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我们那个时候……”

曾经看过一本历史书,其中一个观点记忆犹新,那就是,人不能长生不老,因为到了一定的岁数,愁闷一定会让人憋死。人一旦长生不老,不仅仅是地球人口会爆炸的问题,更多的是,长生不老的人所遇到的代沟一层接一层,诸多的不适应,会让他们觉得还不如死了划算。想想人到了中年或者老年,经常挂在嘴边的话便是:“我们那个时候……现在的年轻人……”其实中老年人与年轻人最多也只隔三四代而已,你如果慢慢推演,或许你就能明白这个观点的深刻了。

是的,“我们那个时候……”“新技术不定赶得上我的土办法……”这样的话,是一些有一定资历和经验的人经常挂在嘴上的,而且越是地位高,这样的话听起来仿佛越是有道理。

这些观念表现在教育上,就是拒绝现代技术。而且看起来这不算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也有名师专家曾经自信地说:一支粉笔一本书,我就能完美地达成教学效果。有的专家并不否定现代技术,但也会说:现代技术可以用,但如果你用不好,达不成效果,还不如不用!

其实,这并不是专家名师的错,而可能是我们人类的共同特点,那就是拒绝现代,我们喜欢说“我们那个时候……”如今,电子白板等现代教学技术已经走进了各个教室,微课程已经在社会各大领域使用,然而,将电子白板当PPT播放器使用,视微课程为异物的可能不仅仅是“大有人在”的问题。而对于“stem”课程、“翻转课堂”之类的现代课程更是陌生甚至难以接受。

然而,如果你真的走进现代教育技术,你会真正感到即将到来的人工智能社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前段时间,我们学校组织了一次电子白板培训,不仅仅是我们这些中老年伙伴惊呆了,连学校里诸多的小伙伴们也都惊呆了。一块小小的方寸电子白板,将它的诸多功能都用足的话,我想一定是比我们用语言进行教学,用PPT进行展示,用纸笔进行教学评价要高效率得多的,而且那种现代感、智能感已经初见端倪了。

我们为什么拒绝现代,其实就是我们形成了某种固定的认知结构,失去了终身学习的动力而已。当人的认知结构固化之后,对新的事物一律采用皮亚杰所谓的“同化”功能,对新技术进行选择性接受,选择性理解和选择性记忆,对那固化认知结构中相应的,它会在一定程度上用这旧的知识结构进行解释,而对其它的一律排除。而具有终身学习的认知结构,则擅长使用“顺应”的功能,也就是能够将陌生的概念通过调整自我的结构进行吸纳。而这恰恰是需要消耗人的一定精力的,正如我们结束一段旧的旅程需要一定的勇气和智慧一样。

有人说,中国传统的文化导致了我们中国人更倾向于对现代的拒绝。也确实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据说,鸦片战争、甲午战争的失败等等都可以归咎于中国文化的故步自封,尊己鄙人。于是有人就批评中国的传统文化。

然而,这真的跟中国的传统文化关系不大,那一段历史,只能是因为人类共同的惰性造成的,因为中国的地域优势,中国很少被外国大规模侵略,以至于一旦遇到这样大规模的侵略,这种惰性便吃了苦头。

中国优秀传统文化是一直强调所谓的“日日新,苟日新,又日新”,也就是,我们是很强调创新的,儒家文化又强调“唯变适从”,儒家文化中的“义”与“仁”其实也是相辅相成的,“义”是做一个善良的“我”,而其根本还在于“杀身以成仁”,也就是人是可以通过破除一个旧人,而成就一个新“仁”的,但这道路却是要通过“善”而得。所以,儒家思想始终是提倡“为道也屡迁”的。

所以,我们似乎不能从中国的传统文化里找借口,我们必得从我们人性的弱点里找问题。人生的行走是一种探求的力量和守旧的力量相互制衡的结果,若是探求的力量占了上方,则我们便会适应那新的时代,我们便不会拒绝现代,我们也就会很少说“我们那个时候了……”


“我要和所有行走的人一起走,而不要停下来看着队列走过……”这是纪伯伦的诗句,我想那队列就是现代的队列,当我们看到了,一定要跟着走!

你可能感兴趣的:(少说“我们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