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的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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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到雨季了么?窗外又开始滴滴答答一个晚上一个晚上地下雨。睡眠不好的我总要半夜被雨声敲醒。就这样醒着听雨,不由地想起小时候北方的雨。

      北方的雨总是稀疏,经常“雷声大雨点小”,咋咋呼呼老半天,最后稀稀拉拉的大雨点子噼里啪啦在干成粉末状的土路上卷起一些指肚大的“地藓”。也没什么耐性,打不湿那干燥顽固的土地,便草草鸣金收兵了。

      或者哗啦哗啦往下倒,劈头盖脑,很快天地间扯出一截截又粗又亮的白线,又像白色的剪头一根根刺向地面,激得银星四溅。可是坚硬的大地并不领情一副坚决抗拒的样子,雨水只得折转方向,最后哗啦啦地白白流掉,地皮也湿不了几分。不一会儿,雨过天晴,烈日高照,连地皮也干了。

      也有连阴的时候,地上的雨水找不到出路,积成水洼。新加入的雨点在水面上变戏法一样,摇身一变,变成成一个个透明的泡泡。你挤着我我挤着你,玩着生生灭灭的游戏。但这在干旱少雨的北方总是为数不多的。一个夏天也没几次吧。

      南方的雨又细又密,像丝线又像网,密密地织着,天地万物都逃不过这张温柔的网。

      南方的雨,总是不急不缓,从容不迫。雨也并不很大,甚至不影响你白天上班,晚上才下,滴滴答答,一下一个晚上。第二天你还庆幸早晨天晴了,空气格外清新。可是,很快你就知道庆幸得太早了,雨季说话就来,于是它隔三差五地来做客,慢慢地就便反客为主了。人们出门每天得带伞,有雨没雨得预备着。你稍有疏忽,就会被动尴尬,或者淋一场透雨,狼狈不堪,落魄不堪,还气不得恼不得,只能怪自己预备不周。

      慢慢地黄梅天来了,你才更加领会到它的厉害。每一滴雨都不白费,滴滴渗透,入木三分。多么结实的也可以瓦解,多么坚硬的也可以软化,多么干爽的也可以腐坏。它就是一个“渐”字,“水斩”的功夫,谁也奈何它不得。

      南方的雨,北方的雨是两种不同的性格和做派。有南才分出北,有北才辨出南。有南有北才是多姿多彩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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