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突击行动

可惜他们并没有等很久,罗曼斯就告诉了凯尔——联盟和部落组成了突击队,准备进行斩首行动。

凯尔的神情一顿,似乎是想起了风暴要塞的旧事。

“这是联盟和部落联手最擅长的事情。”大魔导师的口吻里带着嘲讽的意味,“我们会面对纳萨诺斯·马瑞斯。”

“希尔瓦娜斯的跟班。”凯尔轻蔑地说,“风行者三姐妹都嫁给了人类。”

罗曼斯尴尬地笑笑,他似乎想起了凯尔被银月议会逼婚过希尔瓦娜斯的事情——但希尔瓦娜斯拒绝了,还羞辱他的王子是个书呆子。


知道了联盟与部落的行动,凯尔萨斯·逐日者却并不能参与其间,他只能继续在雷文德斯进行赎罪——罗曼斯安抚他,一定会把克尔苏加德带回来让他处置,凯尔心里明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除非雷文德斯决定参加斩首行动。


斩首行动很顺利,虽然付出了一些代价,却也掌握了典狱长的缺陷——他非常缺心能,这是暗影界诞生以来对他的制约。可惜典狱长在希尔瓦娜斯的帮助下,开始大量吸收心能,这让他的实力膨胀了起来,如果他攒够足够的心能,他就可以把噬渊扩大到暗影界其他地方,让所有的灵魂只能在噬渊里的受苦,没有审判没有赎罪,只能呆在噬渊里遭受永恒的折磨。

这一情报放在审判官的面前时,几乎所有参加会议的地方领袖都沉默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看似运转正常的暗影界,会受到了典狱长野心的威胁,而这种威胁让他们无法袖手旁观,各地方开始进行备战。


“克尔苏加德被保护得很好,我不知道典狱长与他之间存在着什么交易。”罗曼斯给凯尔带来了最新的情报,“另外,在玛卓克萨斯,有人看到了德纳修斯之影,似乎他会再次出现。”

“他会出现在哪儿?”凯尔的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太过深刻的痛苦记忆让他不愿意再提及。

“可能会是你身上。”大魔导师的眼睛里含着悲伤,“据斥候的探听,德纳修斯根本没有被彻底杀死,而他复生的条件,是找一个他曾经灌注的灵魂。”

“也就是我?”凯尔突然笑了起来,“就像基尔加丹那样控制住我?”

“很有可能。”罗曼斯炯炯地看着他,“我不希望你再遭受痛苦。”

“你不信任我,罗姆。”曾经的王子低语,“你可以告诉指控者,也许他们有办法。”

“我怕雷纳索尔也愿意迎接德纳修斯回来,他最近与女伯爵走得很近,而女伯爵的欲望,他未必能够满足。”大魔导师低声说,“雷文德斯并不安全……”

“去和洛瑟玛商量,他会给你一个答案。”凯尔抬起了头,“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不在乎再死一次。”

“我不想你死!不想你再死一次!”罗曼斯抓住了曾经的王子,“我一直在愧疚中生活,我无法原谅你,也无法原谅我自己!”

“你知道什么是牺牲吗?”曾经的王子推开了他,“指控者说我不懂得牺牲,其实她错了,我就是因为太懂了,才会留恋心能的力量。”


“他真的这么说?”洛瑟玛的手指敲着桌子,完好的眼睛盯着眼前的大魔导师,“他是一个暴君,大魔导师。”罗曼斯才要开口辩解什么,却听到摄政王又说:“不过,我会答应你的要求,再次去往雷文德斯。”


大魔导师被赶了出去——他的王子不想让他知道与摄政王会谈的内容。罗曼斯焦急地等着会客室外,不停地踱步。

“他会处理好一切。”指控者略微安抚了一下大魔导师,“作为一名愿意赎罪的灵魂,他并不想彻底死去,不要听他说什么,要看他做什么,噬渊行者。”


“尽管我很讨厌这种被控制成傀儡的感觉,但我也不想再次成为傀儡。”在静默中凯尔开口了,他看着摄政王,高傲冷漠,一如以往。

“所以您才要召唤我。”洛瑟玛斟酌地开口,“您想与雷文德斯做交易?”

“权力的滋味,是一种魔瘾。”逐日者王子并没有正面回答摄政王的问题,“如果被推翻的人回来掌管权力,那么推翻者一定会惶惶不可终日。”

“同样因为国王绝嗣而登上摄政王之位后,依然会紧张国王的归来,因为他已经领导国家,而且做得还算不错。”洛瑟玛突然开口说,“凯尔萨斯·逐日者王子殿下,您说呢?”

“我是一个灵魂。”凯尔不假思索地回答,“即使通过生者的旅途转生后,也不过是一个新生的生命,没有了逐日者的血统就没有了正统的继承权,你很清楚这点,摄政王洛瑟玛·塞隆爵士。”

“您是在用继承权和我交易?”摄政王单刀直入。

“如果你这么认为,那么完全可以。”逐日者王子毫不在意地说,“当我成为一个新的生命,也就与奎尔萨拉斯毫无关系了。”

洛瑟玛的拳头握紧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将奎尔萨拉斯交还给凯尔萨斯,却被他弃之如蔽履。

“您真是一个合格的暴君,一个只会丢弃人民的暴君。”摄政王拂袖而去。


焦急等待的罗曼斯看到了怒气冲冲的摄政王,才上去想询问,就被洛瑟玛用讥讽的口吻封住了问话:“一个随时可以舍弃人民的暴君,还想要得到奎尔萨拉斯帮助?他根本不值得救赎,也不值得奎尔萨拉斯与雷文德斯进行交易。”

“这不可能!”大魔导师完全不相信他的话,他冲了进去,看到了给自己指甲涂漆的凯尔萨斯·逐日者。而逐日者王子在看到他的时候,只是给了他一个微笑:“坐,罗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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