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衣归

      今夜月又洒下清辉,在这迷蒙的十一月,用它柔和的光晕抚弄嘈杂的世界。

        而这嘈杂,竟撼动不了它丝毫,依旧是一经于耳,不乱于心,只是低头颔首,凝视。像凝视原始的野性,虎尾的美丽,鹿蹄的轻巧。

      古人称十一月乘衣归,至今我不求甚解,却还起了这么个标题,人是否时常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呢?还是或许只有我吧。

      答了十六年的题,写了零零碎碎那么些文字,早已不记得有几次是发自内心,是用心尖上荷叶般盈盈的泪所写,但屈指可数。

        那一年生命中至亲去世,年少时稚拙如我,用歪歪斜斜的字体在白净的考卷上作文,直至下考还无法抑制,直至夕阳颓落心底还一片斑驳凌乱。我无法回忆起当时是在怎样遣词造句,甚至仅凭思绪牵引笔尖来倾泻文字,仿佛心是情绪的源泉,而笔尖正是流淌的出口。我不该以痛苦为灵感,毕竟无人爱消极,可那样深刻的感觉,我想自己会记住很久,直至变成健忘的老人。

      因为要诚实,所以我没说“我会记一辈子”。即使我很想记一辈子。

        不过月亮也许才会记一辈子,这人间所有曾让令人感怀之事,人总因为种种障碍,困入火宅而不得眼观清明。所以忘记是身后那道永不上锁的门,永远向悲喜苦乐敞开,人们在后知后觉中才发现,那道门已侵吞一切。

          最后一次回头看那道遗忘之门,是看我的小学,只记得眼里映出火红火红的晚霞,像姥爷养的鸡冠花,缱绻里藏着无限艳寂凄迷。因为那时我尚不知道“艳寂”这个词,如今想来也很是遗憾,因为,一个修饰词的缺失有时会让整个句子乃至整篇文章哑然失色,实在是太过哀伤的事。

        但世上总有更为哀伤的事,使你颠覆从前的一切观念。

      初中时我常使用历史人物写作,将他们镶嵌入一篇文章,好似有声有色的演出了一番,内容可真是“气派”,项羽的英雄末路,兰波的通灵诗人形象,司马迁的坚毅不屈,把屈原搬上纸张也在所不惜。可这些背的滚瓜烂熟的素材似乎,似乎早已偏离我的轨道,于是我开始深陷一种思维怪圈,离奇般的消失在自己思想的黑洞。

      我知道许许多多的怪诞之事,我知道许许多多的庸常之事,然而最让我讳莫如深的,还是他们那句“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不知道你在些什么。”

        呼,精神叛逆真是可怕至极。

        也罢,生活需要仪式感,那么用简媜的一句话来收尾吧――“让懂的人懂,不懂的人不懂,让世界是世界,我甘心是我的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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