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闲谈

你来了?哦,那就坐这吧。我有刚刚烧热的火炉,新酿的浮着绿色碎渣的酒,还有……一个珍藏的故事。

外面还是好冷啊。初冬季节,就已经冷的令人想要受不了了呢。那天的白天,好像也是这么冷吧——不,比这更冷。心的温度被外人的言语立刻降低, 又有谁能时时刻刻都保持微笑呢?那些笑容下强行被擦去的泪水,又有几个人能看到呢?

和平常一样,又是似乎没有尽头的训练。组织我们练操的学长是个胖子,我们跳的不好,他便用那些难听的话语去“教育”我们,还振振有词的把这种行为包装成所谓的“都是为了我们好”和“心直口快”。明眼人应该都能看出来吧……什么正直,什么为我们好,想到什么说什么,分明是没素质。言语上的伤害,难道不是伤害吗?

况且,那些划水的也就罢了。但是每一次训练我都很认真的去对待,凭什么被吼的也是我?

这还不算完。

回到宿舍,又砸下来一堆思政作业。班长也在群里破口大骂,说我们班的同学怎么怎么样。本来想趁着晚上的时间写的故事,就这样被搁置。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二字。但我更不想让自己的世界,只有痛苦二字。

打开游戏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看见萝卜的星星亮着,我就毫不犹豫的传了过去。她是我“捡”到的光之子,在三次元里。因为那件斗篷。

我买了一件光遇同款斗篷,黑金斗,里面配上衬衣和白色针织马甲比较香,夏末秋初那段时间总是穿着那个斗篷满校园跑。一次,我在食堂打饭,有个学姐直向我冲过来要微信,还反复解释说是帮自己室友要的。

她的那个室友,就是萝卜。我们聊的挺嗨,她是隔壁学校的学姐,估计是来我们学校逛的时候看到了我的斗篷,就有了那一幕。

萝卜在彩虹先祖旁边的沙地那边站着,我过去跟她聊了几句——其实是在听她倾诉,倾诉自己的小组作业有多么难搞云云。

我给她讲了自己练操的种种崩溃,不知不觉间这家伙已经利用身形优势趴在了我怀里。还不忘加上一句:“这个姿势像是你在给我揉背。”

太累了,聊着聊着就躺我怀里了了
我在给她揉背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刚想骂出来那一句“你礼貌吗”,星盘那边就亮起了彧的名字。唉,历史好像总是惊人的相似啊。前段时间我还看见彧和晨樱开背背然后酸呢,现在大可爱发现我怀里竟然躺着个小人……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酸呢,我跟萝卜早都脑补出三千字的心理活动了。

好吧,貌似不礼貌的是我才对。来,喝酒!

接着讲吧。后面的记忆,才是我真正的珍藏。

彧问我,克莱因蓝的白鸟,那个景点去过没有。我说没去过,她便提出要带我去。其实我本来只是想和萝卜聊聊天,毕竟情绪低落时,不想将自己的负面情绪随随便便的传递给其他人,他们没有义务当我的出气筒。

后来萝卜这家伙居然下线了,遇境里只剩我和彧两个人。说走就走是当然的,彧当时还温馨提示道:穿上你最好看的衣服,拍照好看就行。

我没有帅哥装,卡卡头顶着有点突兀。于是我换了个平菇头,还有风行季的新斗篷和头饰。彧见我这身装扮,立刻跑去换了个卡卡,加上搓澡巾棉裤和黑金斗篷,一如初见的那天。

我拉着彧的手,一起走进雨林玄妙绿境。他真的很高,戴着矮人面具的我就像一个小孩子。

我试图从绿境入口附近一处斜坡遁地下去,然后失败了。彧见我辛苦的满头大汗,只好喝了一瓶变小药水,由他来遁地,我只负责在他后面貌美如花。

绿境下面我还是第一次来。四周是望不到底的薄荷绿色,巨大的白冥龙栖息在底部,就是一条特大号的金龙鱼。

白鸟景点离金龙鱼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彧直接带着小小的我向某一个方向飞行。我一直都在找白鸟在什么地方,直到彧关了滑翔,在半空中放下桌子。我们身边,是一群舞动的白色飞鸟。

那真的是个神奇的地方。刚刚到的时候你看到周围是薄荷绿色的,但在那里待的越久,背景就会越蓝。最后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片纯净的克莱因蓝,映着白鸟的身姿,称得上是绝美。

我偷偷擦掉眼角溢出的泪水,转动镜头开始疯狂拍照。

天哪,鬼知道我拍了多少张……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天的风景被我刻在记忆里,永不会消逝。

喝酒吧,这是不会醉的酒。让人沉醉的,应该是那些过往的碎片吧。

我戴着矮人面具,彧的变小药水失效之后就恢复了原来的身高。我站在他面前,像个长不大的小妹妹。

时间静止在他向我骑士跪的那一刻。

这有点无法想象吧。你知道吗,当时我——在三次元里的我,看着手机,直接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倒不是因为什么委屈叠加什么的……如果就这么强行解释倒也合理。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只需要一瞬间。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让那个瞬间到来的。咳咳……都在说些什么啊,再这么任由我天马行空的发挥下去,估计哲学原理都出来了吧。

宫本后来跟我说,其实很简单,原理和“小孩子被家长打了一顿之后哭着跑出家门,这时一个同龄的孩子给了他一粒糖,刚好是那个哭泣的孩子最喜欢的口味”这个事例差不多。换句话说,破防的那一瞬间,往往是感动和温暖,绝不是更大的悲伤。

也确实纠结过,因为一个网友,一个游戏里的经历就哭,可能只有女生能这么敏感了吧。不过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我是个习武的,在需要的时候摆出足够的坚强,不就足够了吗?

还没凹够造型,屏幕突然唰的一下黑了。好吧,回遇境。

我摘掉矮人面具,坐在遇境小船附近的青草地上。彧背上了吉他,坐在我面前缓缓的弹奏,那是一首温柔的曲子。我说他好厉害,但没想到,他真的一句一句的教我弹。

看得出来,学的过程中我NG了好几次,弹错和少音简直就是普遍现象,不过最后总算是学会了。学完最后一句之后,我们在遇境的草地和沙滩上疯狂喝彩,彧甚至还放起了烟花——相当绚烂的烟花。

歌名与我的名字有关,三叶。

是啊,“三葉”不就是“言葉”里藏的字吗?

今天晚上宫本那家伙可不在,想在这里留多久,那尽管留便是。这里有烧不完的炭火、喝不完的酒,以及冬日珍贵的温暖。

然后呢?不,讲到这里就没了。

故事本身很简单,难以讲述的是与故事丝缕相连的那些情感。每次我回忆往昔的时候,真正追忆的,应该是当时的我和彧吧。

这也是为什么,我抛弃了平常的叙写方式,而是准备了新酒和火炉,在这个冬日邀你对酌,听我用最平淡的语言,讲述过往的涟漪万点。

我不知道对面坐的你会是谁。是白镜?食怨鬼?与我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亦或是那日的少年?没关系,我感谢你还来不及,谢谢你倾听我的讲述——虽然个人感觉里面掺了不少废话。

对了,如果你有幸见到一个穿着卡卡发型和黑金斗篷的少年,可以帮我捎个口信吗?告诉他,于我而言,他是挚友,是知己,是大可爱,是用心守护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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