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长相忆,最忆是飞翔

长江三峡

自地面一飞冲天,那是离弦的箭?还是出膛的子弹?

从天上一扑入地,那是一只捕食的鹰?还是一艘回归的船?

乘飞机出行的次数不少了,空中漫游,目标虽是锁定的,然不同时令,舱外的景致迥异。有时白云蓝天,风和日丽;有时云蒸雾罩,一片朦胧;有时彩云追月,气象万千……思绪便犹如脱僵之马,在云里雾里,自由奔驰。

每回坐上飞机,它尚在滑向跑道时,我便按捺不住激动,自个儿在心头发力了。马达轰呜着加速的一刹那,机身腾空跃起的一刹那,我感觉自己也在飞哩。

飞跃,尤其是有高度的飞跃,着实令人心旷神贻。

云海霞光

燕子衔泥、老鹰抓鸡、喜雀筑巢、大雁群翔……小时候在乡村时常见到,心头羡慕不已,这些精灵缘何都长有双翅,可在蓝天自由飞行呢?于是,就常梦想着有一天突变成神话人物“雷振子”,即使上天不行,变成手段了得的“土行孙”之类也不赖啊。

自北京飞北欧芬兰,国度不同,径纬度不同,空中行程逾九小时,同伴们疲惫不堪,我却不间断地眺望舱外行云流韵,还不时拍照。飞抵赫尔辛基前,我爬在窗口象鸟儿一样俯视“千岛之国”,果然山环水绕,群岛勾连,满眼翠绿,美艳异常。

飞越雪域高原

在国内由南方飞北京,空中观云变幻较少,入地皆是“钢铁森林”,感觉甚是乏味,最初往返,还有兴趣瞧瞧,后来竟不肯让眼睛再瞅舱外了。去成都、重庆、昆明,尤其是丽江,飞机均要翻越崇山峻岭,舱外的云景变幻无穷,下降前看山山似龙,看河河如带,云遮雾罩,可飘飘入仙矣。机若银鹤,一飞冲天,一路攀爬至万米左右,便遨翔于云层之上了。我辈乘鹤云游,左顾右盼,饶有兴致:

晴日傍晚,舱外云若白絮,层层叠叠,夕阳将金辉抹在其上,色彩斑斓。

远处有云山,若峡谷,似深渊;阴处,凸显褐色,犹似硕大之水墨画。

巫山云雾

夕阳那边,总有一堵搞似的,时呈粉色,时呈黛色,时呈七彩云霞;阴影下,犹如地质版块状,现出沟壑,甚为奇妙也。

哦,浓云漫天,恰似堆雪,积雪如海!

看着夕照如一团火球,即将坠入雪海,心也跟着悬了起来。渐渐地,半个冒火的球,熔化着形成盖碗状、月芽状,消亡在雪海了。可惜日落时无风,有风云涌动起来,该多有趣!

晴日早晨,飞在空中的感受也不错。

霞光下的天,海似地蓝,机翼下不远处,总似有浓云堆积,且堆如龟壳状,带有很宽的斑纹;银鹰在云海雪浪里翻飞,在气流里抖动,双翼招展,机头状如犁铧也。

长相忆,最忆是飞翔!

西陵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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