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心里的‘小矮人’

早起听《得到》，今天罗胖精选内容是《跟李松蔚学心理咨询》。

李松蔚老师说，高手处理人际互动，和我们普通人的最大的区别在于觉察力。好的心理咨询师肩膀上都站了一个能够觉察双方关系、觉察自己状态的“小矮人”。他教了一个方法叫做：在肩膀上放一个小矮人。

简单复盘下他陈述的内容：

他说：这个小矮人，是我们想象出来的一个存在，也有同行把它叫做“第三只眼睛”。意思是说，假想你肩膀上坐着一个人，随时在观察你和对面的人互动的过程。对面的人在说什么，做什么？说完之后你又在说什么，做什么？

这个比喻，来自于家庭治疗大师Minuchin。他说自己肩膀上随时都有一个小小的Minuchin。这个小Minuchin始终“游离于互动之外，观察治疗中发生的一切”——这句话，我认为说出了心理咨询和治疗区别于其他工作方式的关键。你要做一个有效的咨询师，第一步，就要张开小矮人的眼睛。

我现在说一句：“你准备好了吗？”

听到这句话，你会怎么想？“准备好了，你快接着讲吧！”是不是这样？可是我告诉你，如果你有小矮人，他不会急着回答。他看到的是：“为什么李老师要问我准备好了吗？他想激发我的斗志吗？还是担心我跟不上？”

你回答“准备好了”，是在回应我问话的内容。这是我们日常交流的信息，人人都能看见。但小矮人看的是“李老师想干嘛？”这就是关系信息。

关系就像文学作品里的潜台词。看不见，却决定了情节的走向。同样一件事，两个人是合作，还是对抗；我是在邀请你，还是在命令你；是你想改变，还是我要你改变，都会影响到这件事的进展。

学做心理咨询师，先要学会用小矮人的眼睛看到关系的影响，你才能在不同的关系下解决不同的问题。

那如何培养一个可以看见关系的小矮人呢？

借用Minuchin的话，我把它分成两步：

第一步叫做“游离于互动之外”，也就是跳出来；

第二步叫做“观察发生的一切”，也就是知道去看什么。

第一步，跳出来，说的是你要跳出你和别人互动的习惯。

我们有很多日常跟别人互动的习惯。别人问好，我们也习惯性地问好；别人遇到困难，我们习惯帮他解决困难；发现别人犯错，会忍不住提醒他的错误。培养小矮人的第一步，就得在做这些习惯反应的同时，跳出来。

我有一位老师告诉我，她第一次体会到心理咨询的厉害，是在她年轻的时候，找一位国外的精神分析师给她做咨询。她一见面就说“您好”。

对方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说您好的时候，有什么想法？”

我的老师说：“没什么想法，我就是在表达礼貌。”分析师点点头，说：“你在初次见面的时候表达礼貌，这让你想起了什么？”我的老师就呆住了，想起了很多，小时候、工作上、家里的事。这个咨询从第一分钟就进入了状态。

你看，这个分析师的厉害之处就在于，他没有直接回答“你好”。

别人问你好，你也问她好，这是日常的互动习惯：别人有礼貌，你也有礼貌，但是停下这个习惯反应，才会呈现出咨询需要的关系信息。

不过，我说的跳出来，不是说就得停下这个动作。并不是说，你做心理咨询师，以后都不能跟来访者问好了。你喜欢保持礼貌，别人问好你一定要回答，当然可以。你需要做的，是让自己的念头从这个互动里跳出来。

也就是说，你不是在自动地回答他。你在问好的同时，小矮人的眼睛在看，它会看到：这是一个有礼貌的互动，我们在保持彬彬有礼的关系。

怎么看出这种关系呢？这就是第二步了：你要知道去看什么。

你要看的，不是一些空泛的概念：好不好，熟不熟，这是看不见的。我的学生刚开始学咨询的时候，我会请他们描述：“你和父母是什么关系”。一开始他们说的都是概念：“我们关系挺好的”，或者“他们很爱我”，就没了。

但到底什么是好，什么是爱呢？我们要看的，是具体发生的动作。

我们和父母每天都在互动。如果有一个小矮人，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来看，它看到的就是：妈妈每天发微信，让我少熬夜；爸爸陪我的时间比较少，但我需要钱的时候，都是爸爸打给我；如果我事情比较多，一般不会主动给他们打电话；过一两个星期，他们会给我打电话，多数是妈妈打来的。妈妈会在电话里跟我抱怨爸爸，爸爸几乎从不对我抱怨妈妈。——我们说的关系，就要去看这些具体动作。

总结：所以，小矮人要把自己也当成一个观察对象。

就要从现在开始，练习用你的小矮人看世界。

内容学习到这时，这个论点只是当一个新鲜事物在听。可是坐车上班途中，闭目养神、脑海里不断复盘着今早听到的内容时，突然发现，这个理论并不新鲜，不过是换了一个比喻而已，这个‘小矮人’颇似我们常说的多长一个‘心眼’。联系上昨天读《古文观止》里开篇《郑伯克段于鄢 》里用的春秋笔法，这个‘小矮人和’所谓‘微言大义’和‘言下之意’倒是有诸多相似之处。说白些，这个‘小矮人’好似那个一直睁着的‘心眼’。

举一个例子：昨晚下班堵车，到家时已七点，正忙着做饭填‘五脏庙’。忽然收到同学小青发来的微信语音，说发张照片给我，让我看下是谁。打开一看，一个很老相的中年男人正埋头餐桌大快朵颐，额上的皱纹因低头而显得如深壑一般。很明显，是他对面之人偷拍的。谨慎起见，我婉转的说，这个照片挺模糊，头又低的很，实在看不清楚。

小青的语音传来清脆的笑声，说这是***，没想到吧。是的，真没认出！接着小青说，这是华拍的，今天他们在一起吃饭。华是我另一个同学，正混得风声水起、踌躇满志。跟着，小青又发来一张***斜靠椅背的半身，依旧是华发的，这张也没好看到哪去，看的出***的沧桑。好吧，听李老师的话，我也来用我的‘小矮人’来分析一下。

华拍照为什么不拍全部同学一起聚会场景？华为什么要偷拍***？又为什么连发***两张并不闪亮的照片给青？

华这些年过的不错，算是一个活的比较滋润的人，在身心舒畅的状态下，面皮也保持的不错。在小青和我们女同胞大吐苦水，说一岁年龄一岁人的时候，男女的差距还真是存在的，因为明显的感觉到华这类型的老的似乎也慢了些，不得不说岁月优待了他，可能这条也成了他炫耀的资本吧。

但男人的炫耀绝对不止这些，那些场面上下、暗戳戳的小心思也不是不明显。

连发的两张照片，虽没说任何言语，但谁能说他不是有心而为之，这‘言下之意’似不似‘春秋笔法’？

又胡诌了，若我多想了，算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