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酒精》

何氏满门一朝倾覆,千年酒精以命偿恩。

众里寻他千百年,蓦然回首,谁在犄角旮旯守候?

沙雕上头小虐甜,完结撒花及时看!!!


不要走,救我!

眼前是一片漆黑,黑红的泥土酿出恶意,肆意的向我流淌而来,仿佛要将我吞噬。

我使出浑身解数,还是动弹不得。

就在我放弃挣扎之际,一袭白衣翩然而来,我抓住救命的稻草,拼命呼喊。

“不要走!救我!救我!”我惊叫出声,额间琥珀色的汗珠流向脖颈。

一缕皎色月光透过花窗映入屋内,桌案上摆放着佳酿,仍是丝毫未被动过的样子。

我舒了一口气,只是梦罢了。

“阿雕,又做噩梦了?”身侧的鸣殊递给我一方巾帕。

我推开他的手,“没事,你走吧!”复又躺下假寐。

“这几天你一直心不在焉,我去给你……”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我未等他说完,便发了脾气,不知为何,有点心烦。

鸣殊一言不发,起身踱步到窗前,回头看了我一眼,却欲言又止,便纵身跃下,如一道鬼魅消失在夜色里。

此刻,夜半三更有余。

我站在何处寻客栈的二楼五号客房门口,思考了大概半个时辰,到底该不该进去?

没成想,木门突然被推开了,走出来一位身穿玄色华服的公子,他压低声音,仿佛怕吵醒了谁,“老板娘,不知你大晚上在这里徘徊这么久,所为何事?”

这……我该编什么瞎话呢?对,有了!

“你看江面上,太阳马上要出来了,这里可是我们客栈绝佳的观景台。”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露出‘都是见过世面的人,你当我三岁小孩’的神情。

我被盯的心里发毛,言语间却不输气势,“怎么?本姑娘自家的地盘,还不能随便溜达溜达!”

“那在下就不打扰姑娘的好兴致了。”他摇起折扇移步到走廊尽头,凭栏眺望,一副幽思深沉的模样。

“喂,你起来这么早干嘛?”

他回头对我做了噤声的姿势,“我为什么醒这么早,姑娘心里没有数吗?”

不等我回答他,他就转过头,不再理会我,真是懊恼至极。

算了,行动暴露,明晚再来。


“老板娘果然如传言中一样风流。”

“是啊!你看她那身衣服,大白天露腰露背的,这不摆明了勾搭男人嘛?哈哈哈……”

“据说她喜欢俊朗的男人,像咱大哥这么英俊潇洒的人是真的不多见了,那女的今晚上肯定有福了。”

“别别别,别招惹她,据说她不是人,是专门吸食男人血的妖精。”

此刻在酒舍里坐着的人来自江景寨,方圆十里外著名的土匪窝,烧杀抢掠,样样不精通,不知怎么混到如今这地位的。

“噗,哈哈哈。”一位身穿白衣的姑娘正喝着茶,听闻此话,便开始猖狂的笑,“我说,你们是什么时候瞎的?”

是她?这个我昨晚想找的人,那她也不能抢我的台词啊!

姑娘旁边的华服公子温声细语提醒道,“青溪!”

青溪却并没有理会他,“这是我师兄宋奕,可不比你们大哥好看百倍万倍?”

我心下好笑,这青溪是把宋奕往风口浪尖上推呀?

我切了块西瓜分给在座的客人,这下有好戏看了。

“小姑娘,你别信口开河!”

咦,这大哥还挺有文化,怎地教出一群流氓?

青溪将茶杯重重的摔在桌上,“我就开了河,怎么样?”

大哥看了看青溪旁边的公子,“你一个小姑娘,我不与你为难。”

这都能忍……作为一个大哥,你不要面子的呀?

“敢小看我!”青溪袖口一挥,酒坛应声而落,然后酒舍莫名其妙的卷入了一场战斗。

看着一地的碎酒坛,地上都能过河了,我怒了,“都给我停下,是男人,就换个别的解决方式!”

我命小二搬来新酿的女儿红,“喝酒定胜负,输的人从这里滚出去,敢比吗?”

“就这样定了!”宋奕终于说话了。

对方也不甘示弱,“谁怕谁!”

酒过三巡,以大哥为首的土匪们眼看就要赢了,我有点慌,索性加入了师兄妹二人的阵营,毕竟他俩还不能离开这里。

终于,我喝倒了在座的每一个土匪。

我一个酒精,世上还有谁能喝的过我呢?


酒舍里躺到了一片,我和小二将师兄妹二人扶回房间。

看着醉醺醺的青溪,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我刚将手伸过去,却突然被一掌从后背劈去,深入骨髓的疼痛。

我回头对上宋奕清冷的眸子,“你袭击我?”说完后,才发现浑身竟动弹不得,“你使了什么术法?”

“今日,我便对不起你了。”话虽如此,眼神却冷漠如冰,“为了救她,只能牺牲你了。”

我快气炸了,“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要衙门做什么?什么叫为了救她,我就要死,这是谁给你的逻辑?”

宋奕不紧不慢,“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毫无逻辑可言的,就像你的存在,阿雕。”

阿雕?除了鸣殊,这个从来不为人所知的名字竟从一个陌生人的嘴里唤出,我不敢置信,“你究竟是谁?你都知道些什么?”

“一千年前,我亲手酿造了一坛女儿红,将它埋在了后院的一棵槐树下,想等着女儿出嫁之日再取出来待客,没成想十里红妆等来的却是血流成河……”

“别说了……”我不忍再听下去,当年的黎州何氏,一夜之间惨遭灭门之祸,其中的桩桩件件,我都知晓。

何处寻,何处寻?我找了你一千年,相见时却要置我于死地。

“你早就认出我了,为何不与我相认?”

“关乎她的性命,我从来不敢赌。”

“从来到这里,你就在为我设局?在酒舍挑起纷争,为我出头,全都是为了让我不设防。”我惨然一笑,不知是背疼多一点,还是心痛多一点。

何处寻点头,也不否认,“你何尝没为我设局?灌醉我,然后喝了她的血增进修为?”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我只是觉得她很熟悉,像亲人一般。我想从她的梦里找到答案,从未想过伤害她。”

“她与你神思相连,源于我酿造你的时候,她划破了手,血滴进了酒里。如今她已转世为人,却身中血月寒冰毒,只有喝了你这千年的修为,方可祛毒。”

原来我梦里频频出现的人是她,但那又怎样,“我凭什么要救她?我又不是大善人。”

我一坛酒凭实力修炼成精,容易吗?

“是呀!我做了一生的善人,还创造了你,却换来了什么?”何处寻的眼神阴鸷起来,用手掐住我的下巴。

这不是他,这分明是个魔鬼。一千年,一个凡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此刻,半人半妖的他,一定经历了非人的折磨。


“阿雕!阿雕!你醒醒!”

我感觉身体要被摇散架了,睁眼便是一张放大的脸。

我顺手捏了捏鸣殊的脸,肉感很真实,不是做梦,“我没被喝掉吗?”

“有我在,谁敢喝你?”

“你……”一时相顾无言,我才猛然想起,刚才何处寻不是要杀我吗?“何处寻怎么样了?”

“他要杀你,你还惦记着他?”说着递给我一只碗,猩红的血液,刺入我的眼帘,在我的鼻腔肆虐蔓延,却比以往更有吸引人的魔力。

我推翻药碗,质问他,“无论如何,生恩不能忘,你怎么能这样?”

“我只不过给了他们一个小小的警告,并未取她性命。”

“你未取她性命,她却性命堪忧……”

“我不在乎她,我只在乎你!”

说实话,鸣殊庇荫了我几百年,又将我从黑漆漆的地下解救出来,我不依赖他,对他的作为不感动,都是假的。

千年来,我一直在寻找创造我的人,却忘了陪伴我的人,是我配不起他。

“鸣殊,你走吧!”

“这句话,你要说多少次?”鸣殊果然生气了,第一次对我声嘶力竭,“我走了,就永远不会回来!”

我撂下一个字,“好。”

随即,绝尘而去。

希望,我还能追的上,还了这份恩情,也断了这千年的执念。

番外一

何处寻&阿雕

“你追来干什么?”

“报恩!”

“千年的修为,你甘心吗?”

“没有甘心不甘心,只有值得不值得。”

“阿雕,我越来越压制不住白雀了。它乃是九重天上的仙鸟,因犯了天规私逃人间,寄居我体内修养。千年前师父曾用术法将它压制,如今师父已故,术法破损,它便会逐渐觉醒,侵占我的身体,进而为祸人间,你帮我解脱了这宿命,好吗?”

“你……我要怎么做?”

“杀了我,白雀也将一同覆灭,届时你取出它的元神,帮我救救青溪。这是我唯一能做的,来世我再也护不住她了。”

“我一定会帮你救青溪的,也算是报了恩,便两不相欠了。”

“阿雕,你是个好姑娘。对了,你修炼成人后,为什么要幻化成青溪娘的样貌?”

我内心奔涌,为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暗恋总是无疾而终的,幸好我一个人的狂欢终于结束了。

于是,我端庄优雅大方的回应,“因为青溪娘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

呃……临了临了,还要被迫吹一波彩虹屁。

番外二

鸣殊&阿雕

“生恩还了?”

“嗯。”

“眼睛瞎了?”

“嗯。”

“养恩什么时候还?”

“我……不要以为我瞎了,就欺负我。”

“眼睛都瞎了,你还想往哪跑?”

“天下之大,到哪算哪……”

“你在我心里住了这么久,你跑不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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