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5000米心得

说起5000米跑,我的确有很多体会和道道,写者怀诚,读者随好。

最早接触5000米跑,应该是到了军校后,那时的我瘦弱体虚,汉江边上的防洪堤,就是我们经常被5000米操练的地方。那时候,衣着全军品,也没有什么专业跑鞋的概念。跑5000米完全是一种被动的军人体格耐力要求,而我每次,都是拖后腿的一组。5000米真的能要人命,气喘吁吁不说,过程简直就是生与死的瞬间转换,每每都是艰难的跋涉,到最后脸上泛起片片晕沉。这就是我对5000米最开始的认识,痛苦而心碎。但那些汉江边上的5000米跑,在我后来的跑步时,时常回想,那时的青葱岁月,也感怀运动带给人的深刻记忆。

毕业以后,我来到了步兵团,5000米成了家常便饭。那时,天还没亮,睡眼朦胧,无论是冬天还是夏天,头顶着钢盔,穿着作训服(必然密不透风),跨上54式手枪(必须带弹夹),指北针,水壶(必须满水),背包(纸、笔、碗、筷)坐上康明斯的大厢板上,大家一路颠簸,被拉到一个叫林校的地方。据说那里有很多人喜欢我们团的男兵,我未曾了解。一声枪响,开始了5000米考核,跑回团门口的拥军桥,刚好5000米。每次组织5000米跑的阵势是比较大的,有参谋长的开到车,有团长的督导车,还有卫生队的救护车,各司其职,遥相辉映,相得益彰。而我更喜欢,女卫生员们的加油和鼓励,惧怕团座的威严。那时我的5000米,每每都是在挣扎的边缘上深呼吸,甚至有时候,还会有两位战友,把腰带解开,挂在我的腰上,拉着我继续跑,考核有个人成绩,也有集体成绩。那时候流行一句话:“掉皮、掉肉,不掉队。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而我似乎对这句话的理解是:“太苦太苦,人间不值得”。那时候的心境就是选择偷懒或是讨好一下作训参谋。因为我经常,在跑的过程中,把水壶的水一点一点泄了,随着负重的减少,那当时的感觉,仿佛在吸烟,慢慢的减掉微不足道的重量,好像上天似的。但紧接着还是硬生生往前跑,没有多少真正减重,只是人们习惯占用一些小便宜,亦是心理作怪罢了。那一时期,我对5000米,对武装越野5000米还是抵触的,是回避的,但也不能不执念对待,恰似矛盾和统一。

后来有一段时间,来到西安一所军校学习。我记得很清楚,报道的时候就是现在这个季节,春暖花开。规定报道时间是下午6点,而我只想在城里多看一看别样的风景,而慢悠悠的行走在去终南山下路上,散漫看似不好,可每个人都允许有一些吧。带队负责人的一个电话,6点点名,后果自负。放下电话,身穿马裤呢,头戴大檐帽,脚穿三接头,肩背作战背囊的我,又扎扎实实来了一次越野长跑,时下是徬晚,周围的城市军人,无不瞪目结舌,但我只管轻如燕似的一路轻松小跑,准时参加点名,一身热汗,宣告我的到来。在陆院,我们也被操练过好几次5000米跑,都是在旁边曹村的庄稼地里。那时真有点矮子里拔将军的味道,毫不夸张,就是叼这烟,也能很轻松的取得一个好成绩。那些在大城市当兵的人,自然没有我们老野平时训练的强度和大量练习。这个5000米跑,我在陆院的指导员队里发现,我有优越感和毫无抵抗精神。原来对手普遍弱化了,自己觉得无比荣耀。

再后来,随着学习、工作的转换,也随着自己对自己要求的每况愈下,5000米跑,时常还是会有的。有也是为了迎接考核,那一段时间的突击,痛苦而吃力。其实一旦进入舒适区,想换一个5000米经常化,是一个相当漫长而艰难的过程。

到最近的几年,越发爱上了5000米跑,也爱上了运动。过去的领导和战友常说,在部队有人逼你练,反而不好好练。现在一个个的在各种跑步软件里,定期打卡,这是为什么?也许时代变了,人们已觉醒,运动是为自己营造一个舒适区。

首先为了有个好身材,想想我的每次胖与不胖,都和运动有紧密关联。跑步带给我呼吸的更加通畅,身材的不走样。而且还能抑制自己不要过多沉迷于香烟和酒和其他消费中。

其次跑步的过程,其实和上军校时的感受没有多少变化,依然是个痛苦的过程,1000米、2000米…这个过程,是时间凝固的过程,也是自己和自己对抗的过程,经过过离开舒适区的人,都会明白,无论是5000米跑还是做其他任何一件有意义的事,无不都是先苦后甜。

再次跑完5000米。那种轻松,那种酸爽,也只有跑完的人会明白。一些不好的心情和难题,也会随着跑步,而慢慢放下。西方心理学提出跑步能带来多巴胺的上扬,的确如此,跑步带给很多人们战胜问题的方法和思维。当然跑5000米,只是一个开始,村上的跑量,实在惊人无比。他的经验告诉我们,跑步必须和身心结合起来,也只有与身心结合起来,跑步也许不会变成一种乏味的运动。

况且,现在那么多人痴迷于跑步,必定有它的道理。人类无时无刻不在奔跑的姿态下,面对挑战和风险。和跑步、坚持5000米,几年,甚至十几年的人一起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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