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登老县城九街十八巷的故事

永登老县城九街十八巷的故事

              小仓巷

                童僖

    小仓巷紧挨着南城濠,进县城南门沿南街(胜利街)向北前行不足五十米右看,就是小仓巷口,东西方向走向,宽约五六米,长也不足二百米,解放后至今叫生产巷。

    王家大院是进小仓巷口后的大门朝北开的第二家,巷子里的人们都叫“新院子”。

    王家大院的主人叫王绍鹏,字俊卿。是永登县很有名气的有钱人家。

  王家是永登县颇有名气的酱醋园,字号“德盛园”,其实就是专门酿造酱醋的小作坊。主人王绍鹏是祖传几辈子的德盛园掌柜之一,为人诚实,待人和气,乐善好施,在当地是很有名气的大善人。

    街门朝北,在整个院子的东北角。大门进去是小天井,门对面是青砖雕的龙凤呈祥图,左手墙上也有砖雕,右手墙上有一个龛位,右拐进二门就到了院子里,院中央是个高约一米三四、长宽各二尺左右的敬香烧纸拜佛用的土砖砌的藏楼子。

  北堂屋五间,明柱回廊,板大装修,甚是雄伟。

    东西厢房各四间,也是明柱回廊,就是柱子小了点。朝北一间都是虎包头形式。

    南倒座五间,东西两头各一间也是虎包头形式。东南一个小跨院,东面是库房,南面是柴房,柴房后是南城濠巷道,北面是磨面粉的小磨坊,西面是杂物间。院子西南角也是一个小跨院,东面是马厩,南面是紧挨着南城巷道的厕所,西面是猪圈,北面是鸡窝。西北面也是一个小跨院,比其他小跨院大一点,北面四间可以住人的房间(长工屋),西面是两间库房或杂物间,南可通往西厢房背后的夹道。说是夹道,却很宽敞,原来是酱醋作坊的酿造房,一连几间眉毛房,就是相当于简易房,一直通到南城濠,中间有水井。酿造坊的背后就是王家在南大街(今胜利街)上的铺面商号——德盛园。

  南倒坐解放以后是南街三队的仓库(存放粮食和农具),东房子是县邮电局的王局长住宿,两间西房子是苏生华母子住(苏生华六十年代末招工到窑街矿务局),一间小房子土改分给了李万福。

  我姐姐童桂英在东小房借住了好几年。

    据永登一中解放前来的康绍曾(后任一中教导主任,49年任永登教育科科长)老师资料介绍,他是冯家老汉的内侄介绍来到王家大院居住了一段日子,再加上康绍曾一派斯文相,王家先是给了两间大房和一间小房子,后来又将北面的虎包头的一间半也给了康家,干脆连房租也不要,白住不说,隔三见五的还送酒送吃,帮看孩子、寻找用具什么的给康家不少帮助。

  王家只生了一个闺女王金霞后,一直都再没有生养,后来抱养了一个螟蛉子,小名二娃子,大名叫王东海,和康绍曾的老大儿子康世成同庚,都是属龙的,这两小子一来二往混熟了,脾气也合得来,无话不说,成了很要好的玩伴,每天里都要在一块玩耍一阵子。

  康绍曾的妻子也很喜欢二娃子,每每做好河北煎饼时都要让兰生(康绍曾的老二儿子,官名叫世杰)去叫二娃子过来吃,吃完了临走时还要二娃子带一些给他奶奶尝尝鲜。

  王家闺女叫王金霞,属虎的,比康绍曾的女儿康世惠大三岁,长得非常漂亮,谁见谁都渍渍称奇,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真惹人喜爱,是永登城里的大美人。

  王金霞于2022年5月离世,享年85岁。王金霞的儿子小名叫龙龙子,官名叫张春云,如今是南街村靠商铺出租吃饭的远近闻名的小老板。

  当年的金霞和世惠自然成了很要好的姊妹,无话不说,时常在一块玩耍,一天不见就急得跟猴似的,坐卧不宁,世惠非得问他妈妈:“妈妈,妈妈,金霞姐哪去了”。每当这时,康绍曾的妻子雅雪就觉得孩子们这样融洽也可能是前世就注定的,暗暗心里沾沾自喜,孩子们都有好伙伴,也省得我多操心。

  有一天,康绍曾去学校后,王奶奶便拄着拐棍过来了,她一进屋左右打量了一番雅雪的房间,然后望着雅雪道:“呀,这屋里收拾的好干净利落呀!”雅雪连忙起身赶紧招呼道:“王奶奶来了,快请坐,快请坐。”“闺女贵姓呀?”“奶奶,免贵姓赵,我叫赵雅雪。”王奶奶细细盯着雅雪看了一会说:“好心疼的女子,就连名字都起得不俗,怪声声的。你们是哪里人呀?”“奶奶高抬了,我们是河北人,奶奶你知道河北吗?”“我们庄家人,没有出过门,也不识字,听说过,但不知道是哪儿。”“奶奶您今年高寿多少了?”“不大,六十八了!”雅雪注目看了王奶奶上下一眼,觉得这老人家有点不一般,上身穿一件当地妇女都穿的大兜襟黑色上衣,却紧身合适,长短刚好,脚巴骨的裤脚用带子紧扎着,显得非常的精神,和河北老婆婆们穿到膝盖下的长衣衫相比真是精神的多了。她便心里想,王奶奶看来也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就这长相,年轻时肯定是一个非常漂亮、令许多男人们追逐和喜爱的主。她认为王奶奶说话做事颇有些大家闺秀的气质和风度。

  这以后,王奶奶闲时就过来和雅雪唠嗑、拉家常。雅雪虽然话少,遇到王奶奶快嘴快语的话语倒也逐渐的适应了,不但不反感,却越来越喜欢上了这个老太太。王奶奶识大理,不像一般人家的妇女东拉西扯,净说些不沾边际的无用话,而是老讲些本地方的习惯、礼仪、生活方式以及这地方的故事传说什么的。

    王绍鹏掌柜的妻子叫刘菊花,是清水韩家井贡生刘文迎的孙女儿,四十好几的人了,却长的非常有姿色,她也喜欢和雅雪打个招呼什么的。时不时的也过来无话找话的闲聊几句,她还给雅雪的三个孩子们每人做了一双鸡窝子,当地人叫鸡窝子,其实就是当地的一种棉鞋样式不同于一般罢了。雅雪为了感谢,说了许多恭维的好话,刘菊花一高兴,后来又精心制作了几双虎头鞋送给了雅雪的孩子们。每当自己做好吃的诸如鸡肉、羊肉什么的,就让二娃子端过来一份,让雅雪的孩子们也打打牙祭。

    过五月当午节时,就是端午节,刘菊花绣了好多的荷包子给世惠、世成、世杰,挂在了孩子们的胸前,还给他们的手腕、脚脖子了绑上了彩色的绳子,世惠、世成包括刚牙牙学语的世杰的那个高兴劲呀别提了,直乐的他们姐弟三一个劲的又是蹦又是跳的,好不高兴。

  康家的孩子们更是对王家老少个个都非常佩服因而十分尊敬。不是王家的经常施舍,而是他们都觉得王家的人们无论老少都非常友善、和蔼可亲。尤其是说话的语气、声调也非常好听,有时候觉得他们说话就像是在演唱,不像河北人说话粗嗓门,声音高八度,好似大喊大叫。

  康家搬进王家大院后的一个晚饭后的时节,王家二娃子过来卟噔卟噔的翻着眼睛对康绍曾说:“康爸爸,康爸爸,我爹叫你哩,叫过去喧谎里”。康绍曾疑惑地望着二娃子问:“干啥子?”“我爹叫你过去喧谎里。”康绍曾对“喧谎里”仍然没有听懂,愣是在哪里专注的看着二娃子直愣神,二娃子也不好意思的伸手挠起了头,一边挠头,一边说,“反正我爹叫你哩。”

  康绍曾随二娃子来到北面堂屋里,王绍鹏从八仙桌旁的太师椅上起身,连忙作揖施礼,谦让道:“康老师来了,快请坐,快请坐。”康绍曾赶忙双手合什施礼嘴里说道:“王掌柜好!学生这厢有礼了!”“不客气,快请坐。”王绍鹏一边让座,一边转向妻子吩咐道:“赶快上茶。”

    刘菊花出去用撑盘端来了盖碗茶,“康老师,请用茶。”转身出去了。

  王绍鹏拿出卷烟问道:“康老师可抽烟?”康绍曾连忙摆摆手说:“不会,王老板您请用。”

    王绍鹏拿出火镰“嚓!嚓!嚓!”的连打了几下,对着已燃的棉花咕嘟嘟、咕嘟嘟的抽起了水烟瓶,吐了一口烟圈后问康绍曾说:“康老师祖籍哪里啊?”康绍曾急忙稍微欠了欠身回说“学生祖籍河北正定县,古时叫常山,就是三国里常山坡上杀了七出又七进的赵子龙赵云的家乡。”“失敬,失敬,康老师原来出自赵子龙的家乡,听说康老师毕业于北平交通大学,想必家里也是名门望族了?”康绍曾放下手中的盖碗茶稍微顿了顿说,“王掌柜过奖了,算不上名门望族,祖上几辈却都是读书人,我的高祖父、是前清举人,祖父和父亲都是清末贡生。”

    说这话的功夫,刘菊花又端来了一碟花生米,一碟猪头肉,一碟皮冻,一碟油泼青菜和一壶烫好的酒,摆上了酒盅、筷子,并拿起酒壶斟满了两杯酒后说道:“康老师,请慢用!”然后退后坐到了炕沿上。

    王绍鹏端起酒杯说:“来,康老师,我家自己酿的黄酒,我们干一杯!”康绍曾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说:“王掌柜客气了,干!”

  王绍鹏四十多岁,却已经开始脱顶了,他喝完酒,用手在头上抹了一把,说道:“康老师,初来乍到,有什么需要我家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我家虽然是小本生意,却也不愁吃不愁穿,日子还算可以,康老师千万不要客气。”“哪里哪里,给您老添麻烦了!”“别客气,别客气。”王绍鹏说完又拿起酒壶斟满了酒,伸手示意“请!”说完端起酒杯,“来,干!”

    康绍曾向王绍鹏介绍了自己家的情况和祖上的家业,爷爷辈、父亲的情况和自己上学、如何来到兰州、又怎样来到了永登。两人一边酌酒一边聊家常,连喝了好几壶酒,直到夜已深了,双方都有了醉意,康绍曾起身告辞,王绍鹏还有点意犹未尽之意,坚持还要喝,康绍曾连忙推辞说明天还要上课,改天一定奉陪,便谦让一番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王绍鹏老板对康绍曾的为人和处世也比较满意,后来又接触了几次后,觉得这个年轻人,谈吐文雅,知书达理,说起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西厢记还有中国历史上的一些事情来头头是道,而且一说起来,滔滔不绝,没完没了,他认为老人们说的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就是专门给康绍曾他们这样的人而说的,他这个只读了几天私塾的人的眼里,康绍曾是个了不起的人物,看来他以后必定会有大的出息和作为,更是对康绍曾很欣赏,见面老是笑哈哈的主动打招呼,家里来客人或闲暇无事时就让二娃子过来叫他去斟酌几盅或陪客人吃酒聊天,康家来了客人,主要是初级中学的老师们,王掌柜也主动的让孩子们送过来他自家酿的黄酒用以招待什么的。这一来二往的,康王两家亲热的似一家人样的,连孩子们也非常融洽。

  王绍鹏的新院子东面,是里外两小院,里院子是张东明(生有五个儿子张全宏等)住西房子,李福敏(其子李发元、李发昕)住的东房子。

  前院子的北房子是河南人田姓木匠居住,东房子是马永庆,后落户到秦川,前院子的西房子是纪宗,其子纪永庆、纪永和(后任永登县财政局长、兰州市财政局农财处长)。

    张东明的院子东面是胡家胡聪慧,传说清朝康熙年间朝廷授予祖上功名,门前有桅杆。

  李孝坤是二队的队长。

  张德才是三队的队长。

  龙家老大龙耀祖(常用名龙福德)招工至兰州机器织配厂,后更名为兰州动力机戒厂,兰州柴油机厂,1978年调入甘肃电影机械厂,2014年去世,享年77岁。

  龙耀洲(行二)一直居住在小仓巷至今。

    老三龙耀泉,兰州龚家湾曙光机戒厂,后更名为兰州真空设备厂。

  老四龙耀宽,一直居住在小仓巷。

  龙家居住的房子最早是陈家,土改时南房子分给了李金生、西房子分给了袁可勤(其子袁平)。后院子是毛鸿章(擅长小洪拳,闹社火打狮子好拳棒手),其子毛自亮(曾担任永登一中校长、县政协副主席、副县长)。

    龙家西侧还有胡家(大儿子胡天明、二儿子胡天亮,三儿子胡天庆,大姑娘胡天顺、二姑娘胡天荣、三姑娘胡天兰,小仓巷三个出了名的大美女)

    土主庙楼下的院子解放后成了财政局的公房。分配给蒋麟秀、蒋正贤居住。1973年,该院西侧地基龙耀祖(龙福德)通过审批后上盖了新房子,后来农转非户口后将此宅基地上的房子售给了候家,侯家开东门。

    龙家家对面是陈家。

    紧挨着陈家的是康家(解放后的康永年,其子康青、康建、康伟)。

    康家对门是蔡家(解放后的蔡成胜,其子蔡永宏,今供职于酒泉钢铁公司)

    康家过去东面是柳家(请查看另文《永登高功柳松林》其后裔柳永净(永登大高公刘茂林长子,曾任永登县财政局长)、柳永福(甘肃电视台正高级编辑)、柳永贤(永登尕高公刘松林之子)以及柳正忠、柳正义、刘正乾(曾任兰州市地税局副局长)、刘正喜(永登财政局股长)等。

  柳家对面是解放后的蒋家(蒋麟秀,曾任永登县委办主任、县政协主席)、候家、龙家。街道上空是南北向的二楼土主庙,由蒋家院内楼梯上通往二楼。

    康绍曾和妻子赵雅雪抱着老二,一同领着女儿和老大在住家的小仓巷的东口的土主庙去游玩,上了二楼,坐东朝西的大殿只有一间,正中供着土主爷,大殿西侧的一间厢房被改作教室,是私塾师傅童春(中堡镇塘土湾村人)在那儿执教多年。学生不多,只有十几个,可年龄偏差大,大的足有十七八岁,小的只有七八岁。他让雅雪和孩子们见过童师傅,先是雅雪说“先生好!”世惠、世成也连忙说“童爷爷好!”之后不久康绍曾就让雅雪先带着孩子们回家,他和童师傅攀谈了起来。

    根据童春师傅的介绍,康绍曾将他的记录稿经过几天的整理后又到童师傅的老家塘土湾村拜读了《童氏家谱》,几经思考,三番修改,让童师傅过目改稿后写出了一篇《永登的童氏“乡饮大宾”三兄弟》。

    永登县中堡乡中堡保塘土湾甲童氏家族中在清代曾出现一门“三杰”,三个亲兄弟同为“乡饮大宾”,这在贫穷落后的大西北实属罕见,也可通过童氏三兄弟的成长阅历管窥当时永登教育文化的现状和发展。

    塘土湾的一门“三杰”的童氏“乡饮大宾”三兄弟是中堡乡中堡保塘土湾甲童氏家族第七代的长兄童尔象,二弟童尔勺,三弟童尔田三人。

    童师傅童春是童家的第十一辈,几十年在永登县城小仓巷土主庙教授私塾,童氏是永登的名门望族,他们的一世祖童养蒙是庄浪营苦水堡的都司,后补升为游击(清从三品武散官),故后被诰封为昭勇将军(正三品)。

    “乡饮大宾”三兄弟是童师傅的七世祖。童氏三兄弟之曾祖父童叶谋英年早逝,其妻薛氏二十三岁守寡,享龄95岁,抚育其子童克振,旋入国子监,其四孙子皆读书,游泮食廪(长孙童希傑后为凉州书院教授),二重孙亦见补廪(长重孙时年十一岁,后均为贡生)。

    清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薛氏七十三岁本命年时,甘肃布政使吴绍诗依据县府奏请,上奏朝廷,蒙乾隆帝恩准下圣旨,赐银三十两,旌表节孝建立牌坊。

    童家奉旨建立节孝坊,中间立匾“圣旨”, 中间横匾 “劲节流芳”, 左侧横匾 “铁骨天成”,右侧横匾“永矢冰霜”。

    甘肃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吴绍诗题赠塘土湾村诰封旌表淑人童薛氏对联:

  青年矢志,骨傲冰霜,树松柏之清风。饮泣寒门,幽静不争赏识;

  白发完贞,心坚铁石,表坤帷之奇范。寿登杖国,德徵堪记春秋。

    巡抚甘肃兼理茶马兵部侍郎右副都御使常钧也题赠对联:

  冰霜为心,赋桃夭于十七,正欲绿树长春,茹茶茹饭,虽贫贱而志益坚;

  松筠矢志,分钗凤于廿三,讵知红叶中折,惟俭惟勤,历周甲而行不渝。

    乾隆五十一年,薛氏以九十五岁享龄卒后,童家建立了节孝祠堂,立“清节妇童母薛淑人”之牌位。 该牌坊、祠堂于同治7年间回民起义暴乱时期童氏一家五十余口逃亡天祝县炭山岭镇金沙沟避乱匿身期间被焚毁于战火。

    童氏三兄弟之祖父童克振(1714——1785),是例贡。“天性和雅,恭俭温良忠”,“自幼丧父”,及长,苦心研习,“遂入国子监(既贡生),乡党信其老成,古所称,不择言,身不择行”。

    童氏三兄弟之父亲童希傑(1732——1785),因其所教授的学生在凉州府秀才考试中连续几届入选(考中)人数过半,被凉州府和当地群众誉为“童半榜”。

    童希傑天生聪颖悟性好,逐渐长大后越发的英俊奇伟,好学上进,从小受平番县儒学正堂撖成均老师的熏陶教育,学识渊博,文学、算学功底深厚,县学考试得了第一。赴凉州府试,一举中第,即食廪饩,成为封建社会科举制度中数量有限的廪生。

    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凉州府(杨学台)岁试发榜,上榜16名廪生,他的学生竟有7人。(旧时凉州府的府试,每次秀才名额为十六个,每年朝廷赐六两银子,增生名额也是十六个,三两银子),另有增生数人(即增广生,相当于今天扩大招生名额录取的生员)。而他的两个儿子童尔象、童尔勺都考出了好成绩,榜上有名,令凉州人对其开始刮目相看。

    在乾隆五十年(1785年)举行的凉州府府试中,他的弟子们一榜考中了八个,而且还有几个增生。他的学生弟子们为了感恩老师的恩惠,特意制做赠送了匾额:“雅德做人”,书写了一副对联:“思乐大人趣本龙门无俗韵,誉髦小子心同鹿洞有高风”。

    前后两次,他的学生占录取人数半数或接近半数,凉州人冠其以“童半榜”之名。发榜之日,他的弟子学生、同事好友三十多人簇拥着他在凉州城里穿街走巷,可谓风光之极。

    童尔象(1753——1827),恩诏明经进士(据《永登教育志》载,嘉庆贡生)、乡饮大宾修职郎。“幼而歧嶷,长而颖悟,过目成诵,九岁能文”。随祖读书时,“三更灯火不息,五更之鸡鸣罔懈。十八岁县试,名登案首,府试即列第三。”十九岁,岁试“入凉州府学,即食廪饩,敦请教育门徒”,“循循善诱,诲人不倦”,“入泮者二十余人”。“潜心经史,不求达闻,四十有七,恩荣明经进士”,六十三岁时,嘉庆二十一年(1816),“恭逢皇恩举行饮酒之礼”,“阁学公举”为“乡饮大宾”。

    童尔勺(1764——1822)恩诏明经进士(据《永登教育志》载,嘉庆贡生),“癸酉科副魁,乡饮大宾修职郎。”“当其幼”时,“手不释卷,过目不忘”,十六岁时,“岁试,与伯兄(童尔象)同榜入泮”,“旋食廪饩,后教授生徒,成名者甚多。四十有七,例赝明经进士”,嘉庆二十二年(1817年)六十二岁时,“阁学公举乡饮大宾,赠匾额曰‘德寿双全’。六十八岁时,即壬午(1822)之年,仍坚赴乡试,“不幸行至咸阳,偶得疾病,忽而仙逝”,咸阳县令“给以棺木,又使属官设馔祭奠”,“遂移文至平(番),”“儿亲到咸阳,搬请灵柩,回家安葬”。

    童尔田(1766——1844)恩授乡饮耆宾。尔田少时,智力亦聪颖非常,但为了家庭生活和家道发展,他“甘心于农圃以没世”,“凛凛然于此”,“其持身以勤,其接物以诚,其治家有道,无狎昵之情,其课农以勤,有必勉之力,推其朝天夕惕,日昃不遑”,耕读传守,“不失其正,以相与有成也,厥后宾與乡校,遂荐为耆老之职,赠匾额曰‘德筵上宾’,晚年德愈醇,而志弥坚,心愈谦,而气弥和,友人恭赠匾额,曰”‘品德可嘉’,生平为人如是。”

    童尔象三代,家声清白,严遵国法,谨守纲纪,品德高尚,尽忠尽孝,耕读传家,敬业不懈,内睦家族,外和乡党,童尔象三兄弟授之“乡饮宾”荣誉,当之无愧。其中,尤为童尔田,他以农为荣,在黄土地上,耕耘不息,为社会、为家庭默默奉献,他正直为人,在乡党邻里中,口碑甚嘉。当时地方政府和朝廷,不以仕论事,公举批准授予这位质朴的农民做“乡饮宾”,这在封建社会里,是难能可贵的,是平等、公平、公正,符合民意之举。

    在塘土湾村授予“乡饮宾”荣誉的还有:

    童尔洋,中堡马场沟人,在其72岁时,即清光绪十八(1838)年,由中堡村举人袁国统、吴振泮等公举,由平番县儒学正堂授予“乡饮耆宾”。(童尔洋后代保存有平番儒学颁发的乡饮宾执照)

  童玉书,中堡塘土湾人,清恩授“乡饮耆宾”。

    童氏自六世童希杰开始教书育人,七世童尔象、童尔勺、八世童玉堂、童玉书、九世童万、童元、十世童文旌、童文林到十一世童春世系教书育人已近二百年,为当地文化教育事业做出了一定的贡献,谓之倾情故土教育世家当之无愧。

    此片段末端,康绍曾加注了一段他发自内心的注释:在西北愚昧落后、封闭、文化欠发达、封建迷信盛行的永登,出现书香门第的人家,而且一门三兄弟同为“乡饮大宾”的亲兄弟,难能可贵,实属少见,足以令人钦佩叹服啊!

    童春师傅是永登大名鼎鼎的县参议长高钰如的座上宾,他曾经借住在高家大院的东厢房多年,后来高参议长去世后出任斋爷,撰祭文、写挽联………

    六十年后的2015年,原籍古浪的永登作家赵智远老师采访了童僖后并在其陪同下前往塘土湾查看了《童氏家谱》写出了《永登的“乡饮宾”》在甘肃民主协商报于2015.9.6和9.16日两次连载发表。

    赵智远老师文章一开头说:“阅读《玫瑰》杂志2015年第一期,我见到童僖同志写的《常钧留于永登的诗、折、书、图》一文,文中提到,他们童氏家族中的童尔象即为“乡饮大宾”。自此,我便搜集有关资料,开始了这篇关于乡饮宾文字的谋篇布局和撰写。”

    此后赵老师以永登中堡塘土湾童氏家族中在清代曾出现一门“三杰”,三个亲兄弟同为“乡饮宾”的事实为例,管窥当时永登“乡饮宾”之概貌进而展开进行了全面论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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