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523读书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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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人生的意义》第二章

“什么是人生的意义?”这个问题是少数几个字字皆可质疑的问题之一。甚至第一个词就有问题,因为对于数以百万计的宗教信徒来说,人生的意义不是“什么”,而是“谁”。一个忠诚的纳粹分子很可能以他自己的方式同意,人生的意义在于一个人——阿道夫 · 希特勒。人生的意义也许只有在时间的尽头才能得到揭示,化身为弥赛亚,款款而至。或者,全宇宙不过是某个超级巨人的拇指指甲中的一个原子。

如果说人生有意义,也许这个意义是我们自己主动赋予的,就好比我们在一页纸上画一组黑色记号,表示某种意思;或者,这个意义与我们自己的活动无关,而是类似于作为结构或功能的意义。

由于意志纯粹由自己决定,它的目的完全内在于自己,仿佛是对上帝的恶意模仿。这意味着,它不过是在利用我们人类和世界上的其他生命,来实现自己的神秘目的。我们也许自认为,我们的生命拥有价值和意义;但真相却是,我们的存在只是在无助地充当意志的工具,为其盲目而无意义的自我再生产服务。不过要实现这一点,意志必须让我们产生错觉,误以为人生真的有意义;它的做法是,在我们脑中培育一种自我欺骗的拙劣机制,即“意识”,我们由此而获得一种幻象,觉得自己的人生有目的、有价值。

然而,情况或许是,我们的人生相比它曾经含有的意义显得荒诞,或者相比你所认为的它曾含有的意义显得荒诞。契诃夫之类的现代主义者为什么会如此关注无意义之可能性,其中一个原因是,现代主义本身离过去那个充满意义,或至少据说充满意义的时代不远。

相形之下,后现代主义已经远离了那个存有真理、意义和现实的时代,像一个毛头小伙那样粗鲁地对待那些痴想的错觉。没必要为从未存在过的深度而神伤。深度看似消失并不表明人生肤浅,因为你必须先有深度才能衬托出肤浅。

一切意义都是人类的言语行为,而“内在”意义只是某些捕捉到了事物真理的言语行为。这个世界不是泾渭分明地分成两类人,一类相信事物具有“内在”意义,就像阑尾在我的身体腹部一样,另一类奇怪的人则相信“我有阑尾”这个观念只是关于人体的“社会建构”。(出于充分的医学原因,也不是所有这些人都能活着陈述经历。)这类“建构”是一种与世界的单向对话,在这种对话中,是由我们来叙述事物的真相,就像美国人在伊拉克所做的那样。但是,实际上意义是我们与现实相互作用的产物。文本与读者互相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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