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拨开云雾见悲凉!
蓝稽又带着雨疏来到昨晚发酒疯的街道,整个街道的路人都显露出姨母般的、诡异的笑容。
雨疏有些不好意思,略低着头跟在蓝稽后面,蓝稽拍着雨疏肩膀,“把头给我高高抬起,自信点,咱们可是大户人家。再说了,我们家雨疏又不比别人差。”
雨疏苦笑、涩涩看着蓝稽。
雨疏心想:蓝稽,你昨晚醉酒不会是装的吧?蓝稽是个直男,比打铁铺打的铁还直,不可能。话又说回来,不是你蓝稽昨晚发酒疯,我会把头低下吗?佩服你,蓝稽!这小子应该是把昨天的糗事忘得一干二净才是!
蓝稽看着雨疏目光盯着一家木质工艺品的商铺,蓝稽就推着雨疏,走进木质工艺品商铺。
商铺掌柜立马就认出了雨疏、蓝稽,“又来了啊!怎么,来把我们家的木质工艺品全部买下?”
蓝稽很淡定问雨疏,“喜欢吗?”
雨疏赶忙用双手挡着脸,犹豫几秒,“喜欢。”
“这个店铺现在就是这位姑娘的了,收拾东西,立刻消失!”蓝稽都不想多看店铺掌柜一眼。
“至于价钱,你们定。”蓝稽打了个哈欠,说到。
“那我去哪拿银子?”店铺掌柜瞬间低头哈腰,问道。
“南城私宅”蓝稽拿着一个木制工艺品,说到。
店铺掌柜和店里伙计乐呵呵去南城私宅拿银子去了。
雨疏的目光又落在蓝稽身上,“蓝稽公子,你好大的手笔,家里有钱,也不能这么消费啊!是不是...”
“你喜欢,我就买,不可以吗?是什么啊!”蓝稽疑惑,又一本正经看着雨疏,说道。
雨疏很无奈揉揉太阳穴,“可以,可以!谢谢蓝稽公子哥赏赐。惊喜来的太突然,我都忘了我要说什么了。”
雨疏心想:
难道,蓝稽昨晚都记得?看他高傲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昨晚大闹南京城,不知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雨疏想着想着,就连续发出诡异的笑声。蓝稽也发出诡异的笑声看着雨疏,说“想什么?这么高兴!”
雨疏假装正经,“没有啦!”
“女孩子家,也不知道打扮自己一下。”蓝稽认真扫视雨疏,连雨疏鞋子上面的花纹都没放过,雨疏紧张的久久没回话。
“怎么了,我现在只能配我身上的这身行头!”雨疏一边说着,一边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总觉得,你缺点什么?”蓝稽嘀咕着。
雨疏连忙问道:“缺什么?”
蓝稽目光又投向一家熏香水粉店铺,“女人味!哈哈哈!”
“的确!我没女人味,不行吗?”雨疏大声对着蓝稽耳朵,嘶吼着。
蓝稽察觉雨疏不是很高兴,蓝稽再一次拽住雨疏的手,雨疏实在不想进入这个店铺,雨疏拽住店铺门口的大柱子。蓝稽用命令的语气凶雨疏,雨疏发现有磕瓜群众,满脸写着不愿意,进入了熏香水粉店铺内。
店铺掌柜立马就认出雨疏他们。
店铺掌柜乐呵呵,“我还正发愁怎么找你们俩了,昨晚,把我店铺弄得乌烟瘴气的。怎么?良心发现,是来赔银两的?”
蓝稽高傲踏着步,坐在椅子上,对着雨疏说,“喜欢吗?”
“喜欢!不,不喜欢?”雨疏不知道蓝稽下一步会干嘛?犹豫几秒,说道。
“我听丫鬟们说,姑娘家说不喜欢,就是喜欢,我买了这个铺子。”蓝稽品了茶,说着。
只见那掌柜殷勤般走到蓝稽身边,给蓝稽又沏了一壶茶,还想给蓝稽揉揉肩,香薰水粉掌柜被蓝稽的冷眼吓着,不敢动弹!
雨疏内心独白:
我当商人时,也没这么没骨气吧!真是长见识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蓝稽,你是不是喝酒没醒啊,这又是什么神操作。
“这是我的聘礼,雨疏姑娘可满意!”蓝稽品了一口茶,又连忙吐了出来,“这是什么味?”
熏香水粉掌柜赶紧赔不是,又上了最上等的黄山尖儿让蓝稽品,终于让蓝稽闭上了嘴。
这个熏香水粉店铺的掌柜还真有女人味,这么难伺候的主,都能治住,厉害,厉害...
蓝稽只是深情款款盯着雨疏,雨疏脑子里很乱,雨疏也想不到蓝稽想和自己结为连理,心里有欣喜,又很担心,怕自己配不上蓝稽!纠结得很!
雨疏只是表面不显露罢了!
“我还没有想好!”雨疏拍打全身,又拍拍红得发烫的脸颊,这种感觉好像是吃了甜甜的蜂蜜,甜的发腻,却让人无法自拔,继续灌入蜂蜜入喉。
雨疏没有说话,慢慢退到薰香水粉店铺门口,拔腿就跑...
蓝稽没想到,雨疏会有这样的反应,慌张追了上去。
雨疏跑回蓝稽私宅,好像早上出去,傍晚回来,一切都变了。
蓝稽私宅好像要举办婚礼,张灯结彩的,到处挂着红灯笼和同心结,到处都是一片喜庆的风景。
雨疏看见丫鬟们忙碌,又怕引发宅院的人叫自己为少夫人啥的,雨疏尽量避开仆人们。
雨疏怕与三两丫鬟碰上面,就匆忙躲到回廊座椅下面。
一丫鬟路过:不知道,少主是怎么想的,今早还对雨疏姑娘亲昵的很,到了中午,派人回来打招呼,要娶的姑娘是啥,张将军的妹妹,这是什么神操作嘛!这是和雨疏姑娘有多大的仇恨,才这么想羞辱她。
二丫鬟路过:我就说嘛!我们家少主只是玩玩雨疏姑娘而已,我说的准吧!看雨疏姑娘还能嚣张几天,大概,今晚就会哭哭啼啼走人咯!哈哈哈...
雨疏内心独白:
蓝稽,你说的应该不是聘礼吧!好家伙,用两家店铺买下我的感情?哈...哈...可笑,太可笑了。
雨疏假装不知道此事,还大大方方向蓝稽的家仆们问好。短短的回廊,却让雨疏的步伐越来越沉重,心火攻心,加速了伤势复发。
雨疏步履艰难迈着步子,走进籽居住的房间,写了一封信,放在枕头下。
雨疏头也不回,似乎仆人像是没有看见雨疏似的,就连掌管事也不瞧雨疏一眼,雨疏眼里的泪花好像瞬间能读懂雨疏似的,顽强的没有留下一滴泪,雨疏大大方方走出蓝稽私宅。
雨疏踏出蓝稽私宅的一瞬间,蓝稽正看着雨疏,雨疏也没说任何话,一笑而过...
蓝稽赶忙去拽住雨疏,“怎么呢?我以后再不和你开玩笑了?”
“的确!”雨疏只是笑笑朝着蓝稽说,说完就向前大步走。
掌管事跑来,在蓝稽耳边说了一些话,蓝稽在听话的瞬间,雨疏就这么消失了...
蓝稽也没追上去,只是傻傻向雨疏走的方向望,久久没回私宅。
蓝稽踏入宅院一瞬间,就开始疯狂扯掉同心结和大红灯笼。
“都反了吗?是谁的命令,让你们这么放肆...”蓝稽红着眼,眼里爆出血丝,扯着同心结,说道。
一位神秘人走到蓝稽面前,“是我让人传话的!如果你还想报仇,张将军的妹妹,你必须娶,而且还得好好疼爱。”说完话,递给蓝稽一封信,神秘人在几名高深杀手保护下,离开了蓝稽私宅。
蓝稽举步维艰走进自己房间,把信揉捏成一团,朝门砸去。
“雨疏,难道,这就是我们的命吗?”蓝稽的眼泪多值钱啊!可现在呢!就像泉水一样,任意让它肆意流淌。
蓝稽哭了,放声大哭。
真是哭的人憔悴,听的人揪心啊!
蓝稽知道,他完完全全失去了雨疏,知道自己已经失败一半,仇还没报,心爱之人也...
雨疏来到蓝稽送给她的店铺里,从店铺里拿了地契,来到当铺,当了店铺,换来了足够的银两,去了最高档的酒楼疯狂消费;等雨疏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雨疏四处闲逛着,听着街坊都在说最近有家大商家要娶张大将军的妹妹张氏,雨疏捂住自己的耳朵,一口气跑了不知多少里,雨疏终于累了,终于停在大草地上,大声、放肆地哭...
哭的人憔悴,听的人都揪心!
雨疏心里是有多少委屈、怨恨,才能这么放肆得、持续大声哭泣。
雨疏眼泪直入耳内,雨疏很清楚能听见自己耳朵里有隆隆的声音;鼻子好像被泪水填满,阻塞鼻孔,透不过气来。
雨疏闭上眼睛,眼泪同时与身躯平躺在大草地上,就像心脏艰难在跳动着...
雨疏内心独白:
死心了吧!门不当,户不对,最终还是让蓝稽伤了我,可笑吧!
雨疏想了很久,“回家,只有家才能治愈我。今后,再有男生招惹我,我必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再也不会让自己掉半滴眼泪。”雨疏用匕首割掉自己的发丝,说着。
雨疏朝着雨花台的方向前进着...
籽居做了一个恶梦,大声叫道:“雨疏,不要,不要...”
籽居梦见雨疏变得像另一个人似的,见了薄情男人就杀,见了做坏事的男人,就用各种酷刑惩罚,那邪恶的笑声实在让人惊心胆战。
籽居被恶梦惊醒,打开房门,被一缕阳光照的挣不开眼。
籽居来到溪柒房间,把昨晚做梦的事和溪柒说了,溪柒告诉籽居,他也做了一个噩梦,梦见雨疏杀了蓝稽。
两人对视一眼,赶忙向寨堡主做了告别,骑马飞奔蓝稽私宅...
蓝稽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不出来,谁来,都不开门。
溪柒和籽居还未走进宅院,远远就能看见高高挂起红灯笼、同心结。
“这蓝稽也真是猴急,这么快就想和雨疏结为连理了?”溪柒笑着大声呼喊蓝稽。
籽居内心独白:
还是给这小子捷足先登了,不是还没结成连理吗?籽居,你想什么了,雨疏找到自己的幸福,你要感到高兴才是啊!
籽居心里很不爽,表面装作泰然自若的样子,紧跟溪柒的步伐。
“掌管事,蓝稽呢?”溪柒作揖问掌管事,籽居也跟着作揖。
掌管事叹了一口气,捋捋他那少得可怜的眉毛,道:“前些天,来了一名神秘人,身边还有几名像杀手一样的人,给了少主一封信,让少主娶一名叫张将军妹妹张氏为妻...”
“什么和什么,我没听懂,我还是直接问蓝稽本人吧!”溪柒说完,在蓝稽门前等了许久,敲了不知多少次门,始终不见蓝稽前来开门。
溪柒准备再次敲打房门,籽居向溪柒招手,溪柒看见籽居推开窗子,溪柒看到失魂落魄的蓝稽趴在桌上,面色憔悴。
“溪柒,我们还是找掌管事,这件事,我怀疑蓝稽自己都很懵。”溪柒看了看坐在屋内的兄弟,被籽居拽走。
“掌管事,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溪柒来回在掌管事周围打转,“宋少爷,不要再打转了,我有点透不过气来。”掌管事低下头,拍着自己胸口,说道。
这时,籽居打量了这个掌管事,籽居也觉得这个掌管事太镇定了,哪里都表现正常,但总觉得哪里都不正常。
“我哪敢当啊!在我们宋家做的好好的管事,却要辞退,又来蓝稽这当管事?费解!”溪柒坐着,打了个哈欠,显然,不想听掌管事的解释。
籽居站在掌管事旁边,“掌管事,咱们都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需要掌管事的帮助。”
籽居礼貌作揖,又向掌管事递上一杯刚沏好的上品黄山毛峰尖儿,掌管事有些不好意思,嘴角有些微动。
籽居眼看掌管事想开口,籽居指着溪柒对面的椅子,“掌管事,请坐,慢慢说。您要是不说,我们就这么耗着。”
掌管事看着籽居,又看了看溪柒,无奈摇摇头,“今早,蓝少主和雨疏姑娘有说有笑出了门,蓝少主他们前脚出门,仆人们准备关门,就见一个神秘人带着三两个打手冲了进来,说我们的蓝少主要娶妻了。我以为娶得是雨疏姑娘,但神秘人说出新娘名字,我当时也很震惊。说蓝少主和张将军的妹妹张氏早有婚约,如今是要兑现当初的约定。还吩咐我们挂起灯笼,同心结啥的,我们要是不从,就从我们开始...”(掌管事做了个杀头的手势。)
籽居疑虑着,在思考掌管事说的话,“掌管事,那雨疏呢?你说雨疏去街镇闲逛,可天色将晚,也应该回来了吧!”
掌管事的神情再次不自然,想说,但又不敢说的神态显现在溪柒和籽居两人面前。
“难道还有更奇葩的事,雨疏呢?”溪柒不耐烦大声问掌管事,掌管事吞吞吐吐,说道:“雨疏姑娘不知道去哪了,我看雨疏姑娘头也没回,就走出宅院。”
溪柒和籽居同时问道:“去哪了,往哪个方向走的?”掌管事声音下拉,低沉道,“当时,大家只顾着忙婚礼筹办事务,我当时忙,也没问。”
籽居再也坐不住了,赶忙去自己屋里收拾东西,准备去找雨疏。
籽居在屋内整理时,发现枕头底下有一封信,慌张打开信件阅读着。
籽居拿着行李回到掌管事房间,信稳稳扎进溪柒怀中。溪柒认出是雨疏的字迹,连忙打开信件,开始阅读。
“这个神秘人到底是谁,让蓝稽这么害怕。连雨疏都放弃了...没道理啊!”溪柒对着籽居说道。
籽居已经隐忍到了极限,说:“之前,蓝稽差点要了雨疏的命,如今,又伤雨疏的心,外伤内患;雨疏,离开蓝稽是最好的选择。信,希望能转交给蓝稽少主,希望蓝稽少主不要去打扰雨疏,告辞!”
信有两张纸,第一张,是希望籽居不要找蓝稽说理。第二张,是雨疏有重要事情要和籽居说。雨疏把蓝稽送给她的熏香水粉铺子送给籽居,希望籽居能开个药铺,造福百姓,救死扶伤。
籽居得到大额银两后,存入钱庄,打算去与雨疏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寻雨疏。