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3)-14|马克·李维

chapter3悲伤的春天

    “我才24岁，我有的是时间！”

   “你很想念他？”

    “胡安说得对，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人是自由的动物，依赖是一种荒谬的感情，只会导致痛苦。”

    “所以你还是不会留下了！好吧，这次你要待几个小时？”

    “菲利普，你不要这么说！”

    “为什么不要？你还没有开口，我就已经从你的神情中猜到了这一点，猜到你一个小时之后就要离开，把我接下来一年的人生变成一个省略号，让我等待一年后。我知道你不会留下，看在上帝的面上，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你打算到什么时候才开始考虑我们的事情，考虑你作为一个正常女性的人生？”

    “我才24岁，我有的是时间！”

---

    “我正想要跟你说，你在为很多人奉献，但是这并没有减轻你的孤独感。在你的生活里，没有人可以照顾你、保护你，连能给你提供一点肉体慰藉的人都没有。”

    “你是怎么知道的？真让人难以置信，我的脸看起来就像没有人爱的吗？”

    苏珊不由得叫出声来，菲利普停顿了一下。他抿了抿嘴唇，想要重新开始这段谈话。

    “苏珊，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用不着大叫。”“我之所以大叫，是因为你看上去好像是聋了。我不能只为一个人生活，我每天都要养活300个人，我不能生小孩，因为我要保证山谷里的110个小孩可以生存下去。”

    “这么说山谷里又多了10个小孩子？上次你还说是100个。”

---

    “不是这样的，今年又有18个孩子出生，但是我又亲手埋葬了8个小生命，所以才变成了110个。

    是不是没有那么好玩了？菲利普，我周围可全部都是孤儿！”

    “其实他们很像你，所以你才想和他们待在一起。比起当一个孤儿，你更想当一个妈妈，对不对？”

    “你在这儿跟我说这些鬼话，是想对我进行心理分析吗？你究竟能不能理解我每天的生活有多危险？”

    服务生走了过来，希望他们可以安静一点。他向菲利普递了一个眼色，把一杯冰激凌放在了苏珊的面前。他操着一口标准的西班牙语，告诉苏珊这是酒吧赠送的，在巧克力酱的外面还有满满的杏仁碎。离开桌子的时候，他向菲利普点了点头，可是菲利普却假装没有看见。

---

    “这个家伙为什么要跟我说西班牙语？”苏珊感到震惊。

    “不为什么，他又不打算对你怎么样。拜托你小声一点。”

    苏珊压低了声音，嘲弄着菲利普。

    “我可不想再被抛弃一次了，我既没有叔叔，也没有阿姨，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没有人可以救我。”

    “苏珊，你不想和我在一起，这一切只是你的借口，不要说得这么大义凛然！你是在折磨你自己。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你很怕和别人发生什么情感羁绊。苏珊，爱一个人不代表着一定要放弃自由，而是给自由一个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