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终于又在一起了!

1997年,唯一的女儿钱瑗先离开了。

1998年,人生的伴侣钱钟书又逝世了。

最挂念的两个人都走了。

四年之后,92岁高龄的杨绛先生独自回忆这个特殊家庭六十三年的风风雨雨、点点滴滴,用心撰写了家庭生活回忆录《我们仨》。

老人梦和万里长梦

“我曾做过一个小梦,怪他一声不响地忽然走了。他现在故意慢慢儿走,让我一程一程送,尽量多聚聚,把一个小梦拉成一个万里长梦。这我愿意。送一程,说一声再见,又能见到一面。离别拉得长,是增加痛苦还是减少痛苦呢?我算不清。但是我陪他走的愈远,愈怕从此不见。”

第一个梦里,“我”梦见钟书自顾撇我而去。于是醒来时便向他埋怨,钟书只是说,那是老人的梦,他也常做。于是钟书似乎记着“我”的埋怨,叫我做了个长达万里的梦。

第二个“梦”里,便是“我” 最艰难最痛苦又长达万里的时光。奔波于双双病重的丈夫和女儿之间,“我”惶恐地走在人生的驿道上。爱女的先行一步已是对人生的重大打击,而爱侣的日渐衰弱更加让人心绪难平。

咱们只有死别,不再生离

“我们这个家,很朴素;我们三个人,很单纯。我们与世无求,与人无争,只求相聚在一起,相守在一起,各自做力所能及的事。碰到困难,钟书总和我一同承当,困难就不复困难;还有个阿瑗相伴相助,不论什么苦涩艰辛的事,都能变得甜润。我们稍有一点快乐,也会变得非常快乐。所以我们仨是不寻常的遇合。”

1935年,25岁的钱钟书和24岁的杨绛结了婚,同去英国牛津求学,离家远出都有些战战兢兢,但两人作伴,也可相依为命。

一同生活的日子,学做饭很开心,戏称是“原始人开化走入文明阶段”,饭后遛弯儿很开心,钟书称这是“探险”,而彼此分享所见所闻又称“石子”。

我们仨,却不止三人,每个人摇身一变,可变成好几个人。比如,在学术上爸爸是老师;生活中却和女儿是兄弟,甚至只是弟弟。妈妈半夜怕鬼怕的要死,只有女儿在才敢走夜路,阿瑗会照顾妈妈,又像姐姐。

我们仨在一起,总有无穷的趣味。

从英国到法国,从上海到北京,一路走来虽遭遇厄运播弄,却觉得一家人同甘共苦,胜于别离,钟书发愿说:“从今以后,咱们只有死别,不再生离。

没有虚度此生,因为是我们仨

“三里河寓所,曾是我的家,因为有我们仨。我们失散了,家就没有了。剩下我一个,又是老人,就好比日幕途穷的羁旅倦客:顾望律徊,能不感叹‘人生如梦’,‘如梦幻泡影’?

但是,尽管这么说,我却觉得我这一生并不空虚。我活得很充实,也很有意思,因为有我们仨。也可说,我们仨都没有虚度此生,因为是我们仨。”

一家人一生都在颠沛流离,但不管经历多少事情,聚散离合,三人始终相知相守。

“我们仨”都是出类拔萃的人,但是他们从来都不争取什么,专注做好本职工作。即使被安排在了并不喜欢也不适合的岗位上,也选择默默接受,并不反驳或做格外的要求。

对于名利,他们唯恐避之不及,甚至视名利为祸害,为累赘。钱钟书先生因《围城》而出名,在书的尾处,杨绛先生却写到“他并不求名,却躲不了名人的烦扰和烦恼。假如他没有名,我们该多么清净”。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珍惜眼前,过好当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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