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住!”伊莱倾尽平生之力,速度之快甚至让眼角渗出血泪。最后一登一掷,终于带着菲欧娜登临高台——
“我们到了!”
“可是……玛尔塔她……”菲欧娜疼到跪坐下来,却依旧艰难的撑开眼睛,担忧的望着正和岩浆怪物殊死搏斗的玛尔塔。
生还的希望就在前方,然而断后的玛尔塔却就是无法触及。退到了石台的根基部,她心中一喜:可以爬上去了!岩浆怪明显有些惧怕玛尔塔出色的枪法和子弹的烟火,犹豫不决的稍稍后退。玛尔塔面露自信之色,缓缓抬起手枪——
“冥府之物,再见了!”
“嘭——”
……
缓缓拉开眼帘,玛尔塔回眸一望伊莱和菲欧娜。棕色的睫毛上跃动着微微的血珠,“结束了吗……”
“玛尔塔,小心啊!!!”
菲欧娜双眸紧闭,忍受着巨大的疼痛感受信物的位置。和她一起已经踏上高台的伊莱突然面露恐惧之色,一向冷静的他却也有些乱了方寸,高声呼喊这玛尔塔:“它没死!你刚刚打出的的空枪!!”
“什么?!!”玛尔塔瞪着眼睛慌忙举起枪对准已经冲上来的岩浆怪物,刚处于欣喜之中又转为震惊和不可思议。“嘭嘭——”
两声枪响,却没有一颗子弹炸开,枪头没有升腾起一丝硝烟。
“不会吧,子弹用完了!”
下一秒,不等所有人做出反应。岩浆怪瞬间抓住玛尔塔心理由欣喜转为恐慌的刹那,抬起巨大的身躯,灼热的岩浆铺天盖地的涌去,瞬间将玛尔塔吞噬!
“玛尔塔!!!”
玛尔塔,牺牲!
看着努力感应的菲欧娜,伊莱将要喊出来的那个名字在嘴边硬生生的压了回去——最好朋友的死亡,闺蜜情深意重,绝对会影响到菲欧娜的感应的!特别是在离目标如此接近的时候,更是不能打断。伊莱只得在在心中呐喊着这个英雄般的名字,连他也衍生出无数的敬意:不管是他还是奈布,都小看玛尔塔的毅力的坚韧了。并不是所有的女生都要文弱谦谨:以军人为梦想,以驾驶战斗机为信仰,以使用手枪为确幸,玛尔塔为了安全掩护他们而牺牲了。这个沉重的消息压在心头怎么都挥之不去,喃喃自语。
“‘军人,是不怕牺牲的。至少,是不怕为希望牺牲的。’玛尔塔大概会讲出这句话吧。”
……
地狱的另一侧,同样狭小的空间内,一柄巨大的镰刀拖曳在地,发出极其刺耳的摩擦声。信徒双目空洞,嘴角丝丝缕缕的血痕和疮疤,根本无力隐瞒她的过去。缓步彳亍在地狱的花丛前,信徒轻轻捧起一朵花——正是引领玩家来到生死游戏的神秘花丛。似乎犹豫再三,她还是下定了决心。苍白无力的纤手抚摸着赤红的花瓣,鼻腔盈满花香却不曾失去知觉:
“恶魔鬼火花,带我走吧。”
一丛的恶魔鬼火花仿佛有生命一般,悄然向分散开后,石壁上乍现那奇怪的符文——也如游戏中通道开启时的符文。信徒采起一朵花,符文便开始闪烁着奇异光辉。几秒后便映亮整个空间,圆形的空间通道随之开启。恍若是神圣的仪式般,信徒踏入这扇奇异的门——咬破手指以鲜血将其孕育。
“罗比。”
“呵,你又来了,小信。”
另一个空间内,却是和地狱普遍荒凉的赤色迥然不同的景象:无数参天古树,或是刚刚成长的小树显得春意盎然,星星点点的绽放在广渺的天地之中。少年却带着与一派生机格格不入的头套,安坐在树洞间。看不见少年的表情,但能感受到他对于信徒的到来并不吃惊。
信徒的眼光闪烁了几下,突然面露凶色,瞬间横起镰刀抵住少年的喉咙:“罗比!今天,你不交出安息松的种子,就别想活命!”
少年淡淡的答道:“我不会交出安息松,这已是地狱的浑噩间最后的安宁。”
“我奉承恶魔大人的使命,你要么交出种子,要么变成冥府之物,加入我们!”信徒语气凌然,镰刀末端的血痕还未消散,“若不是恶魔大人在地狱为你腾出一块空间,你以为你还能过得这么舒坦?你真的以为带着那个破头套就能够阻止安息松被黑暗的侵染?”
“我承认,是恶魔在地狱中给了我安息松生活的净土。但我已经以恶魔鬼火花作为交易,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我?”依旧看不见罗比的神色,但隐隐能够听出其言语之间夹带的的愠怒。“小信,我不想和你动手,请你适可而止。”
“不能完成恶魔大人的任务你叫我如何适可而止!”信徒痛苦的抱住头嘶吼一声,瞳仁竟如无尽的深渊般收缩旋转,战意瞬间就迸发。恐怖的光芒光笼罩安息松林,将安息松的枝叶都蒙上了淡淡的血色。
罗比波澜不惊地一闪身,跳下树洞。手掌散发出莹莹绿色光芒,安息松的根系瞬间在其脚下生出一片。遒劲有力的枝条拧成一根,紧紧的缠绕住一块锋利的金属。罗比就这么一把抄起这根安息松拧成的斧头,与信徒的巨大镰刀剧烈碰撞,激起一串噼里啪啦的火花。
“恶魔鬼火花已被我的黑暗侵蚀,成为了你祸害别人的工具,我不允许安息松也这神圣的生命也堕落地狱!”
安息松林的所有生命都随着罗比的施法摇曳起流光,似萤火虫般溢满了整个海洋。有一点一滴的渐渐汇聚,最后凝成一个巨大的光球。信徒眸中的血色越来越旺盛,深渊般的旋涡越转越快,越转越急,杀戮之气疯狂的吞噬着生命的朝气。凝成了猩红的血块,附着在高举的镰刀刃。原本巨大的镰刀又瞬间增大了好几倍,压抑感不言而喻。
信徒此刻早已明白多说无益。要得到安息松种子,唯有杀死眼前的少年!
“去死吧——!”
“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