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让人一见钟情的城市!这辈子值得去100次

杜甫草堂

锦里

宽窄巷子

打烊了的巷子

东郊记忆

都江堰

熊猫基地

刘关张诸葛

木牛流马

皮影

张飞牛肉

豆花火锅

龙抄手

芋儿鸡

都江堰的烤鱼

诗歌丨成都·意外

暮春时节

一条乳白色小虫

穿梭于油菜花地,误入

诸葛孔明的八卦阵。张飞挥舞大刀

卖牛肉,关二爷的刀放在武侯祠

滋长财运。修葺茅屋之前

杜甫猛呷一口茶,胡了牌:

锦江春色东风媚,一行幺鸡上青天。

府河安静泡在酒中

如小肠盘桓于中国腹部:

成都。无数才子蠕动,绽放

火锅里的豆花美人想泡我

在窄巷子挤出了细腰

便去玉林路勾兑醉影

来嘛来嘛,来耍撒

骑白虫而来,如此和谐

我却总想怎么才能不回去而幻想意外发生:

溺死在酒杯还是毒发于

火锅和川妹儿的香气?

1.杜甫这一把好牌赚了多少倍?

成都真是让人一见钟情的城市,去了你就不想回来,所以说“少不入川,老不出蜀”。第一次去成都时我说,这辈子要去成都一百次。算了下只去过几次,每年去一次也不够啊,看来以后得去成都住上几个月。

关于成都的美食美景美女及其他,以后有空写篇长文。当时写过一篇《成都·女人》,跟《重庆·男人》算是姊妹篇。前几天又翻到了《途中》《我们》《捡影》几本薄诗集,记得在武汉、北京时,每次我兴冲冲去取快递,北漂、深漂时这几本都带着。我算是个称职的诗歌爱好者。

四五年过去了,有的诗再读依然觉得很好。那是一群年轻人写的诗,在成都写的诗。那是最好的年纪,有的人可能写出了最好的诗而不自知。

在《捡影》的最后一页,我发现了这首《成都·意外》,真有点意外。当时的文字很欢乐啊。想起来,那会是暮春时节,我在成都游荡,空气氤氲,街头闲适。

小茶馆里喝喝茶,麻将馆里搓麻将,或于午后阳光下掏耳朵,晚上吃一顿火锅,再到河边小酒吧坐坐,悠闲自在,巴适得很。

少不入川嘛,自己浑身舒散起来,看古迹古人都有一股悠然的气息。心想杜甫当年在成都,会不会闲来喝喝茶、搓搓麻将?

于是我开始在脑袋里过滤少陵野老的诗,想找找他在成都享乐的蛛丝马迹,毕竟老不出蜀嘛,杜甫晚年基本是在四川度过。但一上来想到的就是他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杜甫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少年壮志,有“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抱负,但一生颠沛流离,郁郁不得志;饱经战乱之苦,幼子被饿死;晚年清贫,辗转漂泊到了成都,在朋友接济下,于城西浣花溪畔建了一座草堂,即“杜甫草堂”;有了短暂的安宁,但寄人篱下,生活凄苦。

期间他写了《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布衾多年冷似铁,娇儿恶卧踏里裂。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杜甫大呼“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如此困苦,老杜心系的仍是天下与他人,诗心至善至纯,令人感动。

孔子曾绝粮于陈蔡,饿了七天,有的弟子饿得站不起来了,而孔子讲诵弦歌不衰。子路生气来见孔子,问:“君子亦有穷乎?”孔子曰:“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

谁都可能身处困境甚至绝境,如何面对困境却是区别,如孔子所说,君子能固守穷困,坚持底线,不行盗贼或非法之事,小人穷困就可能胡作非为了。

甚至面对困境绝境,圣人安之若素,苦中作乐,如孔子讲诵弦歌不衰;贤人随遇而安,怡然自得,如颜回,“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

儒家坚持“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杜甫奔波辛劳一生也未遂凌云志,抱负没有实现,做官也小(曾被安史之乱的叛军俘虏,因官小没被囚禁)。没有兼济天下的机会,但他从未停止过忧国忧民。

穷则独善其身吗?杜甫没有。即使“穷”也心系天下,“穷”也要帮扶别人。他悯国难,痛民穷,诗笔多涉及社会矛盾和民间疾苦,一颗赤诚之心忧社稷苍生,从“三吏”“三别”等不朽诗作可以读出。“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现在读来依然被触动。

这些被称为“诗史”的大作不多说,他另一首小诗《客至》也令人感动。杜甫在题后自注:喜崔明府相过。唐朝人管县令叫明府。写的是友人崔县令来了,招待他的事。

当年杜甫草堂的环境不错,“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见群鸥日日来”,清幽疏淡,与山水鸥鸟为伍,与尘世相隔。现在杜甫草堂也是不错的景点。

“盘飧市远无兼味,樽酒家贫只旧醅。”朋友来了自是好酒好菜招待,杜甫有些歉意说,因离集市太远没买几个菜,家里也穷只有一点陈酒,您凑合着吃。这么说一方面是客套话,也是实情,杜甫当时确实穷困。

旧醅不是陈酿好酒,不像现在说的,酒是陈的香,二十年陈酿才算好酒。在唐朝,新酿的才是好酒,比如白居易有诗“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现在也一样,米酒是新酿的好喝,且米酒一般都有保质期,放久了会有酸味。

另外,阿城也说过,古代喝的酒是果酒或米酒,不是我们现在喝的白酒。李白斗酒诗百篇,张旭酒后狂草,武松喝了十八碗酒之后打死老虎,他们喝的都不是白酒。

重点看最后两句,“肯与邻翁相对饮,隔篱呼取尽馀杯。”酒正喝着,这时候隔壁老头可能扛着锄头回来,杜甫向崔县令提议,您要不嫌弃,我把隔壁的老张头招呼过来,咱一起喝光剩下的酒一醉方休可好?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杜甫穷困,简单的酒宴可能也不常有,有了不忘叫上邻居老头来分享。他至情至性、真挚诚朴的性格展露无遗,即使穷开心,也要一起分享这点快乐。老杜就是这么可爱。

最令人感动、震撼的是那句,“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杜甫一生不得志,又连遭战乱,漂泊无依,好不容易有个茅屋,又被大风所破,茅草被顽童抢走,屋破偏遭连夜秋雨。最后一句有茅屋被破的焦灼、怨愤,苦求不得的绝望,更多则是绝境中最后的呼声和明志。

此时杜甫不仅心系天下寒士,甚至不惜以老病之躯、以风烛残年之命向老天赌誓:如果能换来庇护天下寒士的大房子,就算只有我的茅屋破了我被冻死,也心甘情愿。

他像是在向上苍乞求,如果能给天下寒士庇护之所,能变革现社会现状,我甘愿捐了我的命。就是到死,子美也改不了济世之心。诗人的博大胸襟和赤诚之心,震撼千古,令人泪目。

在成都杜甫也达到创作的高峰。虽然清贫,但也有不少闲适的生活。他也将不少田园、农舍、宴客等趣事、乐事付诸笔端,比如“昼引老妻乘小艇,晴看稚子浴清江”“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老妻画纸为棋局,稚子敲针作钓钩”等。

当然还有我们熟悉那句,“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当我品咂这句诗的时候,大概是看到街头打麻将的,“白鹭”联想到“幺鸡”,立即乍现一个想法,这不是胡牌后的标准动作嘛:XX一对,然后一码牌一码牌地介绍,最后大撞幺鸡,和(胡)。

麻将中的幺鸡是鸟和鸡的合图。

于是有了那句,“杜甫猛呷一口茶,胡了牌: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幺鸡上青天。”我天,说不定真是老杜胡牌后写的呢。

打完腹稿,转念一想,唐朝那会儿打麻将吗?查了一下,果然不打。

麻将起源于中国无疑,可追溯到三四千年以前,最早是王宫贵胄的宫廷游戏,逐步流传民间并被改良、完善,到明清时期盛行。我们现在打的麻将基本定型于清朝中后期。

唐朝时还不玩麻将,多玩骰子。据记载,唐玄宗和杨贵妃掷骰子戏娱。因两个骰子同时掷出“四”反败为胜,玄宗大悦,令高力士将骰子的四点涂为红色。直到今天,骰子幺、四两面为红色,其余四面均是黑色。唐朝人还玩“叶子戏”,类似纸牌扑克一类,有说是玩骰子记录输赢的纸片。

唐朝的成都也像现在这般闲适、安逸吧。可以想象杜甫农闲时,也像现在的成都人一样,喝喝茶、打打麻将,无闲事挂心头,悠闲自在。

少陵野坐在亭子里,喝茶打麻将,捋一捋胡子,已经听牌了,即将自摸胡牌。我也摸一摸自己的胡子,“两个黄鹂鸣翠绿,一行幺鸡上青天”,老杜大撞幺鸡胡牌,小屁股才赚1倍,清一色的话也就几倍,不过瘾!

杜甫诗歌沉郁顿挫,一生都苦哈哈的,晚年到了天府之国成都也过得清苦,没什么好运气(当然是诗家幸),农闲时打个麻将,还不偏财运爆棚啊!想象他跟几个官员或富商一起打牌,一把好牌只赚了几倍怎么行呢!

我又想起《登楼》里那句诗,“锦江春色来天地,玉垒浮云变古今”。于是改了前半句组合在一起,就成了“锦江春色东风媚,一行幺鸡上青天”,都是写春天的诗句,毫无违和感。

这么一改,我不禁搓手大笑,老杜胡牌前先摸到一个“东风”,这一下简直赚爆了!算算老杜这一把好牌赚了多少倍?也猜猜这是哪里的玩法?(我算的是32倍!)

2.一个低级的愿望

年少胸无大志,现在也是,年少没有杜甫那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壮志。记得有个愿望,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而是打遍天下麻将,以及给喜欢的城市写一首诗。比起有的人“在每个城市找个女友”的愿望,我的太低级,还停留在小孩子的玩意上。

但后来发现这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巨大的坑。因为天下麻将玩法太多,给喜欢的城市写首现代诗也不容易。

南方尤其是珠三角地区,多是乱胡乱将,只碰不吃,讲究屁胡、大胡、爆胡,外加码,打法简单粗暴,节奏快;北方多是打二五八将,没有就赢不了,所以有北方俚语“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另外还有其他玩法的差异,成都重庆麻将打“血战到底”,一家胡牌了其他玩家继续打,血战到底,点炮了也能翻身,打法刺激;武汉麻将开过口才能胡牌,即必须有吃、碰或杠。

麻将打法复杂到同省的各个地方打法也不一样,拿湖北来说,武汉多打“红中赖子杠”,十堰、襄阳、随州多打“卡五星”,宜昌随重庆多打“血战到底”,荆州多打“赖子麻将”,等等。

且隔几年大家会更新一下打法,比如“卡五星”就是后来兴起的。它的迷人之处可能就在于,去掉一门牌和东南西北风,共84张牌三个人打,灵活多变,易算牌,够刺激。

麻将打法多,复杂,但几个人一落座,规则一讲,自然就会打了,打一圈,熟了。但给喜欢的城市写一首诗难度有点大。

虽然大部分城市是水泥森林,千篇一律,但喜欢就自然喜欢其个性。不重复自己,还要写出这个城市的特色,确实不容易,加上用现代诗来写,每一句都是新的,无迹可寻。

现代诗难就难在没有规则,没有标准,完全自由,每个人心中都有杆秤,好坏全凭自己的良心和对语言的敬畏。

不像古体诗和近体诗(格律诗),特别是近体诗要讲诗词格律,有粘对、平仄、押韵等规则,甚至还要背一些入声字;虽有“一三五不论,二四六分明”和“拗救”的变通,但整体很严格,不讲格律只能算打油诗。

虽然格律诗是戴着枷锁和脚镣跳舞,但久了熟了,脚镣就成了脚下的冰刀,可以滑出绝美的舞姿。

现代诗就不一样了,直接把你扔到广袤的雪地上,你可以在白茫茫的雪地上自由地撒点野。不怕自由,怕的是没有约束、没人骂、完全自由后的迷失,不知道该去哪里,以及狂欢后的孤独。

虽是大坑,有点难,但还好没有放弃。比如当年大学哥们结婚,洞房没有闹,倒是打了几宿沧州麻将。比如这篇文章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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