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人艺术田太权受邀重庆经济广播访谈节目实录节选
近日,耳朵人艺术创始人、当代艺术家田太权受邀重庆经济广播访谈节目。在访谈中,他从艺术家、儿童教育工作者的角度出发,对儿童美育、社会责任、日常问题的态度以及艺术家群体给出了自己的理解与看法。
关于看待儿童美术教育
只画自己喜欢的,画你想象的一切
丁路(下文简称丁):现在这个时代,人们的认知观跟以前是不是不太一样了?
田太权(下文简称田):我觉得一样的,特指在中国其实是一样的。比如,15年前我就对我儿子田地开始有意识的引导他画画,我告诉他:你只画你喜欢的。10年前我开始做耳朵人,我也告诉所有的孩子,来到这里你只画你喜欢的,就是不要照着老师画。
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比如要画一个杯子,他不会画,但这又是他自己喜欢的,怎么办呢?然后我就告诉他,你不会画没关系,但是你可以画你想象中的那朵花,画你想象的某个人、画你想象的一切。
当一个孩子画的东西一旦变成一幅作品的时候,他的画一定是具有创造力的作品。但在一般人眼里,首先是他的父母、家人,就会说你画的什么“鬼东西”呀?看都看不懂。包括我们行业内的很多美术老师,他们也是这样,他们只教所谓的基础。我普遍的反对模板画、样本画、简笔画、主题画,因为这些都是老师来主控你,来控制地画老师和家长想要的东西。然后孩子一旦失去他想画的东西,他就失去了兴趣,创造力也就没有了。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但是大部分人都不懂。很多家长只关心我能不能够看得懂,我的孩子能不能画出我能看懂的东西。其实,这是在扼杀、破坏孩子最初始的创造力的开始。而在中国很多的少儿美术机构在做这样的事情。那种以技法、技能为主导的儿童美育,我把它算作是传统的、扼杀孩子创造力、想象力、天赋的美术教育。
所以我做耳朵人艺术,其实我不是在做一个简单的儿童美术教育。
丁:会有很大的冲击吗?
田:肯定很大,你看我的公众号骂我的太多了。
丁:那您心里怎么调整?
田:没关系,我觉得正常。这是好事,因为很多人都是这么想不敢说。但总有一些人会跳出来说,说明这个现象、这种状况非常非常的普遍,更激起我的使命感。因为我做耳朵人艺术的使命就是去改变,用耳朵人系统的教学理念、教学体系、教学结果,去影响改变中国现成的少儿美术教育。这是我的使命,所以说我是为使命感而做的。
丁:应该说比10年前环境还是要好一些吧?没有一点改变吗?
田:我觉得大的趋势没有什么改变。当然现在很多同行在学耳朵人艺术,因为我每年会做几场全国的分享活动,包括我们的理念、教学方法也会有人借鉴,我们一些专业的东西也会有同行从业者学习和参考。比如在我做耳朵人艺术之前,全国的少儿美术都是在纸上画画,水粉、水彩就这些东西,几乎没有在油画布上画,几乎没有用马克笔画画。而我的学生作品一出现之后,用马克笔在油画布上画画已经是少儿美术机构的一种常态。
丁:您怎么理解教育?在您的理想中应该是什么样子?
田:我觉得教育,更重要的是让每一个个体去感受到人性的光辉,而不是被迫屈服他性。教育应该是如何让孩子能够去自我挖掘、自我完善的一个过程,而不是被别人塑造成家庭乃至社会需要的人,这才是最好的教育。就像我们教孩子画画,我就希望孩子们在画画的过程中找到自己要表达的内容,自己要表达的方式,自己最后完善他是谁,而不是我们去要求他什么、家长要求什么、社会要求什么。
教育是崇高的,他应该成为一个独特的个体,而不是成为被格式化的群体,成为自己才有个人的创造力。我一直强调个人创造力,什么叫个人创造力?就是这辈子你会找到你喜欢的东西、你想做的东西,然后你一门心思的就去做,然后你就会慢慢地跟别人做的不一样。
关于看待社会抄袭现象
中国现在缺少有责任的批判
丁:之前有没有想过把你的内容做成系列产品,然后用专利来保护?
田:这个不可能有产品,以你的方法是很难形成专利,除非我生产出来一种产品那可能会形成一种专利。但仅仅是我用马克笔在油画布上画画这一种方式,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在中国抄袭是一个普遍的现象,你看我们少儿美术,它本是一个非常纯洁的处女地,但恰恰早已经被侵入了。比如少儿美术的绘画比赛,它就是一个利益链。在之前我公众号发的一篇文章里面提到过,一个地方的少儿美术比赛获奖作品,通过百度识图发现居然有十几件作品都是抄袭的,这是很恐怖的一种现象。
丁:您觉得对孩子来说,这种危害很严重吗?
田:孩子小小年龄,没有偷别人东西的那种羞耻心。在中国,我觉得最缺少的就是一种有责任的批判。
丁:你有想过教育和社会形态有没有什么关系?
田:它还是一个体制的问题,从国家到社会的层面都需要保护创造力。耳朵人艺术最大的阻力是市场,因为家长觉得你在骗他们,所以我们现在培养的是一群真正认可耳朵人理念的孩子。通过这些孩子的改变去影响到更多的家长。
从某种意义来讲,耳朵人就是我艺术创作的作品,一个具有社会性的雕塑作品。我在用我的个人创造力、价值观、思想、理念、个人经历等等,雕塑了这样一个作品,而且这个作品在越做越大。
关于看待问题的态度
生活、工作就是解决问题的过程
丁:那你怎么理解问题?
田:有问题是很正常的。你走路也可能不知道下一步你会走到哪里。在工作中,比如说学生有问题、家长有问题,问题不等于困难,你要去想办法解决,我觉得这个很重要。
还有一个就是你做的内容,是不是你喜欢的。就像我现在做小视频、开发课程一样,为什么我们的孩子们小小的人可以画巨幅的作品,而大部分机构的学生做不到,很简单,就是我一直在鼓励他们画自己喜欢的。
我们的教学方法、教学理念全中国都没有先例,所有的一切我都是在创新,所以它才能促使我从早到晚的创作。这一切的支撑是什么呢?是因为我做的全是让我兴奋的。因为这个事情你想做,是迫不及待的想做。
所以你看我的作品在艺术界的影响力,那我在少儿美术领域,也是对社会的一种影响力。那这个影响它就是社会的正能量。正能量的关键点就是我们培养的是,真正有艺术素养的、有创新意识的学生。我的格局不是教美术,因为我们培养的孩子是会改变他的人生,同时当这种改变人生的个体形成一种巨大的群体,这是不是在改变社会呢。
关于理解艺术家
最具有个人创造力的一个群体
丁:您怎么理解是不是搞艺术的就一定不好相处?是一个趋势?
田:艺术家本身在世界上就是很特殊、很独特的一个群体,而且大部分艺术家都有偏执狂。如果我们来讲艺术家,其实就是一个在这个社会上最具有个人创造力的人,最具有个人创造力的一个群体。
纵观艺术家的历史,艺术家对中国、对全世界、对人类文明史进程的推动作用是巨大的,因为他会让我们的精神、文化甚至生活等方面产生彻底的改变。同时他也推动人类的想象力、推动科技等方面的发展。
在中国,大家对艺术家的认知就是一群疯子,这是出于一种偏见。有句话叫做,艺术家既是上帝,他也是疯子。因为上帝会去追求精神领域的真理。那么为什么又说他是疯子?因为他的境界、他的思想以及他做的东西,是一定实现超越,这种超越就会让社会的现实格格不入。
比如梵高,他在世的时候被人当作疯子,他创作的东西在当时别人不理解,也不认可。但是恰恰他是在创造人类最伟大的东西,可谁也不认可,所以他才痛苦的自杀。
你看凡是这个世界上有创造力的、有影响力的、能够名垂千古的这些人,他们其实在世的时候都是具有悲剧感的人生,这恰恰是现实对他们不认可。
注:文章内容已经由采访者、受访者审阅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