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揭破

“这两位患者的骨骼发育完全正常，又没有遭受外伤，能在短时间里致使肢体失去知觉，是中毒最常见的反应，而且这种毒主要作用在末梢组织的神经上。”说到这里，许竟然问任墨和苟洋，“开始的时候，是不是首先感觉脚趾和手指酸痛，然后才慢慢地失去感觉，之后就蔓延到整条腿和手臂？”

任墨和苟洋细细地想了一下，脸色立刻就变了，慌忙地点着头。

“这是毒素扩散的结果！从目前的情况看，被注入的毒素量应该非常少，不然后果会更加严重！”

“那你认为是什么毒呢？”许老点了点头，许竟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这个不务正业的孙子总算没让他彻底失望。

许竟然在兜里翻了一下，找出来一个非常小巧的放大镜，径直走到苟洋身边，拉过对方的手仔细地寻找起来。这番举动，让一干人都围了上去，当然，牧原和龙灵儿除外。

“应该是被蝎子蛰伤导致的！”许竟然说，“伤口的形状、肿胀都非常吻合！”

借助放大镜，众人看到苟洋的手腕处有一个非常微小的血点，血点的周围还有一个水泡。

“蝎毒是一种蛋白性神经毒，具有强酸性，被人体吸收后可作用于神经系统！”许竟然说完又迟疑了一下，“这个伤口非常小，那么注入的毒素量也是微乎其微的，能够引起这么大的后果，我猜测极有可能是以色列杀人蝎。这种蝎子的毒液就是多种神毒素的混合物，而且还可能是一种变异物种，其毒液不同于常见的以色列杀人蝎！”

听了许竟然的话，众人都是面露惊恐，尤其是小龙虾。她看了龙灵儿一眼，不自觉地往边上退了一步，龙灵儿身上就藏着一只这样子的蝎子呢。

“许老，那要怎么根治，求您给我们想想办法！”任墨急了，出声哀求道。

许老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许竟然。

这一下许竟然可就慌了，老头子不会认为自己能治吧。

“爷爷，我只是知道它们的习性！”许竟然哭丧着小脸说，“但解毒我一窍不通，而且……而且咱家开的正骨医院，解毒得找专业的机构做化验分析，只有掌握了毒理才能配置出解药！”

许老当然不会认为许竟然能够解决，只是想听听孙子的意见，他对孙子的反应很满意，能够认清自己的能力，并给出合理的建议，这才是一个医生应有的本分和良知，否则不顾患者的痛苦而强自出头，那才是一个十足的杀人庸医。

“我孙儿说的不错，老头子我开的是正骨诊所，如果是接骨的话，我还能帮上点小忙，但是说到解毒可就一窍不通了！”许老说，“我刚刚为两位把脉，脉症紧而数，有一丝的滞纳，完全切合竟然的说法。建议两位去更专业的机构试试，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感谢！”见许老如此说，任墨的家人一边道谢，一边拿出了诊金。

“诊金就不必了！”许老摆了摆手，“没帮上什么忙，受之有愧！”

一番寒暄后，任墨和苟洋在家人朋友的搀扶下离开了小院。

“果然！”许老唤了一声，声音中有些严厉，“你在摸骨和断骨一门上已经是略有小成，但是在诊脉上却差得极远，以后还要多多上手才行！”

“知道了，爷爷！”许果然点点头，言语间有点畏畏缩缩。

许老见孙女有些紧张，又露出了笑容，给许果然讲了一下刚才脉症，点出孙女的失误和疏忽之处。讲完这一切，许老才视线转移到许竟然身上，吓到后者退后了两步。

“以后别光顾着玩，和你姐姐多学一下，多用点心！”

听到爷爷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许竟然有点儿不可置信，以为还有后话呢，可等了半天，却发现爷爷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牧原的身上。

“牧原，你和那两位患者认识？”

牧原点了点头，说：“认识，两天前才刚刚见过！”

听到牧原的回答，许老不禁浮想联翩，这不正和任墨苟洋中毒的时间相吻合吗？

“姐姐，那毒是你下的吧？”许竟然突然开了口，矛头直指龙灵儿。

许老有点气恼，觉得孙子这一问着实有点冒失，可谁知龙灵儿既不气恼，也不反驳，而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这是承认了？徐老爷子有点不解了。

“许爷爷，那毒的确是我们下的，不过是有原因的！”牧原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那家医院的作为早在两三年前就已经传开了，只是没想到竟然过分到了这种地步！”许老叹了一口气，“唉，现在的医患关系这么紧张，就是这些败类造下的孽！时代变了，简简单单的就医问诊都不再简单喽！”

提到这一点，许老就有一种廉颇老矣的感觉，许家世代从医，回溯历史，少说也有几百年的时间，期间还出现了几位国手大师。可是近几年，商业化转型却让许老头疼不已，许家医术超群，可对商业运作却是不甚了解。虽然也聘请了职业经理人打理生意，但颓势却已经凸显，许老也不知道这家医院还能坚持多久，害怕祖上传下来的诊所有一天会毁在自己的手里，这也是为什么对孙子孙女要求如此苛刻的原因所在。

许果然虽然在摸骨、断骨上有极深的造诣，甚至还有一通神鬼莫测的本事，可她却是个女孩子，手上的力气太小，在正骨上有着先天的劣势。而许竟然就更不行了，从小就对正骨没有兴趣，反而极喜欢摆弄动物的骨头，颇有点要转做兽医的意思。

不过，经过今天的这个病例之后，许老似乎摸到了点门道，已经考虑着怎么培养这对许家的接班人了。

“老爷子，您也不用过于担心，所谓邪不压正，只要许家的医术能够传承下去，相信会有转机的！”牧原看出了许老的忧虑，宽慰了一句。

“姐姐，让我看看呗！”许竟然可没心思去揣度老爷子在想什么，他只对龙灵儿身上的东西感兴趣。

“看什么看？”小龙虾没好气地说，这种东西躲还来不及呢，居然还有人抢着往前凑，“小心一会儿也咬你一下！”

“什么？”许老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咬一口？你是说下毒的是一只活蝎子？”

“行了，拿出来吧！”牧原说。

龙灵儿撅了撅了小嘴，瞪了牧原一眼，然后亮出手掌，手腕轻轻地晃动了一下，许老就吃惊地看到一只暗金色的蝎子从龙灵儿的袖口里爬了出来，一直爬到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