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子:命运

孔丘:我的春秋梦破灭了。我苍白的须发。我两端的车马。都已经废弃了。

我涕泗横流。心中的横木还在堵塞着。横于心中的苦闷,对于车马的飞轮,击毁了我的创伤。而此刻,横木上,我的车辙还在轮番上演。命运注定了。一切都无法改变了。唯有我的周公,不复梦中见到。周公啊,周公啊,名不符了,不复糟践了。于是,我孔丘的日子也不多了。不多了。真的,孔丘的来日已经不多了。做好准备吧!让我的棺椁进入大地吧!


朱熹:横于心中的木,堵住了我苍凉的内心。

命运后再次袭来。朝廷之中,我的学说再度受到葳蕤般的批评。

理学的妇道。理学的冠冕。理学的铸造。已经荒废了。

大地一度掏空。理学无法复命。我的一生,造就了的傀儡,我的一生的命运,无法护持。唯一的属于我的命运,进入转着的道路,将我自己的使命而附加于我的一辈子。一生的时光,让我感到父辈的温暖。而命运不会让我好过。复古的我,再度受命于诗经。诗经,一生的诵读,独道了的道路,横于丘壑上的古老的山水,已经归来。


王阳明:此刻,我逃亡于钱塘江畔,雨露下来了,云树展开,无法辨认的江树,横于心中。

而我继续奔赴龙场。龙场,阳明洞之中,雨露下来了。

雨露下来。打击着我的小阳明洞。洞中潮湿。雨水齐整了。来来了。我的辨认的江树,已经站在了江岸上。辨认不出的几个孩子,一心向学的我们的学子们,辨认的树,还是绿了了。


孔丘:是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好了,复命的我,丘壑上的我,注定了复归本性。

阑珊的我,浮于云彩之上,大地孔丘,丘壑巨大,唯一的本德,至善啊!


孔丘:当我的本命已经无法实现,我一直在寻找了。

而此刻的寻觅,本性的大门,已经打开。可是,我一直在寻觅着的道路的前方,是否有巨灵?


王阳明:此刻的寻找,是发自心灵的寻找。而我逃亡于武夷山之中。一路追杀我的刘瑾,已经荼毒了我的江湖。我无法寻找安静的地方。我一夜之间,睡于武夷山中,遇到猛虎,差点要了我的小命。可是,我继续逃亡。逃亡于古老的龙场驿。筑洞了阳明洞。归于修学了。


朱熹:我也一样。经历了多少的年华。命运交给围困的我。一路时命的我。一路惶惑的我。


刘宗周:我追求独体。慎独之上。我反复提地。我不停地归于自己的独体。慎独啊!一个人的学问,足以泯灭我的对于命运的决心。于是,我追逐了独体。在自己的心灵之中筑洞。


王夫之:在天地变色之后,我归于了丘壑之中。

这是万类的丘壑。我躲于船山之中。打开书籍。开始阅读。此刻,穿上了白云的衣服。我的转世的人类,我的投筑于荒野之上的读书和写作。是的,我开始接受命运。转世了。我的命运已经抵达了。在群山万壑之中,风雨飘忽。

而我的命运,究竟运行了多少年代?

我隐居于船山之中,山水纷纷,雨水缭绕,炊烟各自升起,太阳高悬,太阴四壁。唯有我的黄昏,足以淹没大千世界。足以辅助明朝之梦。


刘宗周:足以泯灭的的独体了啊!

我的足以接续的慎独了啊!

我的难以抹杀的命运,在会稽山中,在戢山,我的戢山,我开始讲学。我承继了阳明的学说。我的命运,乃是在一片的肃杀之中寻找到原本的道路。讲完了,便是永恒的睡眠了。


王夫之:我独坐于船山之中。山水遥远了啊!而我撰著的书籍,已经齐整了。

我追慕于古老的圣贤。一身的倾注,眉宇之上,总是一片的肃杀之景色。

此刻,我卧于船山之间,山石之间,山上有汇合的小溪,山下有巨大的河流,在一片的苍茫的景色里,我归于寂寥的黄昏。在黄昏之中,我淘洗着自己的脚丫子。

这一切,如此的美好!足以让我忘怀国破的景色,忘记人生的悲伤和幽寂。万类自在了。


毛奇龄:巨鹿一般的人生了啊!

此刻,万类自由。而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足以泯灭的我的良知,起始于阳明洞。在那样的一个小洞天,足以扶住了我的一生的心思。呀,我的孔丘之梦,以孔丘为上古的命运,中了,我们的命运,巨鹿一般的命运,各种的士子的命运,纷纷归于纪衡的中心。万类自由,而此心光明!


孔丘:这就是我们的命运。从我开始。不停地延续着我们的命运。

枯骨上,坟冢上,我们的命运,注定不朽,注定混沌。敲鼓之下,万类纷繁,大地之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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