俺了！……”我做出十分感动，擦眼泪的动作。
“嗨嗨嗨！……你小子别臭美呀，说不灌你是让你自觉的喝，你不打算喝了？咋那么不识时务？……”九宝俏脸一板，嗔道。
“尻！……这小‘犊子’的脸咋变得这么快？……”我心中暗自嘀咕，不由“啊”的一声惊呼出声，向九宝投去一个哀求的眼神。
“呵呵……瞅你‘可怜不是件’的，咱俩平喝一杯吧。……”九宝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月上柳稍头人约黄昏后，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推杯换盏眉来眼去，除了给“二锛喽”留的，刀鱼已经被吃个精光。第二瓶“宾州”白酒打开后，九宝酒意渐浓，眼波妩媚臻首频摇，说起话来嗲声嗲气，笑起来骄躯乱颤。
喝醉过的人都知道，等一喝到晕乎乎的时候，不用人灌，自己就该抢酒喝了。九宝现在就是这种情况，尽管她的酒量确实不错。我的双腿也有点软了，看九宝有点醉了，就劝她别喝了，九宝却诡笑道：“不行！……因为我想醉，老娘们儿醉了就需要一个老爷们儿照顾。……”
我忽然又想起了柔柔，也不知道她这个时候在哪儿。于是，叹了口气说道：“都说喝醉酒的老娘们儿比老爷们儿更危险，这屋子里就二哥和俺俩老爷们儿，二嫂和二哥心心相印，傻子都会知道是哪个老爷们儿要倒霉了。唉……‘你不醉我不醉，马路牙子谁来睡。’可惜柔柔……”
我这一句话又惹了祸，九宝咽下小嘴中乱嚼的干豆腐，冷笑道：“嘿嘿……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瘪犊子’。……死老八你听着，前三把都是我先喝的，后三把就该你先喝了，‘眼目前儿’你先喝八杯，喝完了我就喝四杯，谁不喝谁就是儿……儿子！……”
天呐，九宝哪有半点天使样儿，简直就是一个小魔头，我心头大骇：完了，今儿个阴沟里翻船，栽到九宝手里了。我骑虎难下，喝要死，不喝也死，怎么办？我绞尽脑汁的想办法。
“咋的呀？……你才刚‘五马长枪’的劲儿哪儿去了？……”九宝虎着脸问道。
“别‘急眼’呀。真喝？……再喝俺就‘瘪茄子’了……”我苦笑不已。
“当然要喝了！你想耍赖咋的？……”九宝干脆蹦到了炕上，居高临下向我大喊。
“俺咋……咋会耍赖？……俺喝……立马就喝。……”我不敢再看，吞了口口水，讪讪一笑，悲呛地端起杯子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一杯，两杯……举起第四杯酒的时候，我的肚子里翻江倒海，就连眼前的九宝都有重影了。
“他娘的，遇到这个‘虎逼朝天’的‘小犊子’，再不采取点儿手段，非得‘杆儿逼朝凉’不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得装醉了……”想到这里，我嘀咕了一句：“好睏……”
接下来，我便一头趴在桌上，装作沉沉的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只听九宝冷笑道：“嘿嘿……跟我斗酒？……真不知死活……”
在九宝的嘲骂中，我暗骂自己一点骨气都没有，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祸害”的束手无策。我心中后悔的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耳雷子”：“你说你堂堂‘北侠’，就那几个小地赖子几句话吹牛的话，你也信？……他娘的！屁颠儿屁颠儿跑到这旮沓来遭这个洋罪，啥智商呀？……‘麻溜儿利索儿’的找个没人的地方撒泡尿浸死得了，省得丢人现眼！……”
我正在自怨自艾，耳边忽然又传来九宝嗲嗲的声音：“大猪头，还惦记柔柔呢，柔柔这些日子都快玩儿疯了，哪天晚上不得一大帮老爷们儿陪……”
我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听到九宝的话，心中还是五味杂陈。我急忙安慰自己：“唉……之所以吃醋，是因为在乎，太害怕失去；之所以不闻不问，无动于衷，是因为不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