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普洛夫的狗

最近看到一篇有关利用“联想”学习的特性来塑造孩子规范行为的文章。说的不是目的与动机的“联想”,而是依据巴普洛夫著名的“摇铃与狗”试验做出情景反射。

作者强调这是有别于“奖励”的关联刺激法:“也就是说,如果孩子特别喜欢吃糖,每次吃糖时都能产生开心、愉悦的积极情绪,那么在吃糖时加入其它行为,比如读书,反复多次后,孩子读书时即使没有糖,也能产生愉悦的情绪。这种愉悦的情绪本身就是一种读书的奖赏。”

听起来很行的通,但是这似乎无视了其他干扰因素,还有暗自操控的意思。作者提出有别于奖励,就证明他自身也知道奖励会使每个人大概率无法做到慎独。或者说我们怎么做能让孩子不觉得这是一种“奖励”,仅仅依靠给糖和看书的顺序吗?如果给糖后孩子说他现在只想玩泥巴呢?我们接下来会不自知地对孩子施加隐形压力吗?这样一想,这种情景关联法虽然有别于传统意义上的奖励,但还是脆弱不堪,它能够锦上添花,却不能雪中送炭。再退一步说,把孩子拿来与巴普洛夫的狗放在一起,让我读起来不免有些抗拒。

巴普洛夫靠着他著名的定向反射实验获得了诺贝尔奖,但“巴普洛夫的狗”到了今天已经是没有自我思维的人的代名词。从狗的角度来看,这更像是一种生理上的欺骗。

当然,教育本来就是复杂的。教育手法的实施也不可能千篇一律。

跳脱出上面的事例。我们来看一看真正的“巴普洛夫的狗”。

最原始的版本,就是我们从义务制教材里知道的“摇铃和狗”实验。接着过了十几年,我在看书的过程中自以为得到了一个完整的实验结果:巴普洛夫在摇铃反射口水的实验成功后,叫了一大批朋友来看他的狗,这时候狗就不流口水了。然而我以为的认知完整,其实还只是实验的一小部分。因为又过了几个月,我看到了一些有关查理芒格的人生探讨,这其中也说到了巴普洛夫的狗,讲述的是再后来,巴普洛夫的实验室遭遇了水灾,他和助手都没有去救狗,水漫到了狗的头部(抬起脖子朝上呼吸才能活命),这次灾害虽然没有让狗丧命,但所有狗的定向反射都彻底消失了。这之后,巴普洛夫对狗进行了压力实验。

看完这三个实验,我们能得出的结论就更加全面了:在第二个实验中,狗的注意力由摇铃转为了一群围着它看的人,反射消失。说明外界因素会改变人们的选择。在第三个实验的最后,巴普洛夫最终“虐待”了他的狗,狗开始崩溃、错乱和疯狂,更不可能具备定向反射了。这成了压力影响倾向的论据。

环境和心境对我们的选择是有极大影响的。

有位老人每日苦于孩子们在自己门前吵闹,无法休息。终于他想出了个点子:找到孩子王,对他说“每天来我门前玩,我给你10元。”第一天孩子来了,老人给了他10元。过几天,老人说自己没钱了,给了他5元。孩子王想5元也不错。再后来,老人说自己一分钱也给不了了。不久,这群闹腾的孩子就再也不来他门前玩耍了。

上面这则故事对文端我们说“奖励是慎独的杀手”做出了生动的解释。奖励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就是把内在动机外在化了。人们的心境在此时发生了改变。渐渐,放弃外在动机就比放弃内在动机要容易的多。也就出现了我们常说的“三分钟热度”。假如奖励是持续的,那么就会出现:有奖励就做,没奖励就不做的行为,自然与慎独背道而驰。

我们在书房写的文章与在窗边看着市井写的文章,措词截然不同,一个学术,一个通俗;我们看到衣着越来越接近特警的小区保安,心生安全感;我们面对看起来像社区工作者或公务人员的调查员更愿意配合他们填写问卷。这都是外界因素对我们的影响。

就像黄征宇说的:人不是一个理性的动物,偶尔有情绪。人生来就是感性动物,偶尔才思考。

上时代的物质富足越来越不能使我们愉悦,好比看了一整天电视剧后的我们浑身充斥着虚度光阴的蹉跎感。

   所以勤加思考,发掘内在动机,排异外在干扰,在与孩子的互动之中引导他们寻求因果,我想我们终会成为这个精神时代里理性的感性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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