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理性的人》读书笔记8

今天读第五章,“基督教源泉”。

基督教虽然带有希腊和新柏拉图主义影响的浓厚色彩,但它还是属于人性的希伯来这一面而非希腊那一面,这是因为基督教首先把它自己置放在信仰的基础上,认为信仰的人高于理性的人。

基督教信仰比《旧约》信仰更加强烈同时也更加矛盾:它不仅超乎理性,而且如有必要就起而“反对”理性。

对于早期基督教来说,信仰比较素朴和原始,比较接近问题的核心。德尔图良是个处于基督教发轫伊始的基督教作家,那个时候,这信仰还是有进取心的、拓展的、持征服姿态的。基尔凯戈尔则接近它的末期,这时它在溃退,齐腰淹没在一泻万里的世俗文明的浪涛里。

圣奥古斯丁也常常被说成是存在主义的先驱,而且他也确实是一个比德尔图良影响更大的先驱。圣奥古斯丁的存在主义在于他之作为一个宗教心理学家的力量,这在他的《忏悔录》里表现得最鲜明最引人注目。

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问:人是什么?圣奥古斯丁(在《忏悔录》里)则问:我是谁?这样一种转向是决定性的。奥古斯丁的问题蕴含着这样一种观点,即人不能够靠把他放进自然秩序里来下定义,因为人作为那自问“我是谁?”的存在,已经突破了动物世界的樊篱。这样,奥古斯丁就打开了敞向一种全新的人的观念的大门,这种观念与古希腊思想中曾经流行的看法完全不同。

他打开了门,但是他并没有实际地走进去。因为就圣奥古斯丁的另一面而言,他是个新柏拉图派的奥古斯丁。奥古斯丁身上的这种对立或二元并列可以以一个关键论点为例加以阐明:这就是恶的问题。在《忏悔录》里,他一页接一页地以一种令人惊叹不已的笔力,给我们揭示出了恶的存在,以及我们存在中的否定性。但是,作为一位正式神学家,他在他的《手册》(一种神学手册)里,又不得不使这否定性从那存在中消失或者升高到某种更大的和谐中去。他还告诉我们,所有的恶都是存在的缺乏,因此都是非存在的一种形式。而且既然否定性并非和肯定性一样是实在的,我们就多少得到了安慰。圣奥古斯丁在这里致力于神正论,一种对神的宇宙之善的辩护。

圣奥古斯丁认为信仰和理性,亦即生命的和理性的,终将和谐地汇聚在一起。而且在这点上,他也为后来中世纪千余年树立了基督教的思维模式。

中世纪思想家平常视为理性的东西其实是信仰。而且,这类错误之所以发生,究其原因并不是由于那些思想家缺乏逻辑的敏锐,而是由于他们的理性本身扎根于他们的历史存在——简言之,“信仰时代”的存在。

诚然,在中世纪的和谐里,也不时地有相互倾轧的隆隆声响。人的生命方面与理性方面之间的紧张状态包含着一种极其微妙的平衡,甚至在人完全包容在一个普遍教会里的情况下,它也还是能够相互分裂以致酿成公开的冲突。

圣托马斯这位理性主义者竭力论证人身上的理性优先于意志,因为既然我们只能欲求我们所认知的东西,理性就必定决定意志。司各脱这位意志主义者却回答道,意志决定理性转向的理念,因此说到底,它也决定理性最终认知的东西。

这个理性或意志何者第一位的问题,是哲学中一个最古老又最令人伤脑筋的问题。

以上是第五章第一节“信仰与理性”中阐述的问题。信仰与理性是一个悖论,基督教的特殊内容又增强了它的悖论性质。思想随着时代的发展而不断变化。哲学就是思考的过程,结论是暂时的。虽然看得似懂非懂,我还是感受到了哲学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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