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行尸走肉

    那一年的冬天，很冷很冷，以前听过一个故事：说是在北京的一对情侣，毕业出来工作没多久。冬天到了，由于收入都不高，周末去不了太远的地方旅行，又不能一直老待在家里，于是两人约在北京地铁10号线，环绕着北京，地铁暖气十足，人也多，两人依偎在一起，可以这么过大半天。那时候北京地铁还是2元制，不管坐多久都只收2元。

  爱情是什么？你能对上面那个小故事怎么评价就代表你希望的恋爱状态是什么样的。那没有对错之分。

    家人或者朋友有事，不管那时候他是什么状态，他都能站在家人的立场上去帮助他，宁愿自己吃亏也不希望看到家人吃苦。堂哥生意失败，已经前后三次问他借钱，累计3.5万，堂姐小孩出生2斤，他主动打电话给堂姐说拿出5000救急，考虑到她那年退婚而欠下的钱，他毫不犹豫拿出三万给她，没准备要回，他弟借高利贷，他用自己的钱垫出1.4万给他，希望他能好好反省不要重蹈覆辙，5个月大的侄女大病，他拿出3万块先去做手术，而那些钱并不全是他自己的，有银行贷款准备拿来自己创业，作为产品运营推广的经费，就这样自己的项目却这么耽误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人不自评，别人心中都有一杆秤。

    再她退回三万，且再解释看不到希望的他彻底变成了一个行尸走肉。工作不在状态，一年的努力全部白费，既没有被理解，反而是变本加厉的嫌弃。

    他被击垮了。甚至一度预约了医院的心理科，检查是不是心里有问题，医生提到了郁抑症，就是把张国荣折磨到跳楼自杀的那个症状。但心没有死。他还是会忍不住去翻看她的动态，但是相册里她的照片他已经不敢看了。

    12月31日，2017年的最后一天，下午前往同事婚礼的车上，他翻看着她的动态，什么也没变化，再次进来，个性签名改成了“死过之后得重生”，他去琢磨着，这一年，没有谁赢谁输，两个人都两败俱伤，而她声称自己死过一次。what？

    过了一段时间，他再次翻看她的主页，那句签名已经没了。只存在了几分钟，你以为他不知道吗？你真的低估了她在他心目中有多重要。

    同事婚礼结束了，摸黑2小时的车程回到创业园的家里。那天晚上他很想跟她聊聊，说说跨年的事，不一样的时间或许她有不一样的态度。那时的他，就是这么天真。

    第二天，元旦节，由于心里闷得慌，他决定利用假期出去走走，他想到了在上海的高中同桌，就去找他了。出来见他的，还有一个高中女同学，他们两个也准备结婚了，他为同学高兴，也为自己悲哀，身边的朋友同学，陆续有人成家立业买房，可以一门心思把精力放在工作事业上。吃过一个饭，在同学的办公室里聊了几个小时，合了一个影。又回到了现实。

    那时候，他开始想，当初放下北京南下是不是真的错了，这个决定直接间接地改变了他的一生。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不了，那几天，他特别想念北京，想念那里的同事，想念北京的暖气，想念北京的地铁节奏，想念北京的互联网氛围。但此刻，那都成记忆了。

    有人说，一旦梦想变成幻想，人就会变得越来越怀念过去的人和事。轻者叫“怀旧达人”，重者叫“抑郁患者”。18年初的那段时间，他就介于两者之间。他想回北京看看。说走就走，他就订了周五飞往北京的机票。纯粹是回去看看，见见老朋友，散散心。

    时隔半年又回到了北京，当天晚上就和负责他项目后台的前同事吃了个饭。熟悉的暖气让人感到特别温暖。请了假，先斩后奏的那种假，到了北京之后才发请假申请，那时公司已经是正常上班的。

    时间不多，仅仅在北京呆了三天。回去的那天，他还特地到了公司原来的大厦楼下吃了午饭。元旦假期，大家都在家里休息，但并不妨碍那边的人流量。在原公司楼下站了几分钟，想了下过去一年的决定和走过的路，心情沉重地走进了地铁。前往南苑机场，飞回现实。

    所幸南苑机场那天没有雾霾，一年前那时原本从南苑机场飞去她的城市的，后来雾霾天气的阻碍，让计划搁浅，只能转乘第二天早上5.30的高铁，那时候还有她的电话闹钟。那是一个幸福的早晨。

如果那天没有雾霾，一切都会不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