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峰岚泛舟
写在前面
在通过区块链内容平台进入区块链世界1年之际，有感于这1年来个人对区块链、数字货币的认知变化，有感高速移动网络推动下新潮社群生态的多维渗透的能量，主动和被动接收到的有关投资理财区块链技术知识资讯堪比以往总和。
区块链世界处处遍布着眼花缭乱的机遇与戳不及防的挑战，虽然如此，新生事物总是魔力四射，给人带来无数遐想与向往。世人常说，若你真的想学会游泳，就一定要到水里去，在岸上羡慕吆喝，永远无法体会到戏水带来的快乐。
这期间，有幸参与并经历内容创作平台项目公测初期、繁荣、混乱、坍塌、休克及消褪的全过程；有幸经历币圈市场行情周期性或极速的大起大落，行情走势里主流币、山寨币、平台币、空气币在多空博弈转换中，或凤凰涅槃或烟消云散。
各方参与者该如何思考和行动，才算是真正意义有益的推动发展生态呢？
本文导读
旅鼠世界发生了什么？
一个故事
北极圈里有一种可爱的动物——旅鼠（lemming），统领着高寒地区的北极草原，长得如大家常见的仓鼠模样，它们身上包裹着厚厚的毛发，它们种群的数量会发生神秘的周期性起伏变化，有时一年到头看不到几只，有时又会一夜之间凭空冒出漫山遍野的旅鼠，仿佛“从天而降”一样。
它们有着超强的生育繁殖能力，一胎最多可以生20只，20天左右就可成熟。它们从春天开始致力于生育大计，到秋天就制造出几十万个后代。在旅鼠数量急剧膨胀增加后，会发生一种神秘现象，所有的旅鼠变得焦躁不安，四处叫嚷，到处跑来跑去，不再进食。它们聚集在一起，盲目而迷惘，表现得勇敢异常，不再胆小，极具挑衅性甚至会主动进攻，肤色也由灰色变成格外突出的桔红。
忽然在某一天，它们群体开始极速向一个方向出发，形成浩浩荡荡的迁徙队伍，途中有猫头鹰、贼鸥、秃鹰、北极狐甚至北极熊来截杀，依旧义无反顾，遇山过山、遇水趟水一路奔袭至海边，然后前仆后继的从高高悬崖跃入茫茫大海，至此了却。是种群极速膨胀所致，又或是对资源匮乏的恐慌？不得而知。为了考虑子孙后代，如何消除过剩的数量呢?死亡!主动的死亡真得就是最好的方式？
鼠群困境
通常对于生活在极地附近的动物来说，种群数量在丰年和荒年里发生波动本属正常，但像旅鼠波动如此剧烈就有些太不合常理。
为什么呢？有专家就谈过，在动物界其实广泛存在着各种调控种群数量的“计划繁衍”机制。如鸟类，每一窝孵几只蛋均是需要精心考量的事情，生少了不利于自己基因在种群内传播，可如果生育数量超过食物链承载的极限，生下来的雏鸟也只能饿死，平白消耗了有限的生育资源。
于是一些鸟类演化出了独特的信号识别系统，比如欧椋鸟会在繁殖期仔细聆听栖息地范围内同类的鸣叫声，如果声音很大就表明种群数量较高，繁衍需要谨慎；如果声音很小就意味着可以放心生育。这种信号反馈机制刻在了欧椋鸟的基因里，让它的种群数量可以长期维持在一个正常范围之内。
反观旅鼠种群，繁殖能力如此之强，本来就处在资源匮乏的高纬度高寒地区植被有限，食物极其有限，却终其一生都在拼命生育，毫无节制，食物对旅鼠来说是一种极度稀缺的资源，数量庞大而又饥肠辘辘的旅鼠们会刨开雪地冻土，把草根也啃得一干二净。暴涨的数量加上稀缺的资源，导致种群迅速陷入饥荒，没有东西吃的旅鼠成批饿死。
进化策略选择
旅鼠种群为何用这样极端的方式？
我们先了解一下叫做“进化稳定策略”（Evolutionarily Stable Strategy）的概念，它由理论生物学家梅纳德·史密斯（Maynard Smith）提出，也是进化博弈论领域的基础。
“如果有这么一种生存策略，一个种群大部分成员都采用它，而且采用这个策略而非其他策略的生物个体，能够更好地适应自己种群的当前状态，那么它就是进化上的稳定策略。”
我们都知道，进化是生物一代代不断适应自然环境的过程。自然环境既包含捕食者和食物等外部生存条件，也包含源于自己同类的种群内竞争压力。
关于进化绝大多数人对捕食者和食物都已有足够认识，但对种群内竞争压力却有所忽略，进化稳定策略这个概念的提出，正是想要描述一种能够帮助个体成功应对种群内部重复博弈竞争压力的最佳策略。
举个栗子，博弈论研究里经典的“针锋相对”策略就是很多生物种群内的近似进化稳定策略，在多轮次的博弈中，这种策略类型会首先假定对方是好人并在初次博弈中向对方伸出合作之手，如果对方合作，自己下一轮博弈也会合作；一旦对方背叛，自己下一轮就会还击；可对方只要在下一轮里痛改前非恢复合作，自己在下下轮里依然会不计前嫌地和对方继续合作。一个种群中大部分个体都是这种类型，那么它们之间就会开展持续的合作，不断形成双赢；
假设这时有少量恶意策略个体入侵了种群并展开欺骗，尽管针锋相对策略个体会因此遭受损失，但恶意策略毕竟只是日常遇到对手中的少数，大部分情况下“锋相对策略”还是能和其他同类继续双赢，所以总体损失并不大；而“恶意策略”个体则因为欺骗“针锋相对”而不停地遭到整个种群大部分对手的报复，很快就会被淘汰。可以说，如果大部分成员都是针锋相对类型，那么这个种群既可以很好地适应大自然，也能很好地处理内部成员之间的关系。
然而不幸的是上述情形不是唯一，采取“永远背叛”同样也能成为进化稳定策略。试想一个种群里的所有成员都相互伤害、绝不合作，这时如果有哪个个体主动与陌生人合作就无异于自找不痛快；相反，维持互害关系虽然同样会给自己造成损失，但这种损失总比单方面信任对方然后被对方欺骗来得少，所以它依然是种群个体在当前状态下自保的最佳策略。永远背叛策略占优的种群适应大自然的能力是非常糟糕的，它很容易被相同生态位上的其他能够建立成员间合作关系的竞争物种所淘汰。
有破局的方法吗？
答案是肯定的，唯一能破解这个困局的办法，就是种群里有足够多的成员同时将策略转变为善良的“针锋相对”，但是对于一个已经长期习惯相互欺骗的群体而言，他们两两之间达成互信都已经困难重重，骤然达成一个更广泛的多人合作机制又有多大的可能性呢？
还有一种更加可能出现的情况，就算一些少数个体痛改前非，单方面展现出合作诚意，可在其他依然习惯互害的个体眼里，这只不过增大了从天真的对手身上骗取更多利益的预期，反过来为坚持永远背叛策略提供了更坚实的理由。（币圈天真的小白韭菜加盟越来越多，在币圈世界习惯越界的老司机眼里，不过是有了更多收割利益的预期。）
如果某个进化稳定策略在种群内部获得了统治地位，那么其他策略再想要入侵这个种群就会变得非常困难，因为进化稳定策略就是个体在种群当前状态下的最佳选择，任何妄图采取其他策略的个体只能让自己的生存境况恶化。于是乎，为了生存，只得随主流、随大流，顺势而为。
至此，我们就应该不难理解旅鼠种群的困境了吧。在旅鼠种群眼里，“拼命生育”与”拼命发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何等相似，因为极地食物资源有限（社群每天产出的矿有限）。原本只要所有旅鼠节制生育、节用资源，大家的后代才能都活下来；但是假设哪只旅鼠真的主动控制后代数量，其他同类受到繁殖欲望的驱使又没这么做，那么这种“计划繁衍”基因在种群内的比例，就会越来越低而趋向灭绝，最后只能是那些拼命生育、置资源总量有限而不顾的策略笑到最后。
尽管这个策略会伤害到旅鼠种群（社群）的整体利益，但它却能够胜过节制生育的策略，将自己快速传播到整个种群中。旅鼠这种相貌可爱的动物竟然生活在这样一个同类互害程度远超其他物种的黑暗丛林里，着实让人唏嘘不已。回观社群某些ID拼命发文，挤占资源，真的有利于项目发展吗?个人建议“ID每天可以最多发文5篇，首篇不消耗能量；第2-3篇须消耗已获得通证A/篇；第4-5篇须消耗已获得通证B/篇 。
说来说去，我想表达的是进化稳定策略绝对不等于整个种群应该采取的“最优策略”。进化稳定策略保证的是个体在此时此刻的生存利益而不是种群的整体利益，如果某种策略能够兼顾两者，那只是由于种群利益恰好与个体利益保持一致而已。
“生物是基因的载体，基因所编码的生存策略只用保证更好地复制和传播自己就行了，种群的整体利益根本不在基因的考虑范围之内。”——《自私的基因》
是的，在大多数情况下，如果某个生物种群的进化稳定策略恰好也能提升整个种群适应自然的能力，那么自然选择肯定也会更偏好它。但一个糟糕的进化稳定策略会为了一己之私将整个种群推向周期性的崩溃甚至是灭绝，个人完整经历的PRIMAS社群生态就是如此。
旅鼠的选择策略，很容易让人想到经典的囚徒困境，但进化稳定策略代表了一种更普遍意义上的“博弈平衡状态”。既可以由合作型策略达成，也可以由背叛型策略达成，还可以由混合型策略达成，无论怎样，博弈的个体都会发现自己陷入了亲手参与制造的“泥沼”：一方面自己成为了建设塑造种群环境的一员，另一方面也被种群环境所圈定束缚，无法挣脱。
类似的现象，在经济社会形成、文化习俗变迁等很多领域其实我们都能观察感知到，这表明“进化稳定策略”这个概念并不仅仅适用于生物学研究，其实质是一个普遍存在的规律。
包括阿克塞尔罗德在内的众多科学家对这个规律，进行了抽象和一般化，在数学上找到了挣脱“永远背叛”泥沼的关键，这个关键就是两个字：抱团。是的，唯有抱团，方能挣脱缺乏信任的泥沼。
任何个体，试图反抗“永远背叛”策略风靡的大环境都是毫无意义的，对于个体试图去挑战“缺乏信任“组织的行为，多数时间是徒劳。但如果是一群意志坚定、相互合作的个体抱团闯入，情况就会变得不一样了。这群合作的个体，虽然在与原来的群体成员博弈时会遭受损失，但小集体成员彼此之间的合作仍会给自身带来收益，只要这个收益足够大就可以弥补背叛的损失，让他们能够有足够的实力抵御恶劣环境的伤害。
当然，收益是否够抵消损失，还取决于这个抱团的小集体有多少成员。也就是说，只要小集体的规模达到了某个最低线值，这个小集体就能够成功地在永远背叛策略流行的大环境中生存活下来。
在《合作的进化》中阿克塞尔罗德对能让小集体成功存活的最小成员规模进行过测算。他首先假定在一轮典型的囚徒困境博弈中，博弈双方选择合作，每个人可以得3分；一方合作一方背叛，背叛者拿5分，合作者只能拿0分；双方均选择背叛，每个人只能拿1分。那么根据上面的分值来计算，如果一个外来的针锋相对型策略小集体想要在永久背叛的大群体里站稳脚跟，小集体的人数最少只需要在入侵后占整个大群体人数的5%就可以做到。是的只需5%，就能突破阻碍，你是否有些惊讶！
阿克塞尔罗德还发现，如果将博弈次数增加到200次，那么针锋相对策略小集体的最小成员人数在永久背叛大群体中的占比甚至可以从5%下降到1‰。这表明希望的火种，哪怕是极其微弱，只要坚持不懈持之以恒，也能汇聚成颠覆逆转的强大力量。
有何启示？
虽然，一个永远背叛成为进化稳定策略主流的群体，想要自发地跳出这个困境是很难的，这一方面是因为个人势单力薄的反抗等于自取灭亡，另一方面也是由于长期相互背叛的个体之间实在是难以建立起信任：如果没有过合作的先例，你根本不知道某个宣称要和你一起对抗大环境的人是否真心想要和你合作，还是只想通过单方背叛拿到更高的收益而哄骗你而已。
然而，如果永远背叛的群体想要维持现状，那它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避免被外部有合作习惯的小集体入侵，同时防止群体内部的某些个体抱团。换句话说，必须让群体长期处于一盘散沙的状态，不允许成员自发组成小集团。让团队保持一盘散沙的状态，谁最乐意？大家可以好好想想。
通过打破地域隔离、实现大规模的成员流动，不断扩张、成员不稳定，疯狂挤占空间，也是永远背叛策略集体维持现状的必要条件。这是因为封闭的地理单元里博弈个体数量较少，很容易由于自然突变等原因迅速出现一批互信的成员建立起合作关系并发展壮大，只有大规模的外来成员迁入，才能淹没小地理单元里自发出现的合作关系。
记得有生物专家就说过，旅鼠之所以一直处于永远背叛状态，一个很大的原因就在于这个物种过于强大的迁徙能力：每当一个地区被挤得水泄不通，多出的旅鼠们就会马上迁徙到邻近区域，把邻近区域也拖进拼命生育的军备竞赛中，这样就很难留出足够的时间和空间让一小群旅鼠演化出节制生育的基因。
不过，永远背叛的群体看似强大到坚不可摧，但实际上还是很容易被入侵的。一个非常低比例的合作策略小集体就能够在这样的群体里扎根下来，只要时间足够，它们就能通过自然选择之手逐步壮大，最终将合作的秩序扩张到这个原本黑暗的角落里。即：合作策略是治理混乱的基础。
写在最后
诚然币圈丛林世界，时时刻刻都充斥着谎言与背叛，通过上述有关进化策略选择的交流，想必各位圈友都已有自己的选择。虽然，永远背叛的进化稳定策略固然存在，但友善合作策略一方面能够集体同化感召这种群体，在遵循进化最优法则之路上（无论是生物界或是人类社会、社群圈层），善良策略相比于永远背叛策略的绝对优势，或许这就是大自然隐藏在物竞天择背后的真相吧！
来我们相互信任合作共谋发展共同进步，相信彼此期待的明天定会更加美好！早日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