侥幸脱险的幽州峡谷游

        那年,我在某公司里帮忙,公司里有人突发奇想,说是到幽州去玩,并且可以带上烤炉和肉、点心等食品,在那里来一个野烤。这样的建议极具诱惑力,我也积极响应,报名参加了。在我倒不是想着时灶之类的,只是被幽州这个名字所吸引。

        古时候,把现在的河北、北京、天津的北部称作幽州,特别是历代诗人留下了许多与幽州有关的诗句。从而使得幽州这个词有了厚重的历史感,有了很深的文化韵味,成了一个文化符号。

        这些诗句中,唐朝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以其悲凉的意境,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我时常面对星空浩宇、面对无限时空而感叹人生若短。

        为了这个“幽州”,我决定跟大家一起去游历一番。尽管我也知道,此“幽州”非彼“幽州”,但去领略一下山水,探寻一下史迹也是可以的吗。

        这一天,大家相约乘火车去。早早地,大家就从四处赶往火车站。在进站口,我接到电话,是领队的小陈打来的,问我到哪儿了?我说我已到了进站口,他说他也到了进站口,怎么没看见我。于是,我们互相探寻,才发现两人近在咫尺,只是隔着排队进站的队伍,我们相互望着,不禁哑然失笑。

        大家上了火车,大概走了五、六站,火车来到一个小站,好象就叫幽州东火车站。据说只有出京的火车在此停几分钟,返京的火车在此就不停车了。

        我们没有在幽州村里停留,下了火车,便是一道大河沟,一条下沟小路既陡又坑坑洼洼,走起来十分艰难。大家相互携扶着下了河沟,顺水而上,来到了一个河水转弯处。河的北岸有一块平坦的河滩,于是大家就选这里为野烤的地点了。

        其实,这里属于幽州峡谷,又叫永定河峡谷。这里有一个幽州村,名不见经传。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村的名字与闻名遐迩的古幽州重名,所以才吸引了众多的人来这里探寻。实际上它与古幽州并无什么关联。

        此时的永定河像个乖巧的孩子,依偎在沙石河床边,轻吟着小曲转过弯流淌着。

        年轻人都在岸边开始忙碌起来,支烤炉、寻柴禾、串肉串。我看自己一时也插不上手,便自己在周边转悠起来。

        河的对岸是陡峭的山崖,我绕过河弯,找了一处河面窄的地段跨过去,上了山崖,顺着山势向上爬去。从山崖上往下看,陡壁直上直下,似刀削斧砍的一般,河水从上游流到这里,撞到山壁上,回旋着转个弯,画出一道月亮弯来,河对而较平坦的河床上,同伴们正在忙碌着,他们说话的声音经过峭壁的回声,传到我耳内,仿佛是仙境里的声音,恍惚而又飘渺。

        见到我在山崖上,他们便挥手一阵欢呼。我向他们挥挥手,又继续向上攀去。

        到了山上,却见是一条铁路从两座山头间穿过,两头都是望不见头的隧道。此刻,没有火车经过,隧道显得有时阴森森的。我不敢贸然进洞,怕来了火车没处可躲。

        山上除了张着大口的隧道和连接两个洞口的铁轨外,再也看不风其它景物。耳旁除了山风,也听不到其它声响,连只鸟鸣声都没有。一个人在山上感到孤独、寂寞和恐惧。于是,决定还是赶紧下山,回到大家身边去吧。

        好马不走回头路。上来的路不能再走了,我就另选地方下山。在山上看到河弯的上游有一处河水比较平缓,也不深,于是我就向着那个方向下去。到了河边,看看河面也就十来米,河水看似也就到膝盖处,便挽起裤腿下河向对岸慢慢蹭着走。

        可奇怪的是,当我走进河里时,感到自己的判断错了。河水不仅越来越深,而且河流也越来越急。我直怪自己没有看清,人已到了河中央,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望着河水打着旋儿从身边流去,就感到有些个头晕眼花。我还在想,下河前为啥不找根树棍之类的,拄着就会好些的。现在没办法了,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吧。越走水越深,水早已没过了膝盖,几乎齐腰了,裤子和上衣摆全都浸泡在河水里了。越走水越急,就感觉两条腿直打漂,身子也随着河流发生了倾斜。当时一想,这下完了,咱自己还不会游泳,这要是万一倒下,就会被河水冲走,这百十来斤就交给永定河了。

        好在河面到底不是很宽,坚持着终于到达了对岸。刚松了一口气,低头一看,好吗,胸口以下衣服全湿了,滴滴拉拉的直淌水,这要是回去了,怎么和大伙儿见面。没办法,只好躲进桃树林里,脱下衣服裤子,拧干水,再把衣物晾在矮树杈上。内裢也湿透了,左右环顾一下,赶紧脱下拧干,再穿上,躲到树丛中阳光充足的地方,还得晒屁股。每当听到高坡路上有人声时,我就紧张起来,生怕被别人看见我的狼狈象。

        大约四十多分钟,看看都干得差不多了,把衣服裤子穿好,这才往下游去,找到了同伴们。

        大家都问我跑哪儿去了,都等着你回来开烤呢。是啊,这么长时间,大家都饿了,我把时间给耽误了,可又不好意思说实话。只是说,往上游找个过河的地方不容易,走了好远才找到个地方,所以回来晚了。看到大家都还没有吃东西,我歉意地说:“对不起了,耽误大家了。谢谢大家还等着我。”

        “什么呀,幸亏刚才是上游水库放水,我们来时选的地方被水淹了,大家重新挪地耽误了些时间,要不我们早都烤完吃完了”小杜的话一语道破天机。

        啊,上游水库放水!我的妈呀,怪不得我看着既不深又平缓的地段,一下去却变得又深又急了。原来恰恰在我下到河里后,上游水库放的水也不期而至,我们在河中心遭遇了。

        后来,大家也就是开始烤肉、喝啤酒,玩耍起来。天将晚,我们就又步行赶到另一个小火车站,好象叫什么窝庄火车站,乘火车回到了北京。

        至于那天吃得怎么样,烤肉香不香,在脑海里都没有留下多少年来印象了。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那侥幸脱险的一幕。如今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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