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海滩经历的海上爱情(一)




      我叫陈阳,一个漂在上海的北方人。

      本科毕业后在一家金融公司做销售。如同大多数闯进大城市找梦想的青年人一样,早出,晚归,卑微且上进。

      27岁的年纪,三年的时间。不一样的环境和不一样的人,搭配着最缺乏人情味的金融工作,慢慢淡去了我这具身体里来自小地方的纯净和简单,或者说是无知包裹下的彷徨和迷茫。尽职工作是改变和成长最直接的方式,财管工作的客户经营,金融圈里圈外的人和事,我主动也被迫学习着这个世界生存竞争下最简单粗暴的道。

      销售和服务,规划和谈判。每一次的工作都是不变的流程,但每次都是不同的人。渐次穿梭在我眼里到心里的真穷人和假富人。慢慢的,似乎不再对那些衣冠楚楚的达官显贵心存敬畏,也或许是,不再敬畏任何人。

      我把这种转变,总结为有志青年到胸无大志的社会性改造,似乎是消极的。可这种转变,慢慢的让我变得自信,不再去刻意讨好谁,心安理得地生活和工作着。

      每个地方的异乡人,总是要比大多数人过得清淡或者孤独些,不说当地人排外或者什么,本来也就是不同的圈子。我也一样,除了一些必要性的接触,没有理由,也缺乏兴致去融入,朋友很少却也没有办法。

      栗苒,是为数不多算朋友又不是朋友的人。一个北方姑娘,高挑,热情,美丽,大方。即使我们各自的老家相距上千公里,远到对方都没听过地名。她也以她认为最亲密的老乡关系来定位彼此的身份。她28岁,称已在上海滩浮沉多年。认识她是因客户介绍,一笔不算小数目的理财。纯工作的接触,后来有了持续两年的熟识。当时我刚工作一年,对这种手握重金的衣食父母也算是无微不至的。由于很多时候约在一起玩,来来去去,她的介绍语也从老乡变成我是他的男闺蜜,她是我的女备胎。

      栗苒后来带我参加了很多他口中的老乡聚会。她在这些圈子的威望颇高,我跟着她,基本都是蹭吃蹭喝。好几次不好意思抢着买单,也都在她有理有据的呵斥下悻然放弃,也渐渐心安理得于这种模式。通过她,我也认识了好些人。本身就是做销售的,场面上也能做到张弛有度,再者酒量不错,在大部分北方人的局子上,能喝就已经能让大部分人记住你,这是一种来自酒文化的认可。但是大部分也都是止于酒局,私下也从不联系。

      有一个东北大哥,是在栗苒的局子上认识的。因为很多次拉他的朋友支持我的业务,混得比较熟稔。他叫刘闯,根据他自己的说法,“闯”这个名字是他的命格之字,是上龙虎山跟老道士求来的,是个迷信而耿直的生意人。后来,在他的场子上,我认识了肖婷,从事跟我相关的金融行业,是闯哥的保险代理人。肖婷属于那种一眼看去很惊艳的职场女性,谈吐优雅,举止得体。闯哥相互介绍握手的时候,我不自控失神了片刻。礼节性的招呼,慢我半拍落座,落落大方,没有一丝逾越。酒局中,闯哥做起了月老,对我竭力吹捧,对她极尽赞美。甚至在众人的起哄下,她最后坐在了我的身侧,当然时下单身的我,顺水推舟要了肖婷的微信。

      酒局上的肖婷很热情,也很会喝。很多人都被她不知不觉劝多了,她自己也慢慢有了醉意。坐在我旁边嫣然笑语的她,恭谨,健谈,却时刻散发着别样的风情万种。酒尽人散,宾主尽欢。散场后闯哥分配我送肖婷回家,上了车,刚要了地址,她就靠在我身上睡了过去。

      出租车走了很久,最终停在一排老旧的筒子楼前。醉酒的肖婷依然在我怀里昏睡着。我半拉半抱把她从车上弄下来,她很轻,165上下的身高,靠在我身上单薄的像是一朵无根飘荡的浮萍,连着我的心神也跟她摇曳不止。拍了拍脑袋,我强制让自己清醒一些。她睡得很熟,已经整个人挂在我身上,嘴里还嘟噜着说些什么。无奈我只能背着她上楼,按照地址折腾了一身汗才把她弄到4楼,403,一个朝南的单间。从她的包里,找到一串钥匙,稍作折腾,就打开了这个精致女人的闺房。

      一个不到30平米的小单间。

      一张床,旁边是一个半人高的小书桌,上面陈列着琳琅满目的化妆品,床的另一边是一个上檐快触到房顶的柜子,看样式应该是她的衣柜,柜子对面的小空地,放置着几个塑料制盆,旁边是一个鞋架,整洁利落的排放着各色样式的鞋子……

      在这座城市讨生活里的人,我想都是自己住过或者看别人住过这样的房子的。把睡熟的肖婷安置好。因为她当天穿的职业装,期间犹豫了好几次也没好意思脱掉她长领子的衬衣。盖好了被子我有点哭笑不得,深叹自己活雷锋,柳下惠。

      我松了下领带,也斜靠在房间里唯一的小竹椅上,伸展了一下有些许发酸的身体。看了下接近0点的时间,计划着该怎么回去。可视线落在床头上的时候,也不知肖婷什么时候醒的,一双桃花眼,正怔怔地望着我,吓了我一激灵。然后,她就咯咯地笑起来。我有点局促,下意识问道:“你怎么醒了?”

      “感觉到你要走了,我就醒了。”她眼睛里闪动着动人的笑意。

      “那我到底是走还是不走?”我故作暧昧地问道。

      “随你啊,你叫陈阳吧,名字好好听!”说完这句话,她闭眼,翻身,动作一气呵成。

    我笑出了声。

      最终,我给栗苒打了电话,按照习性,这个时间她断然是不会睡觉的。

      “来接我。”我言简意赅。

      “位置…”她也没有废话。

      给栗苒发了定位,我看了睡在床上的肖婷很久。突然出声对这个漂亮的女人说:“肖婷,我好像对你一见钟情了。”懒得判断她是不是真睡着了,我拎着上衣就出门了。

      “陈阳,回家注意安全!”不一会儿,我收到了一条微信,没有回复。

      坐上栗苒的红色小奔驰的时候,已经凌晨1点。我曾问过她,说车是借的。

      “去哪?”栗苒径直问道。

      “我今天好像碰到爱情了。”我闭着眼睛答非所问。

      “问你去哪,什么,爱情?”栗苒猛然盯着我,往边上的筒子楼偏偏头:“住这儿?”

      “嗯!”我侧眼瞧了一眼。

      “长得好?干啥的?”栗苒把整个人又重新往车座里挤了挤。

      “好看,卖保险的。”我又重新闭上眼睛,感觉头有些痛,就用手掌拍了几下额头。

      “给,酸奶,解解酒。你说你我那么多小富婆闺蜜,人上赶着往上贴,你无动于衷的,怎么吃上同行了!”栗苒变戏法般甩给我一个小瓶酸奶,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那些闺蜜,我怕卸了妆,我还得拱手称大哥。”我笑着对着栗苒拱了拱手。

      “死贫!瞅好了,就哪天约出来,老乡给你把把关。”栗苒边说边发动了车。

      “回家,困了。”我睁着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到地儿的时候,栗苒喊醒了已经睡熟的我,然后我赶着她回家了。好几次玩嗨送我回来,这个女人曾不止一次表达了要在我家借宿一宿的想法,都被我挡回去了。不是我清高,只是想有个地方是完全属于自己的,不想被打扰。

      我住的地方是个两居室,租的,住了三年了,在中海寸土寸金的地段,价格不菲。最不济的时候,一个月到账的工资还不够房租,厚着脸皮让家里补贴了半年。去年本来打算跟房东商量买下来,不成想,这地方单身狗不让买房,这超一线该死的气质。房东是个大叔,人好,说谁也不卖,就卖我,等我结婚。对象不好找也没事,说他给介绍,我笑着说好。

      对肖婷的表白似乎也石沉大海了,后面我主动约了几次,回复也都是不冷不热的大白话。我不太能应付没有回应的女人,喜欢是一回事,但我不会去折腾自己。

      工作使人健忘,在这个城市,这个行业里,你可以不进步,但决不能停下来。学习培训,主顾拓展,应酬,成交。周而复始的忙碌中,我似乎已经忘了肖婷,这个我只见了一次却一直放不下的女人。之所以说忘,就是你不联系她,就永远不会被联系。

      很突兀,一个往常一样,晚饭后我在家胡乱地看着书的日子,我接到了肖婷打来的微信语音。不说惊喜,内心还是有些雀跃的。

      电话来意是陪着过个生日,不想一个人,并给了我一个地址。很老套,却很有效。我的存在感一下无与伦比地膨胀起来。

      生日?礼物?

      没有任何头绪,我给同为女人的栗苒打去了电话。

      “女人过生日最想收到什么礼物?”边收拾自己边直接问道。

      “鲜花,转账。”说完那边直接挂断了电话。我有点蒙,暗自道一声庸俗,却也想到,以前不都是这么干的?可现在,却感觉不合适。

      穿了一身自认比较帅气又不失庄重的休闲装,还打了发蜡,而且喷了点香水,就往目的地就近的商场赶去。

      蛋糕拿了现做的,买了一束玫瑰花。思考了许久,又买了条项链,宝格丽,冲动消费,一下去了几大千。

      我见到肖婷的时候,她一个人坐在一个酒吧的包间,点了很多啤酒。看我到了,就招手站了起来。她今天没穿职业装,画着淡妆,头发随意披着,一件天蓝色的连衣裙,裙摆盖过了膝盖,一双纯色的小白鞋,整个装束透着一股素雅又年轻的气息,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我的心跳又不争气得快了几拍。

      “生日快乐,肖婷。”大包小包拎着进去有点尴尬,就把花先送了出去。

      “好香,谢谢你,陈阳,你能来,我很高兴!”抱着鲜花闻了下,她笑得无可挑剔,没有欣喜,没有激动,淡然自若。

      “呵呵,客气什么,倒是我不好意思。你过生日,我都不知道是多大的生日,就权且当18岁,蛋糕上的蜡烛也是照着18岁摆的。”感受了她优雅又清冷的气质,我也藏起了初来的那份欢喜和紧张,笑着接话,但这种应酬式的场面话,让我有些不适。

      “咯咯…真会说话,快坐吧陈阳,瞧我失礼的。”她接过我手里的蛋糕,伸手指引我坐在她的对面。

      “就我们俩,你不要这么客气,也不要这么正式,算这次,都认识两回了,咱放松点。不了解你的喜好,就按照我的审美买了个小礼物,一条在我看来很适合你的项链,希望你能喜欢。”坐下来后,边说话边把装着项链的盒子推了过去。

      “唐突喊你出来,又让你这么破费,我怎么好意思。有花就好了,这个你收回去或者退了去。”她满脸的歉意,又搭手准备把盒子推回来。

      “别,长这么大,送出去的东西还没被退回来过,你别让我破这个例。不说喜欢你的事,就说你过生,就只叫了我,我很开心,很乐意。”我表情有些生硬,为了她情理之中的推辞有点不高兴。

      “好吧,那我收下了,你别不高兴,就我俩,你不高兴了,还咋玩?”她说这话,神情有些娇嗔,她清醒下的这种女儿态,瞬间让我破防。

      “嘿嘿,不高兴什么不高兴,你再对我撒个娇,再去买两条我都乐意。还有,你说你点这些酒,咱俩这是即分高下,也决生死的局子吗?”我心情大好,开起了玩笑。

      “咯咯…嗯呢,今天必须倒下一个。”肖婷被我的话逗笑了,说着便动手清杯子倒酒。

      “哈哈,那你等下可别怨我辣手摧花啊!”我跟着拿过酒倒上。

      “干杯,生日快乐!”举起酒,我看着她的眼睛。

      “干杯,庆祝相遇!”她在笑,眼睛里似乎有浓到解不开的温柔。

      酒,稀释了我们之间的陌生感。她酒兴似乎很高,玻璃相撞的声音一直没停下来过。话题,也从工作聊到了生活,现在延伸到了过去。

      肖婷是单亲,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在矿难中去世了,母亲是地道的农村妇女,只认了一些字。有个哥哥,早早辍学成家。而她自己,靠着父亲留下来的职工抚恤金和兄嫂的帮助,读完了她口中不该她读的书。

      她老家那边的女孩子,很少有读完高中又花钱去上大学的。大部分都是成年后早早寻一门亲,嫁出去。特别是她家里的窘迫情况,更需要那笔换来的彩礼钱。所以,她的兄嫂对她这种“不懂事”的坚持,从开始的不理解慢慢变成了抱怨和责难。

      好胜不服输的肖婷,上大二后,靠着勤工俭学和一些互联网兼职的收入,便再也没收过兄嫂那象征性的生活费。

      谈过两次不温不火的恋爱,第一个是同为外乡人的学长,勤工俭学认识的,后来受不了她的清冷说了分手,不痛不痒。第二段是中海本地的富N代,闺蜜介绍认识的,情深意浓处了两年,后来据说人出国镀金去了,这段感情便也无疾而终。

      熬过了四年,在学业来说,也就是勉强混到了本科的学历。在上海这种地方,一般的学历,没有人脉,就业就没有任何的竞争力。辗转了半年,最终定在了保险,这个表面上没有门槛,只需要能力的行业。

      短短一年的保险从业经历让她疯狂的长大。在别人看来简单的职业留存,她都要不遗余力,千方百计。她固执的让自己适应着,变化着。一种表面上从运动衣到职业装的改变,这其中的辛酸,我大概也能感同身受。

      她说她一直在逃。而她最大的愿望就是逃脱。逃脱那个在她看来是深渊的家乡。

故事与酒。肖婷的故事,伴着立了一地的酒瓶,她用平静随意的口吻,把她自己,赤裸裸呈现在我的眼前。

      “陈阳,我…有错吗?”肖婷突然猛灌了自己一口酒,被呛到了嗓子,激烈的咳嗽起来,我递纸过去。

      “没错。别喝了,我送你回去吧!”我突然对眼前的这个女人,产生了巨大的怜惜,我多么想用力把她抱在怀里,告诉她,放心,以后我帮你。可她灼灼的眼神,定身符般止住了我靠近她的冲动。

      “不回,说好了…一决生死,不许回。”她开始有些口齿不清起来,固执地拒绝着我回家的提议。

      “嗯,谁也不许回。”出于怜惜,我就想着,就让她喝醉也不错。

      倒酒,碰杯,喝酒,不知不觉,我俩喝空了二十多个啤酒瓶。肖婷,也在打翻了手里剩余的半杯酒后伏在桌上睡了。我头晕得厉害,跑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清醒了几分。回到包厢,肖婷原来趴在桌上的身体已经蜷缩在椅子上,我脱下外套,包在了她身上。

      买了单,提上原封未动的生日蛋糕,喊醒了原本想着喊不醒的肖婷,半抱着她出了酒吧。

      午夜凉风,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原本迷迷糊糊的肖婷,突然挣开我,踉跄跑到路边的树下,剧烈地呕吐起来,我跑过去拉着她的胳膊,不让她跪倒在地上,轻轻拍打着她单薄的后背,然后摸出纸巾,帮她擦拭着嘴角,无微不至。

      吐完了的肖婷,转身抱住了我,很用力,措不及防下本来步履轻浮的我,差点被她扑倒。然后,她就哭了,哭得很大声。很漫长的过程,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变成了轻微到几乎没有的鼾声。

      这种情况,我也不放心她回去一个人。摸了口袋身份证没带,酒店也去不了,自责灌醉她的同时,无奈之下,第一次要把一个女人领回家,一个醉酒的女人。

      打了车到家,因为有电梯,也没有怎么折腾。把肖婷抱到床上,脱了鞋,拿了热毛巾帮她擦了脸和手。我就坐在床边看她。完全素颜下的她看起来有些没有完全褪去的青涩,睫毛很长。她的眼睛很美,即使在闭着的状态下,也有一个弯月的形状。一张完全没有瑕疵的脸,美得惊心动魄。她好像很没有安全感,两只手一直在无意识的找我,握住我的手,她才会安定下来。没办法我就合衣躺在她旁边。这个时候,肖婷整个人抱了过来,温热的呼吸直接扑打在我的脖颈间,她的两条腿也跟着缠了上来。一低头,我就碰到了两瓣芬芳,睡梦里的肖婷热烈地回应起来,让我再无顾忌。

      激情褪去,看着身下的女人,睫毛一闪一闪的。我问:“饿不饿?”

      “饿了!”她没有睁眼睛。

      “等着,我去给你煮粥。”我穿了睡衣下了床。

      从冰箱找了一小块瘦肉碎成肉沫,摘了两瓣青菜。10分钟,我把冒着热气的青菜瘦肉粥捧到肖婷的眼前。

      “怎么吃?”我轻声问道。

      “没力气,你喂我!”她瓮声瓮气地说道。

      “好,你坐起来点。”我拿过一件软绒的卫衣套在她身上,拉她靠在床头,她一双水润的眼睛就一直盯着我看。试了下粥的温度,吹了吹,示意她张嘴。

      “啊…嗯,真好吃,陈阳,你真好!”她乖巧的张嘴,边吃边夸我。

      “好吃就吃完。”吃了大半碗粥,她又躺了回去。

      “吃不下了,困了,上来。”她自己脱了卫衣,躲进被子里,看着还端着碗的我,娇声说道。

      我把碗搁到厨房,就躺回去重新把她抱在怀里。这时候的肖婷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娇憨又柔弱。不一会儿,她就睡熟了。

      “真好…别说话,嗯…我不凶,好难过,你也是…外乡人…”梦中的肖婷也不安定,断断续续的呓语在我半梦半醒的意识里飘散不见。

      我醒得很早,看了下时间还早。肖婷蜷缩在我怀里睡得很沉,胳膊被她压得有点发麻,小心翼翼抬起她的头,慢慢抽出了快要抽筋的胳膊。

      “几点了,要起了吗?”不成想,看似睡得沉的她,稍微有点动静就醒了。

      “还早呢,你接着睡。”说着我又抱她过来,情不自禁在她额头上亲了下。

      “嗯。”她在我怀里拱动了几下,找了最舒服的位置,再往里钻了钻。温热光滑的身体紧紧贴着我,让清晨的我又禁不住火热起来。

      她明显感觉到我的变化,确认般手直接摩挲下去…

      “陈阳,爱我!”耳边有吐气如兰的轻吟,我猛然翻身。

      “陈阳,轻点~”她一直在轻轻喊我的名字,像是魅惑众生的魔音,自遥远的天外传来。

      我出门的时候,肖婷睡得很香,上班的路上发了信息。告诉她吃的东西哪里找,或者等我午休带回去。没有回复。我的心情有点难以描述,关系进展得有些快……

        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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