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成长,告别内在小孩

这篇文章并不好写,因为很多关于心灵成长学的课堂,他们动辄几万到十几万的学费不等。也确实有很多人因此上当受骗的。所以,看文的你,没有接触过心灵成长学的,仅当图个乐。

一、接触心灵成长学

二零一六年的时候,上了两天《智慧父母》的课程,那个时候主要是想学教娃,两三百的学费,也不贵。学完后,感觉自己倍儿厉害,加上自己对自己的学识蜜汁自信,认为收拾个小娃娃绝对没问题(实际上那时我家大宝教育的并不好)。

那时上课的老师写的书《有爱还不够》,我看了一半多,就不看了,感觉跟上课内容差不多,认为自己都掌握了(后来发现,真正要懂一本书,需要多次看,很多学友读这本书,读了很多遍,每次都有收获)。

智慧父母课程后面是NLP课程,当时夫妻一起报名,每人一万五千的学费,可以复训。当时觉得挺贵的,但是带老公实习的老师学过,推荐我们去上。当时相信老师,也觉得学一门新的知识,结交一些朋友会更好,就报名了。

事后证明,这个课程给我打开了另一个世界,即心理学,心灵成长学。在以前,那些社会学的书,比如《人性的弱点》《高效能人士七个习惯》等,我都不看,主要是看了也没用,不知道怎么用。

所以,没学之前,我热衷实用的书籍,比如注册会计师的书,各种法条学习等等。如果没有走进课堂,按照我对考试的拼劲,说不定我现在还有建造师、评估师、税务师等各种头衔。扯远了。

二、第一次触碰内在小孩

课堂上,我跟老公同为律师,但,显然,他更健谈,更愿意在课堂上发表意见,而且每次都让人感叹逻辑清晰。而我相对而言,较内向,不爱说话,很不像个律师。上了好多次课后,同学们也只认得我是谁谁谁的老婆,并不记得我的名字。

这是我人生前二十几年的状态,就是默默无闻的那种,习惯了做透明人。但事实上是,我是不甘心的,可我害怕表达,特别是害怕上台发言。

课堂后,我和老公经常用学到的NLP的知识来衡量对方的行为正确与否。那个时候,学习完就经常拌嘴。有时候,我会生气。老公发现我特别容易生气,他决定把我的事情捅到课堂上,让老师修理我。

在一次上台表演朗诵后,老公说我声音很到位,但表情很扭曲。我非常生气,意识层面,主要是认为老公不会表扬,每次表扬后必加“但是”。潜意识层面是我幼儿园的时候有创伤,第一次上台表演被老师嘲笑了。后来每次上台,只要有一点点被否定,都会陷入极度痛苦中。

老公看我生气,在去上课的路上,就跟我说要把我生气的事情捅到课堂上,然后,我便崩溃了,进到教室,坐在位置上,就忍不住直哭。

老师在课堂上帮我做了个案,我第一次触碰到内在小孩。当时,我觉得我的记忆肯定是幼儿园的那次事件,我认为幼儿园老师不对,她不应该嘲笑我,可我没勇气指责她。但在做个案(用的催眠等各种心理学方法)的时候,老师发现我哭的时候,是收着下巴的(就是不敢放声大哭)。问我:“在害怕什么?”

“怕被包起来扔掉。”在催眠状态下,我不经意间就说出口了。我自己都没想到。因为,在刚出生的时候,因为是女孩子,奶奶爸爸嫌弃,说要送人,结果没人要,奶奶说,那就直接包好扔在路边就可以了。

这个事情,我一直是知道的,因为每次我做得很好,或者考得很好的时候,爸妈经常开玩笑地感叹一下:“幸好,当初没有把你扔掉”。他们在说的时候,我都知道,他们不会再扔我。但是,这种恐惧却一直在,导致,我从小养成了讨好型人格,从不叛逆,也不敢对权威或大人,说不。

后来,老师,通过催眠,一次次让我回到小时候那种状态。引导我看到自己没有被扔掉,已经长成了大人,有自己的工作,家庭,小孩,能够独挡一面。并通过催眠的方法处理了幼儿园的那个事件,主要是在催眠的状态下,把想说的话说出来,把事情完结,找到完结后那种轻松自信的状态,然后用一个身体语言(摆动作)记住它。下次碰到类似的事情,比如上台紧张、害怕,就做那个动作,可以找回做完个案时那种自信的感觉,就不那么害怕了。

通过这个个案,我不那么害怕上台和跟人沟通了,我又开始蜜汁自信了,以为自己没有问题了。但,后来才知道,这才是刚刚起步,道阻且长着呢。

三、第二次触碰内在小孩

学了NLP之后,我确实改变了很多。因为,它首先提倡的是限制性信念的觉察,其中还会植入NLP的十二条预设前提(不同时期对每条的理解深浅不一,理解了作用都很大),教一些处理心理问题方法,如空椅子法、换框法、心矛法等,还有催眠语言简定语言的使用。只要用,对生活和工作都很有帮助。

但,上面方法的使用,信念的觉察都是需要慢慢地逐步去提升的。比如说,对于限制性信念的觉察力,老师比喻,就是从无知无觉,到勺子大小,桶子大小,池塘大小,再到湖泊,再到大海,是一个逐步提升的过程(事实证明也是),后来,跟一起学习的学员们,我们还会经常互相提醒对方话语里的一些限制性信念。比如:“我老是看不进书”;“我总记不住”;“我不行”;“没人帮我”等等。

我自认为学习收获很多,然后,又开始自我感觉良好,认为自己没有心理问题了。所以,在老师的《现代舞与情绪疗愈》的课堂上的再次失态,也是措不及防。

当时,老师要求每个人都上台去介绍自己的屁股。我当时就想证明自己不害怕上台了,然后,跑上去说,自己小时候,没人抱,七个月时就自己用屁股在地上挪着走路。当时,老师问了句:“怎么会没人抱呢?”

我当时就崩溃了,在台上眼泪就出来了。对啊,为什么都没人抱我呢?我也很想要人抱着、逗着、哄着,可是,在小时候的记忆力,被抱的记忆很少,很少,少到记不住。

在接下来的课堂里,老师不断引导我去触碰自己的情绪体(按照他们的理论,人有七种体态,情绪体是其中一种),去感受自己内在想的东西。我发现小时候的我,一直在讨好母亲,多么希望她能开心一点,空闲一点。可她大部分时间都好忙,好累,我乖巧地连要母亲抱抱的想法都不敢有,虽然真的很渴望。

后来,在个案里,老师引导我进入那个渴望抱抱的状态,那个状态的我,好小,好无助,周围漆黑冰冷,我一直哭,一直哭,好希望母亲出现,但最终她没有出现。哭累了,我内心里产生了一个念头,就是,再黑的夜晚,再冰冷的世界,都需要自己去面对,没人会帮我(这是比较绝望的念头,不过也让我有了一点力量)。

因为是在课堂上,老师通过同学们的抚摸,拥抱,假装是一群小伙伴在跟我玩耍。慢慢地我才找到一丝温暖和勇气,发现自己现在长大了,也是有朋友,有家人、有老师帮助的人了,才慢慢从那种孤独无助的状态里出来。

我以为,这么深度疗愈一下,应该是再没什么问题了,但,事实上是,我又想错了。

四、对心理学课堂的失望

我以为所有的问题都可以有课堂解决,我们的心理学老师也是无比强大,可以帮我不断解决心理问题。但是,我又想错了。

在疫情前期的一次心理学课堂上,我们一群人做了接纳父母的练习。在练习的过程中,在要我把父母的责任还给父母,感受父母的爱的时候,我发现我做不到,我不知道怎么去爱父母,而我怎么努力,父母都不爱我,除非我变成男孩子。

我很绝望,哭得很伤心,但是,课堂结束了。老师看到我很伤心,看到很多人都很伤心,但是,课堂时间到,老师没有时间,也没有义务帮我处理,下课走了。

我带着内心伤口,回到了家庭生活中。我发现,那种没人爱的感觉变得清晰且沁入心脾,原来真的是没有人爱我的,我是孩子的保姆,老公的佣人。我感受不到他们的爱,我感觉自己一直在被索取,而我毫无办法。那种状态很绝望,所以,经常跟老公吵架。

本想着赶紧再次回到课堂上,处理这个心理问题,结果,碰上疫情,上不了课,我还得每天跟老公在家里,大眼瞪小眼。

我拼命搞卫生、做饭、带娃,把自己忙得不停(其实,就是为了占据道德的制高点,跟老公吵架),而老公就躺,玩(其实是因为事情都被我干完了)。然后,我就天天跟老公吵架,觉得他不体谅我,不爱我(那些拼命干活,觉得自己老公懒的人,可以好好反省一下),一无是处。

后来老公也烦了,吵架越来越凶。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因为不能去上课,所以,我决定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我开始报各种线上心理类课程,有《高效能父母》《感恩训练营》《高绩效领导》《财富训练营》《减重训练营》《写作训练营》《演讲训练营》等,还参加了樊登读书的读书会,办了樊登读书的会员,通过樊登老师的推荐,买书回来看。

因为,自己很想解决问题,所以,每次课堂我都很拼命,很走心(事实上是,如果不认真,不走心,报多少课程都没用)。

在这过程中,我接触到一个心理咨询师,可以微信线上咨询,五百元半小时。我当时就想着花五百元问一下,结果,连通微信视频,人家就跟你聊家常,聊花草(后来知道,主要是让咨询者放松),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我心痛钱啊,就把自己的问题说出来了。

这个问题就是,感觉自己没人爱,我是女孩子,没法让父母爱自己。

心理咨询师通过自己的事例引导我思考,其实父母是爱我的,只是他们爱的方式不是我们想要的而已。我的父母重男轻女,难道,还指望着六十多岁的,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的父母去改变?

她让我认识到:是我自己中毒太深,是我认为男孩子比女孩子好,是我自己不去做改变,然后,还等着别人改变来迁就我。

她让我认识到:如果别人不改变,那我的问题就永远解决不了,这是我想要的吗?

我花了两千块的咨询费,终于帮我解决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有问题,永远只能自己去改变。这也是我后来在线上训练营、读书,写作的过程中能够狠挖自己,剖析自己内心的一个导火索。

五、第三次触碰内在小孩

在参加父母训练营的时候,我很用心地观察自己的小孩。在带着小宝在小区逛的时候,我就跟在她后面,看着她小小的身体,慢慢地,一晃一晃地到处瞎逛。晃着晃着,我仿佛看到了刚学会走路的自己。那个小小的自己,在到处探索着什么。可惜,她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没有母亲跟在身后。

我泪流满面地跟着女儿后面,女儿发现了我,心痛地抱我,我才意识到:内在小孩疗愈的路,走了这么久,也才是走到蹒跚学步而已,而未来还有十几年没有长大的时间,该有多少的心里创伤啊?把过去一件件创伤事件拿来来处理,那我要疗愈到什么时候呢?我的儿女等得了么?

这是我第一次开始置疑内在小孩的理论,也开始怀疑这个疗愈方式。小时候的时间那么长,每个人都会有无数个创伤,一个个处理,就永远只能奔走在心理学的课堂上,不会有质的改变。这也是通过观察身边一起学习的学员们的体悟。

后来,我接触到了阿德勒的理论书籍:《被讨厌的勇气》《幸福的勇气》《自卑与超越》等,我这才发现,活在当下,面对问题才是王道,那些过去的创伤都是我们扭曲的记忆,是用来逃避生命课题(工作、交友和爱)的借口。

因为这个信念的转变,我的生活有了质的改变,我不再归责于父母过去对我的“虐待”,而是直面自己的情绪问题:每次愤怒、失落、难受的时候,我都问自己,我怎么了?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好受一点?舒服一点?

在这段成长过程中,我看了《游戏力》《终身成长》《非暴力沟通》等书籍,还跟好友组织了读书会,一起读书,经常分享。因为,分享的过程(包括语音和文字)是再次思考的过程,觉得收获挺多,想通了很多事,改变很多。

六、回归内在小孩理论,她长大了

疫情缓解后,我回到了心理学的课堂,主要是为了发泄怨气,责怪当年老师揭开我的伤疤,没有帮我愈合。还有就是去炫耀自己的学习成果:让老师和学员他们看看,没有课堂,我照样能够解决问题,学习成长。

不过到底是老师,她是有功力的,几句话几个信念就把我扭转了。老师让我分享这段时间的收获,我说了自己的想法,就是,可以自己成长,没有必要上课的意思。

老师笑而不语,开始讲关于“学习”的信念,我通过这段时间的学习,总结了三点:1.每时、每刻,随时、随地,在任何状态,向任何人都可以学习;2.学习是一辈子的事情,永无止境;3.只要我想学,我就一定学得会。

当我总结完,老师向我点头,问我,这几点我做到了吗?

我才醒悟,上次那个让我痛苦的课堂也是我学习的一部分,所有我经历过的愉快或不愉快的经历都是我学习的过程,有什么好责怪的呢?面前的这个老师有很多我值得学习的地方,身边的学员们也是我成长的来源,我周围一切的一切都在帮助我一生走在成长的路上,我应该感恩它们。

所以,后来有心理学的课程,我照样去上,因为,它也是一种学习形式,它也会帮我思考。课堂上一种强大的场域,更能让我走心和向内思考(只要我愿意)。

后来,因为跟父亲的关系不好,我在课堂上,再次看到了内在小孩,那个小小的自己,弱小的自己。当老师引导我们内在父母去抱抱那个内在小孩的时候,我哭了,我当时内心的想法是:如果我的内在父母抱累了怎么办?难道我永远不要长大?

所以,我便自己引导自己,让内在小孩长大,直到内在小孩和内在父母合为了一体,内在小孩永远地不需要拥抱了。她既是那个可以撒娇的小孩,也是那个无所不能父母,随时自由切换。

如今的我,累了就睡一觉,不再怨天尤人。可能我已经告别了内在小孩,不再渴望外界的爱,学会了自己爱自己。

可是,为什么说“可能”呢?

因为,成长是终身的事,谁知道呢?也许哪天,我又改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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