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失的终结》——数字世界里孤独的香消玉殒与现实世界的缺席

起初看到书名,对于“缺失”这一词并无实感地理解。

什么“缺失”?谁的“缺失”?为什么“确实”也会终结?

然后便看到书的扉页赫然的几个大写英文单词:

THE END OF ABSENCE.


大概……是对某种事情未参与的感觉或行为的终止吧?


第一章里哈里斯提到“此必灭彼”时说:

“而如今的时代,大浪淘沙,前赴后继,此必灭彼,后后必灭前前。我们所经历的是某个单一的刹那,而不是一个时代。“我才意识到‘此’便是“互联网带来的数字时代”,‘彼’便是似乎已成为过去式的“现实时代”。

我一直以为,从前自己在心里将“网络世界“与”现实世界“分开的想法终归是有些不‘现实’,因为网络冲浪的内容总是‘现实生活’的一部分,我无论如何在互联网中行动都少不了我位于现实生活中的思考与“滑滑手指”使其发生。将这两者分开不过是为了在给“现实生活”中的朋友讲述“网络世界”的搞笑段子或事件时更方便区别开来。

因此当看到作者将互联网与生活称之为不同的两个时代时我产生了可以被称之为“有所共鸣”的兴奋感。

“原来不只我一个人这样觉得。“

不过我并没有坚持认为世界一定就要严格地被分为“数字时代”和“现实时代”,只有当数字技术被强烈地提起和存在绝对的支配地位时,我才会想起将这两个世界,以提醒自己终究是生活在现实世界的人。

不过,作者似乎并没有从“生活”的横向层面上来看待这两个“世界”,而是从时间的纵轴上来认知这两个不同的“时代”。


”印刷物所带来的利益是巨大的,对我们的生活至关重要。但我们却忘了:埃及人用纸莎草书书写,到活字印刷,再到如今的推特,每一次通信技术上的革命,既把人拉向某些新的事物,也把人从某些事物那里推开。“

他认为自己属于经历了“前互”和“后互”时代的人,经历了从是不是会有孤独陪伴到时间被彻底填满的过程。

“为了得到那些完美的服务,我们必须进行那些渺小的、几乎察觉不到的付出。比方说,我们没有察觉到,我们安排时间的时候,时间紧凑得不能再紧凑了,因为我们有太多的娱乐可以填满那些空隙。小时候,因为无聊,我们会自创一些游戏,而此时,我们都已遗忘。因为,无聊,已经缺失。“

这一描述使我再次产生“感同身受”之感,随着年龄增长能够使我无聊的机会越来越稀少了,甚至于我常常会为来不及回复他人的即时对话而苦恼。每天应对来自他人的互动和消息占据了我生活的大部分时间,我几乎可以认定这已成为我生活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但我同时也要承认,当我开始使用手机与伙伴、朋友甚至是陌生人交流时,尴尬与不适的感觉会少去很多或者全然没有,正如作者所提及的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技术与自我项目的发起人谢里·特克尔,她对数百位与电子游戏机有密切联系的儿童进行了采访,并得出结论:

我们的下一代与设备在一起的时间比跟同类的人在一起更加自在。


她认为大部分青少年对于手机多半有这样的心理:

“手机多好相处啊,人却很难应付。……而且用手机的时候,发短信比通电话的风险要少很多。短信虽然无法体现细微的语气差别,却可以很谨慎,可以控制。”


对于短信比起通话更加保险的看法,我全身上下都表示了大写的“赞成“。

作者从第二章开始提及到年轻人的社交能力正在逐年下降,而简讯、短信、邮件这类只用回复文字并且不加时间限制的交流方式,给了这些“社交苦手人士“更多时间去思考用怎样的词语和什么样的顺序来更好地表达自己,而非在更加直接的通话或面对面交谈中由于无法及时给出合适的回应而尴尬或因为没有时间好好思考而说出令人窘迫的话。

我个人认为,文字交流仿佛隔在人与人之间的一道纱窗,可以看到对方模糊的剪影,却无法洞知他清晰的面貌。因为这种微妙的模糊和距离感,给人和人之间的连接建立了一道保险,在无人可见的纱窗背后可以有条不紊地整理自己的表情与情绪,用更加体面的回应给两人的交流构筑愉快的温室。


正如哈里斯所说的:

“……当我们不想寂寞又不想被同样的人类所打扰,用数字设备来过滤一下,真是个极好的折中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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